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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那个九十九,渐黑

      心中莫名其妙的痛苦、与悲伤,化作泪水,倾泻而出。   缩在月牙之上,我不断地擦着泪水,不明白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   心理一团乱麻,无论碰触哪里,都寻不到一丝快乐,全部都是烦躁的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要哭啊……大家不都对自己很好么?”   “为什么啊……快点停下来啊……”   不断地、一次又一次擦拭着泪水。   「唔……呼……」我自我安慰着,然而泪水依旧不受控制的流着,而我也不断擦着。可是就是没有一点缓解的感觉,甚至还有点反效果。我不知为什么,我竟然因为自己哭了,而更加想哭。甚至因为擦泪过程中的手掌手背传来的触感,让我更加烦躁,我讨厌这个身体……   不明所以的悲伤,不知来由的恐惧,不明真假的疼痛,反复……折磨着我的神经。   窒息一般的刺痛,配上全身的灼烧感,还有那仿佛烧起来一样酸涩的大脑,使我连哭出声都做不到,甚至连呼气,都没有力气。   “我在害怕什么啊……有什么哭的啊…明明都在关心我啊…为什么…”我抓着仿佛要裂开的头,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想从中得出我痛苦地根由。   然而毫无意义…我找不到……   “为什么,止不住啊…为什么啊”   我心里反复说着这些没用的,而泪水仍然不断、不断的流着。   「呼…呼…」我吃力的喘着,心情愈加烦躁。   不管是不敢一个人去哭的自己,还是自己哭泣的事实,都让我更加痛苦,更加烦躁……   我不由得紧紧捂住了耳朵,并将头深埋在膝盖前。随着手掌紧紧扣在耳朵上,沙沙的有些快的呼吸声,伴随着血液的流动声,回响在颅内。   (而我并没有注意到,就在此时此刻,鬼爪月牙不知从何时起,居然从几乎透明,慢慢变的清晰,冰蓝色的微光混杂在金色之中,其中的魔法阵与齿轮不断折射着金光。)我不明白!明明刚才挺开心的……为什么突然间这么难受。   我讨厌现在的情感,讨厌这仿佛随时会令自己黑化的情感。   所以为了逃避,我开始不断回忆着那些开心的事情——那些来到柯斯沃尔城之后才有的、真实存在的、没有消失的、存在与别人记忆中的记忆。   和玄奈相遇的时候……和她一起走路的时候。遇到腕姐小叶希纸他们的时候,还有那个ZZ克莱尔喝醉了的样子。还有李墨那个笨蛋被自己萌翻了的时候,还有伦和千夏穿上女仆服向自己道歉的时候……还有包场那天,那些冒险者开心的样子……   还有……今天早上,那些店主对自己温柔的笑容,还有问候。   一幕幕既能证明自己存在的记忆,也能证明自己被人接受了的记忆,浮在脑海。   我感觉舒服了很多,那份要黑化的感觉也好像压了下去。   稍微感觉好一点了的我,勉强做出了一份微笑。捂在耳朵上双手,也准备撤下。   然而就在手掌离开耳朵的一瞬,由于耳内外气压不不同,而产生了一声‘嘭’鸣。   倏地,我稍微轻松了一点的大脑里,被这突如其来的尖锐的‘爆炸声’搅乱。我仿佛听到了,自己被巧露从空中拍下,坠地时造成的‘爆炸’声,又似是烈火爆炸被巧露的熔岩巨剑劈开后而产生爆炸声。   于是,脑海中那一幕幕美好的回忆,被这一预料之外的声音,全部勾向了自己最讨厌的那一天。   画面1:被一群红士兵……不讲道理的带走……   画面2:被不讲道理的压上囚车……   我烦躁的双手抓着头,明明知道这样根本不可能阻止自己的大脑去回忆,但我还是抓着。刚要停止的泪水,也忽的再一次决堤。   好不容易舒服了一点的全身,此刻又如被烈火炙烤,被闪电劈穿。   画面3:押送回华樱城之后,那一群完全不知道是我为了这个城市做了多少事情的红魔族,居然用着那种憎恶、呵呵,解气的可恶眼神(仿佛见了鬼一样)看着我……   “然后还有……可恶的禁言项圈……”手不受控制的狠狠地抓着头。   「巧露」我憎恶着念着这个名字。   ‘烦躁的记忆’大片大片的充斥在大脑里,泪水彻底控制不住的流下,甚至比刚才还要严重。【并在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化为血色。九十九的双脚也出现了一段段侵蚀着脚部的魔法咒,青蓝色的魔术阵列如同科幻的碎片一般,从脚底不断往小腿上飞升,并消失。】“系内……系内……”   “没错……说起来,自己之前,也是帮助了红魔族呢?然后呢?…帮助了他们……我得到了什么?最后还不是被……”【恍惚之间,华樱城那些嫌弃九十九的看客们的脸,浮在了在柯斯沃尔温柔笑看九十九的红魔族店铺老板的脸上。】「呼……呼……」我疯狂喘着气,赤色的泪水不断地流着。双手烦躁的按在额头上,仅仅抓着银发。   【九十九捂着头,无神眸中早已在那声嘭响后,充满混沌与绝望。他眼神空洞,仿佛没有察觉到他脚部、腿部的变化,更没注意他的鬼爪月牙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所有的冰青色的魔法齿轮与魔法阵。不、其实可能已经察觉到了……】此时,突然在内心的深处传来了似是里人格声音,带着一丝可爱的还带着一丝疯狂的疑问:『出卖了吗?』我不受控制的,顺着‘里人格’的思路往下想着:“没错…出卖…呵呵(抽气的轻呵),明明……为了巧露所喜欢的国家、为了安娜所信任的巧露所喜欢的国家……老子受了多少苦…做了多少研究…”   我从额头撤下右手,狠狠抓按在左胸之上,似是准备阻止心灵的碎裂。   “然后呢…然后呢?!…最后……呵呵,居、居然………”我我颤抖着呼着气,此时,撕裂一般的痛感正弥漫在全身,顺着大脑与心脏,向四肢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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