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万大军分为四纵队列队前行,四支队伍彼此相隔数里,中间缓缓而动的是辎重车、冲车、云梯、投石车、壕桥和重弩。整齐的步履声、铁甲相撞声、车轱辘和马蹄声、整个大地之上犹如出现了一条百里江河,飞流而去、轰轰隆隆、气势磅礴。 大漠孤烟直虽是皇帝敕封的‘龙行将军’但那个更多只是一种封号,虽有巡查、监督、执法之权,但那是平时行走于各郡县才能用到的权利,比如能有利于征兵、征粮、集结队伍等筹备战事的工作;能让很多郡县官吏小心翼翼阿谀奉承,可它不能让你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 何况南疆军元帅程昱从来都认为,所谓‘将军’那是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皇帝、朝廷敕封的封号算个球。他虽然对大漠孤烟直十分有好感,认为这个冒险者是位铁骨铮铮的汉子,然而在老元帅的心中,他大漠孤烟直还不是将才,至少现在不是。 所以中年汉子才会带上数百名轻骑跑在队伍的最前方窥探虚实查看敌情,将身后自己带来的大量泰安帮帮众分成了几部分,一部分交给担任右虞候的王金昌将军作警备巡查卒;一部分交给跳荡营;一部分又去了程大义将军的战锋队。而从各郡县招来的玩家和NPC、程昱直接把他们安排在辎重队,行军扎营由他们看守和运输军需物资。 他们虽然已经进入了丘陵地带,但大地总的来说还是较为平坦,靠近西海的松钱江和彩阳湖也都在五六百里之外,而眼前能够落入眼帘的就只能是些大小不一如同坟包一样的小丘。每每抵达一些小丘的时候,大漠孤烟直就会将队伍分成四小队、每队二十五人配备各职业由一人领头;所有人身背干草和黄色令旗分别以四个方对小丘进行搜寻,留下一支队伍在远处观察。倘若没有任何问题,小丘上的人便会举起令旗往后招示意大军可以继续前进;倘若发现了小股敌人或潜在危机,搜寻小丘的队伍便会将令旗交叉摇晃,示意他们这支斥候队伍需要歼灭敌人;但如果有人点燃干草放出狼烟,那么就意味着前面的四支小队遇见了设伏的大量敌人,后面这支远处观望的队伍便要放弃他们,立即返回大军通知做好战斗准备。 可以说大漠孤烟直他们这百名游戏玩家就是整个大军摆放在最前面的眼睛和耳朵,也可以说是马前卒必须要时刻做好牺牲的打算。所幸的是很多小丘上升起的都是向后招的旗语,左右交叉摇晃的旗语出现了三次,有一次是遇见了敌国百姓;有一次是遇见了大量的野怪;有一次是遇见了小股敌方巡游兵。除了野怪、不管是兵还是民,只要不是顽强的抵抗愿意投降者,中年汉子就将他们拘押回大军之中并不一一击杀。点燃干草的狼烟一次也没升起过。 大军就这样日行夜宿的过了两天,已经在丘陵地带走了两百多里,沿途路过了不少的村庄和小镇皆没有受到丝毫抵抗,随行军卒会分出一小部分人留下,驻守大部队继续往前进,日落时分、他们距离洛汗国的第一个郡城级别的城池‘吉昌’只有区区六十里地了。 “大哥这里安全!”身穿白色道袍手挽‘摄魂铃’的长河落日圆带着队伍策马回奔,“一路下来都是这样这哪里像是打仗嘛!”他大声笑道。 “是啊!是啊!”他身后的众玩家跟着笑道。 “在军中要叫我夫长,”大漠孤烟直看着这些笑嘻嘻赶回来如同在郊游的玩家们严肃提醒,“私下里兄弟们怎么叫我都行,但这是在行军打仗,我们的言行必须要按照军中军规来,一支军队必须要有严明的军纪,这点咱们都要跟NPC们好好学习。” “是!夫长!”所有人员齐声答道。 看着他们收起笑容瞬间肃穆,中年汉子心中挺欣慰的。除去北上跟随安冉的那五十人,这一百人是整个泰帮最精锐的一百人,他们加入有先有后、皆是各地分舵中的顶梁柱般的人物,在各自的职业中、无论装备、个人等级、还是技术也都是个中翘楚,为泰安帮做出了不可泯灭的贡献。这些人能将泰安帮当成家看待,将大漠孤烟直的话视为圣旨,忠心耿耿肝胆相照。所以大漠孤烟直信得过他们,将他们带在自己的身边。 “夫长,你说敌人这是怎么了?”一个阔嘴唇背略微有点驼的小队长说,“我们走了两百多里,村镇过了数个,遇到的都是闲散游卒和普通百姓,那大量的洛汗军跑哪里去了?” “会不会这些洛汗国的NPC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前来攻打他们啊!”又有个高个子鼻梁也挺的射手问。 他们都是这样认为的,认为战争就是那种你派出很多人,我也派出很多人然后双方摆开阵势杀他妈个昏天黑地,怪不得他们会有这种想法,因为好多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啊! “在前面等着我们,”大漠孤烟直眯眼看着前方,“我敢打包票,从我们大军出发的那一刻起,敌人就知道我们要来攻打他们了。只是他们将拳头收了起来,放在那种最险要最难攻的地方等待着给我们来上一记。” “乌龟战术么?”身穿黄色布衣的麻生笑言道:“龟缩起来让我们无从下口。” “我们又不是狗怎么还用上咬了呢?”有一名游戏名叫‘大小姐驾到的’女法师说,“麻生姐不要以为人人都是吹穴大哥。” 这时候有好几个人已经神采奕奕准备随时加入玩笑队伍了。 “好啦!”大漠孤烟直道:“你们这些玩笑话等到微信群再开,咱们现在要尽快返回大部队——驾!” 他捏紧缰绳一踢马肚当先而去。 根据程昱元帅正常的行军策略,‘十里齐整休息,三十里会乾粮,六十里食宿’大军刚好是在大漠孤烟直他们开始查探的地方休整过夜。这里离最近的的吉昌城有六十余里,地势相对开阔适合安营扎寨,因此从下午起辎重兵们就开始准备,有的就地伐木;有的设立鹿角;有的搭起了帐篷;有的埋锅造饭,而作为战斗兵种的兵卒们则是摆成军队防御阵型,交班站岗、放哨和巡逻。 天色黑尽星辰布满天空,在夜空之下的大地之上,延绵数百里皆是火光阵阵如同人间银河。好家伙!整整八十万南疆军,即便是人挨着人而站,试想一下这需要多大一块地方才能摆下他们,这还不算那些辎重、战车、牛马和武器,也就是在这种广袤的丘陵和平原地带,否则整个南疆军不知道要被分割成多少支先后行军的独立队伍。 这是一幅让此次参与这次行军的玩家们瞠目结舌的壮观画面,远非那些电视剧中的战争画面可以比拟的。我这么说吧!比如泰安帮的两个帮众好友,他们分别被分在了战锋营和后备营,那么这两个人所相隔的距离就可以达到百里以上,如果这个玩家对那个玩家说,‘嘿!兄弟过来咱们一起聊会儿,’另一个完全可以这样说‘今夜不行,我他妈就算是用跑的话也要明天早晨才能到达你的身边。’ 不在其中是很难想象那种放眼望去长矛林立的画面的,那种震天的整齐步伐和甲胄碰撞的声音,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豪壮的战斗序曲。很多玩家在想战争么?什么金戈铁马、尸骨堆山、血流成河、都是历史或小说中作者的夸张说法,真正哪有什么尸骨能堆积成山血液汇聚成河呢?现在他们看到了、感受到了,如果这八十万南疆军一旦倒下,那就真是尸骨堆山血流成河了,为此很多玩家用颤抖的心截下了图片和视频,他们将其发在游戏论坛上引起了围观者的轩然大波。 一声号角划破长空,立即就有数十匹骏马从四面八方往这块大地的最高处那个火光辉煌的营地赶。 元帅有令,今夜中军帐议事。 身为斥候夫长的大漠孤烟直与他的兄弟们被划到了战锋营,统一归于程昱的儿子程大义麾下,战锋营也是离中军帐最近的一个营地。 此刻身披山文甲腰悬***的大漠孤烟直,正和他的顶头上司程昱将军一起最先抵达了中军帐外。二人翻身下马任由兵卒将马匹牵走,肩并肩的一起走入了军帐内。 “末将程大义。”程大义抱拳道。 “末将大漠孤烟直。”大漠孤烟直同样抱拳道。 “参见元帅!”两人一口同声喊道。 程昱正用双手撑在一张大长桌上皱眉盯着羊皮地图沉思,在听到他们声音后微微抬了抬头说了声,‘请坐’然后就没有再理二人继续看他的图去了。 程大义就近找了一张木椅坐下,而大漠孤烟直却还是站在原地不动肃穆等待。 中年汉子当然知道该如何摆正自己的位置,按理说中军帐议事是各路当任指挥的将军们才有资格参加的,他一个小小的斥候百夫长能前来旁听就已经很不易了,还能指望这帐中有他的座位么?大漠孤烟直从不做这种非分之想。 接下来就是其余的将军们陆续抵达账内一一落座,程昱最后抬起头的时候,看见还是站得笔立在大帐角落的中年汉子诧异了一下,然后老人微微笑了笑。 “龙行将军请落座!”他中气十足的说道。 其它十位NPC将领正襟危坐,连余光都没有看向他。 “谢元帅!”大漠孤烟直抱拳领命,找了那个最靠大帐门口的木椅坐下。 “此次召集诸位将军前来是要商议如何分兵进发一事,”程昱用双拳摁在地图上开门见山,“王将军、田将军、赵将军、将你们所看到的情况再和大家说说吧!” 于是三个威武汉子将自己派往‘清格勒’‘阿木尔’‘吉昌’的试探兵卒得到的情况一一说了个遍,所得到的一条信息就是这三座城池城门紧闭,城楼上居然无一兵一卒。 “他们就这样放弃了整个科尔沁?”身穿锁子甲有着一双深邃眼眸的韩乘风说,“奶奶的!这可相当于咱们大锦的一郡十三县那么大啊!说丢就丢了?” “在这相对平坦的丘陵地带,面对咱们的八十万大军守必定是守不住的。”身材略显臃肿的蒋于和摸着下巴的胡茬分析道:“这三座城的城楼并不厚实——当然蛮子们的城池都像纸糊般脆——而且四周又皆是开阔地带,咱们如果一拥而上他们照样会丢掉城池,而且还会死不少的人,与其这样还不如带上百姓退回吉达峡谷依靠巨鹿城严防死守和我们耗到底。” “对!”老元帅程昱道:“如今的洛汗国国力江河日下,与以前简直是云泥之别,想不到才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就变成这般模样。当然、这不是我们所关心的,我们所关心的是他们想要如何与我们作战。就目前来看,这些草原蛮子是没有资格和我们在科尔沁决战的,他们退回吉达峡死守关隘合情合理。大家请看地图.......” 程昱用粗糙的手指在那副巨大的羊皮地图上画着圈儿,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跟着他的手指移动。 “这里是吉昌城、距离我们只有六十里;靠左后方的是阿木尔,这两座城池相隔两百余里四周无山无水,我们派遣两路大军便可分别夺之可作为大军的暂时的驻足和休整之地,而在科尔沁最西的清格勒,此城的地理位置算是比较重要的,它依靠彩阳湖由北到西的松钱江从这里经过流入西海......”程昱一边说一边陷入了思考当中过了半饷后才又说:“诸位觉得我们把这座城池作为本次行军暂时的大本营如何?” 于是大伙就对此城可能出现的各种利弊情况纷纷讨论了起来,他们虽然都是军旅出身、没有读过多少书的沙场汉子,但毕竟是高级将领,所以哪怕是在某个观点上出现了分歧也都是心平气和的解释,并不会出现各种争吵。 “龙行将军你来说说,”程昱听完别NPC将军们的议论后又将目光望向这个一直认真倾听的冒险者,“咱们以此城为重点安营扎寨可行不可行?” “禀元帅!末将以为如果能将我军的粮草、军卒、放在这个地方是最好不过的。”大漠孤烟直起身抱拳道。 “哦?”老元帅示意他继续,所有将领都看着这个刚毅的国字脸汉子。 “首先它靠近湖泊有足够的水产资源,这样以来就算是我们粮食出现捉襟见肘,也可以通过获取湖中的水产物而解燃眉之急。在这洛汗国的南部靠近湖泊河流的地方也有利于农作物的生长,我不知道洛汗国的百姓擅不擅长农耕,迁徙的时候留没留下点粮食,即便是没有、如果咱们大军交战太久——比如攻防战僵持不下——也可以让士兵们就地取材耕种,这样自耕自足也可以解决我军可能会出现的粮草匮乏之弊。其二:这清格勒城靠近的是科尔沁丘陵的西面,往西是西海,一路延松钱江往北而上又可抵达洛汗国的中部阿日斯兰草原只是......” “只是沿江而上困难对吧!”嘴大鼻子也大的田熊将军道:“谁都知道我们如果要沿江而上就需要穿过飞猿峡,那里山势陡峭水流湍急,无能从地上还是从水上去往阿日斯兰草原,这几乎是无法办到的事情,所以龙行将军就莫要想我们能从这里出兵北上了。” 他说话虽然如同平铺直叙,眼睛一直盯着地图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但大漠孤烟直知道,其实这个田将军是完全看不上自己的,并非是他私人对大漠孤烟直有什么不满,而是一个NPC将军对冒险者的不信任,觉得那些游戏世间的冒险者,他们根本就不懂这个世界,也不会和你一起同甘共苦,这是NPC对游戏玩家们看法的一种通病。 “田将军言之有理,”大漠孤烟直微笑着说道:“我说的只是有这么一层意思,还有一种意思是,我们虽然不好北上,但敌人想要顺流而下南下却要容易得多,我们将大本营先定在清格勒可以卡住这处咽喉之地。” “咽喉之地?”有人在重复着这个词语,在座的将军终于望向了中年汉子。 “不错,”大漠孤烟直道:“此次咱们攻打巨鹿城绝对是不轻松的,在哪里敌人必定会囤积重兵把守,已经捏着拳头在等着我们。如果我们久攻不下巨鹿城,那么就必然要陷入来来回回的拉锯战,这时候如果敌人趁我们在最疲惫的时候,悄悄的延着西海岸线和松钱江下来,我们可能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因此将军需物资和大量的兵士们囤积在清格勒是十分有必要的。” 在场的将领们也点头称是,老元帅程昱露出了一抹赞许的目光。 “如诸位没有异议那么暂时就将大军扎根在清格勒,”程昱用手指点了点地图上的一个小黑圈儿,“赵达开听令!” “末将在!”左额上又道疤痕的赵达开立即起身抱拳。 “明日鸡鸣时分,着你带领十万兵马攻占阿木尔城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 “程大义、大漠孤烟直听令!” “末将在!”大漠孤烟直和程大义立即起身抱拳。 “明日日出时分,着你二人领兵二十万攻占吉昌城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 “韩乘风听令!” “末将在!”面容俊朗有一双深邃眼眸的韩乘风起身抱拳。 “着你带领麾下十万人前往吉达峡勘察地势、敌情,若遇敌人只可远观不可近战等,遇水扎营遇山立哨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 “剩余的悉数人等与本帅去清格勒听候安排!” “是!”剩下的将领统统抱拳。 之后他们又商量着定下了详细的行军路线和作战计划,而这种对行军打仗比较专业的东西,大漠孤烟直不懂也没有发言权的。中年汉子只能安静的坐在木椅上听着NPC将军们的讨论直到议事结束。 “诸位将军都下去早点休息”程昱用手肘撑在长方桌上,“程大义和大漠孤烟直你二人留下。” 于是大漠孤烟直又看着这些威风凛凛的NPC将军们一个个走出中军帐。 “此次你二人去吉昌城任务不可谓不坚,大军在攻打巨鹿城之前你们所处的位置就是连横合纵的中转站,我军在东西前后出现的消息皆要靠你们来传递,而在大军在攻打巨鹿城时你们又要充当先锋,因此本帅才将你们单独留下一一嘱托。”老帅程昱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走到了自己他们的身边,“义儿你自幼熟读兵书又跟随为父征站沙场多年,对于排兵布阵冲锋陷阵是没有问题的,但你有点刚猛有余柔韧不足,对于麾下兵卒的心里掌控也稍欠火候,所以我才会将大漠孤烟直安排在你的身边当你的副将。制定作战计划和策略你二人可商量,副将对作战计划和策略有参谋执行之责,主将有定夺之权。义儿主要负责统兵打仗,大漠孤烟直你就要管理好兵卒们的衣食住行,负责调节好他们的情绪。你二人是可以互补也是可以相互学习的,大漠孤烟直你要学习阵法布阵用兵之道,而义儿你学**漠孤烟的观人、察人之术。” “末将听令!”程大义和大漠孤烟直抱拳一同答道。 “你俩下去吧!”程昱一挥手又将目光盯向了地图。 “是!” 两人转身开始往帐外走去,在即将跨出门的时候程大义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道:“时辰不早了,父亲大人要早点休息。” 骑在战马在夜色中奔驰,看着这个身材高大、威风凛凛的顶头上司,大漠孤烟直想,“谁说军中无父子呢?只是军纪管理上不能有亲疏之别罢了,但他们心里父子之情谁又能割得断?” ****** 在建安城的兵部衙门外,上官秋桐如同一个散步的闲人般,看着一队队粮车从军仓里使出最终停到了街面上,这是一支浩浩荡荡的车队,八十辆粮车由牛马拖着可以从街的这头摆到街的那头。每一辆粮车皆有两位手执长枪的的兵卒守护,从今天起他们就要将这一车车军粮送往北漠的战场之上了。只是车队人马皆是如此排场,但那麻袋中装着的东西是不是货真价实也就难说了。 “这是老夫从兵部拿到的令牌,”老人一枚巴掌大的黄色令牌交到了刀大川的手中,“刀片啊!你一定要保管好它,尚书大人的监粮官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让你的人一定要小心谨慎尽职尽责,此次护送军粮任务事关重大,出了问题让前方将士饿了肚子是要掉脑袋的,虽说你们是冒险者可以重生,但倘若被那断念刀砍上一刀的话这辈子就完了。所以为父再三提醒,你们一路上除了要防止无关人等靠近粮车,也不能让那些兵卒们打开麻袋。” “这个厉害关系我刀片自然清楚义父不必忧心。”刀大川回答,“只是在京城方面的事务就无法打理了。” “无妨,”上官秋桐双手负后缓缓说道:“你离开京城期间自有人接替你的事务——昨晚抓到的人都记录好口供了么?” “这是那六个人的证词,”刀大川从怀中掏出一叠写满了字迹和画押的纸录递给了上官秋桐,“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广了现在就交给义父定夺。” “不是交给老夫定夺,”一袭灰色布衣的老者提醒,“是要交给殿下过目的,对了、有关于在泰安帮设立议事处马堂主答应了吗?” “这个.......”刀片顿了顿,“马堂主以泰安帮刚来京城不久为由,说需要站稳脚跟后再做此事方为稳妥,我也私下问过了安然哥,他的意见和马堂主如出一辙,说需要先考虑一下。” 老人眼中突然闪现一股阴郁之色,不过在刀大川发现在前就已经换上了一副和蔼的面容。 “嗯!他们有他们的打算,这事不必操之过急。此次你前往北漠如果见到安然就再和他谈谈此事,对他说说咱们是为殿下办事,出了力殿下自然是不会忘了咱们的。刀片啊!你最近在皇城司干得不错这事儿殿下也是知晓的,这次去了北漠会来等着嘉奖吧!” “谢义父!” 刀大川拱手抱拳十分高兴,然后回到他的同学队伍中安排起任务事务去了,自从认识了上官秋桐——这个深藏不露的NPC义父——他刀某人可谓是平步青云混得风生水起,任务不断好处多多,即便皇城司的顶头上司也是要卖几分薄面的。这不、现在老人有帮他从兵部拿到了护送军粮的团队任务,身为游戏玩家的刀大川能不开心么? “哼!嘉奖?可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老人望着那些忙忙碌碌的年轻冒险者心中冷哼,然后他再次像一个晒着太阳的闲人般走向了刑部衙门。 两天后,五十匹骏马在晨曦中从建安城的南门踏入,在喜庆街的泰安帮的分堂宅子里商议帮中事务耽搁了一个上午,然后下午时分这五十匹骏马又从北门驶出。 只是在这五十人中某个玩家留在了京城,而一身膘肉的马远则是和烟落她们一同踏上了那前途未卜的北方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