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衣胜雪(2)
可惜贱字头上一把刀,下一刻,骤变! 一道暗影毫无预兆地出现,迅速朝着萧仙彷如泰山一般笼罩下,就凭这阴影覆盖的面积,都完全可以想象这影子的主人,身形该是何其庞大。 “躲好?果然是人类一贯卑劣的作风!”一道阴郁嘶哑的嗓音霍然自萧仙右手方的天空升起。 萧仙被这悄无声息靠近自己的暗影之主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她神色一瞬间阴沉下来,绑在腰间那把从武栋手里得来的剑骤然抽出,旋身而转就将锋利剑刃直刺向来者。 叮! 剑刃砍在兽族鳞甲上的声响清脆无比,萧仙这一剑非但半分没有伤到对方,自己倒还被震得手腕都在发麻。 她一抬头,迎面就对上一双比灯笼还硕大的血红眼珠子,当即惊得差点咬着舌头。 来者体型足有一座山丘大小,通体覆盖着厚重的荧绿鳞甲,偏平似鳄鱼的头,上顶一枚深绿的鸡冠,四肢与身体却长得犹如一只丑陋的拉帕尔马巨型蜥蜴,被绿鳞包裹的四肢。 它落在地面那一刻,这山坡上的碎石都被震得哗啦啦地往下滑。 这家伙微微咧开嘴,露出那一口白森森的牙,阴测测地朝着萧仙笑:“你这人类蝼蚁,也是想跑到本座洞府里偷毒牙的吧。” 无辜被当成偷盗者的萧仙心中大翻白眼,见过丑的,真是没见过这么丑的。 绿甲毒蜥! 以腐蚀性毒液著称的蜥蜴异类,是毒修巫师眼中的宝贝,也是常人眼里的夺命魔鬼,而萧仙眼前的这只却是极难得见的七阶初级绿甲毒蜥! 可那一头乱发已如鸡窝的麻衣少女悄悄一掐大腿,顿时泪眼汪汪地朝着对方一个深鞠躬,那模样简直比拜自家十八辈祖宗还要虔诚:“不不不!毒蜥大人您想错了,小的其实是六岁那年在冀北之森里对您一见倾心再见倾情不见殉情,如今终于再见您倾世容颜,我觉得我应该为您献上一束美丽的鲜花以表我对您如滔滔黄河绵延不绝的心意。” 这一看就是扯淡的话就是鬼都不会信。 绿甲毒蜥厚重的眼皮子都不由抽了抽,心里无比嫌弃地吐槽着,这真特么是它这一生里见过最不要脸的生物,人类就是人类,果然是脸皮厚又卑鄙无耻啊! 这麻衣少女把长剑往腰间一收,右手往背后一模,满面笑容地朝着垂头想吐她一脸唾沫星子的绿甲毒蜥单手递物似的伸出手。 “啊,您请看――”萧仙眸中冷意一掠而过,手掌一翻,那藏于袖内的断刀片顷刻脱手而出直飞向绿甲毒蜥的眼珠! 戳瞎你丫的! 叮―― 这一声简直比雷鸣还要惊人,就像魔鬼的召唤似的响在萧仙耳边,下一刻,她就看见那刀片直接被弹飞了出去。 平生坑人无数的萧仙顿时就想泪奔了,深邃黑亮的桃花眸瞪得老大,一张嘴下巴都差点收不回来了:“不是吧,连眼珠子都是铁打的!” 萧仙再不多言,扭头撒丫子就开跑,可她跑得再快,也跑不过可以御空飞行的玄兽,不等她跑出去百米,这丑陋的大家伙已经堵住了她的来路。 差一点就撞上绿甲毒蜥的萧仙一个急刹车,踉跄站住了身子,下一刻就见绿甲毒蜥一口浓绿的黏稠毒液朝着自己喷了过来。 萧仙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抱头就是咕噜咕噜地滚,险险躲开这一口完全可以当化尸水用把她化成一潭脓血的毒液。 绿甲毒蜥像是为了报复她刚才耍阴招似的,一口又一口的毒液朝着萧仙吐来,不像是要她立即毙命,倒像是要把她玩死,萧仙满地打滚地躲来躲去,心里直呼累成狗。 跑又跑不了,打又打不过…… 终得一息喘息的萧仙伸手往怀里一掏,一把扯出藏好的一张黄符来,修长的手指紧紧捏着符纸。 刚才的兽群给了她启发。 以武栋那废柴战斗力来说,是不可能安全在冀北之森里穿行的,他身上除了那把没什么特别的长剑,就只有金币和这两张符纸,武栋能有恃无恐,这黄符恐怕便是他的最后仰仗。 冀北之森从来就不乏幻兽狂潮,为什么武栋只有两张符纸也不怕死地在冀北之森招摇过市。 因为这两张黄符根本不是对敌使用,而是对己! 就不知道这黄符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心中一瞬思绪便已千转百回,思前想后考虑此时处境不试也是一死,萧仙一咬牙,便将黄符往自己脑门上一拍:“赌了!” 几乎是那张黄符贴上她额头的同时,一道清冽的金色光芒便如一朵璀璨金莲自她眼前绽放开来―― 一人便翩翩玉立与她眼前。 他一身刺绣流云与银莲的白袍如雪,身材清瘦,背脊却挺得笔直,银白的发丝如月华一样倾泻在风中,一身纯白似云似雾神秘莫测,宛如九天上的神祗遗世而独立,他背对萧仙,只让她瞧见一个圣洁无暇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