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文武庙广场与昨天又不一样,在光球外面围观的人的服饰明显泾渭分明。 左边学宫广场外面站着的是大堆身穿布衫的NPC。有头戴玉簪一袭锦袍的世家子弟;有身穿着新旧儒衫的读书人;有拿着拂尘捻须而看的道家老者;有裹着袈裟的光头和尚;甚至还有轻轻摇晃执扇的婀娜女子,所有人或站或坐,纵然是看到学宫广场有那贤才俊彦踱步吟诗,很多人也只是摇头晃脑闭眼品味并不大声喧哗。 至于右边的武宫广场就相对要嘈杂得多,玩家和NPC各种人都有,有环抱胸前的精壮汉子;有牵着稚童的中年妇人;有交头接耳的各色玩家;更有在人群中穿行叫嚷着卖东西的商贩。当看到场内打到精彩处所有人就会拍手叫好;而一旦场内打斗没那么精彩很多人就大声嚷嚷嘘声四起。 比武大会先进行的是团队赛,安冉他们站在围观的人群中看着一支支队伍相继对决,玩家们的实力其实都差不多,比的就是对各自技能的熟悉程度和队友之间相互配合的默契,双方的打斗很多时候都会进入胶着状态,胜败都是在一念之间。当某之队伍中出现有那种拥有特别技能的玩家;有某之怪诞组合的队伍;还有那种实力超群的人,安冉都会一一记在心里,因为这种队伍或这些人将是自己接下来的对手。 精彩的比赛足以让时间过得飞快,当安冉一行人踏入光球之内的时候,太阳已经在中天之上,可以将人瞪得满头大汗了。 今天武宫广场的地面踏着有点不一样,青色石板上好像隔着一层透明的薄膜。那条有水流淌的沟渠中央也升起了一道金色的光幕,仿若围墙一样将武宫广场和学宫广场隔开让人瞧不见对面的情况。 “你好!安然兄弟,”身穿铠甲的女战士率先伸出了手,“一会儿还望手下留情。” “踏浪而行姑娘客气了,咱们彼此彼此!”黑衣青年与她握手礼貌说道。 双方的队员皆是微笑点头并未彼此寒暄,然后就一起走向了广场中央的比赛执事。在向执事交过手中木牌亮出各自名字、待这些餐霞派的人一一检查并无差错后便要开始正式切磋。 安冉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已经隐身的樊云天站在安冉的身侧。青年看着这支与自己队伍职业搭配一样的队伍的站位微微眯眼。 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女战士和身高体壮的男武神站在前方,他们的身后是一个还长有青春痘的青年道士,左侧是剑客、右翼为刺客皆为女性,最后方则是男射手和女法师。 对方的射手和法师还在小声议论,大概是疑惑为何对面的队伍会比自己多出一个人来,不过一袭铠甲的女战士转头望了自己队友一眼他们就不再说话。 “老规矩,”安冉说,“我客串战士负责拉扯,大家的闺秀照看好落日、胖子和烟落,三位输出负责打伤害,西门吹穴游走消耗,樊云天和刀片找机会收割。能用普通技能控制比赛就尽量不能使用特殊技能,其它队伍在盯着咱们,不能一次性就暴露家底。” “明白!”几人朗声回答。 只听武圣殿传出‘铛’的一声,这是比赛执事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 安冉率先而动,他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手握朴刀的女战士开始前冲,青年右腿发力,一步、两步、速度由慢到快,之后简直是快若流星,瞬间就抵达了女战士的面前一拳直冲她的面门。 女战士踏浪而行心中一惊,“这是什么速度?”她想,不过眼下由不得她多做思量,只能本能般将刀往上一挥砍向那只冲向自己的拳头,然而她只是看见青年诡异笑。自己的刀也砍了个空,哪里还有什么拳头冲向自己? 左边的高大武僧突然感觉到一根巨大的木棒横扫在自己的脚裸上,他立即使用‘不动如山’技能,所幸身形才未倒下。 黑衣青年在出了这一拳一脚后身形突然慢了下来,站在原地微微一愣眼中满是惊讶之色。 “机不可失!就是这个时刻!”那个女法师心想,“只要你一旦停顿住身形,我这瞬发的‘雪谷霜冻’术便可以将你牢牢定在原地三秒,然后就是他的箭来伺候你了。”这个姿色上佳有几分傲气的女法师嘴唇微微上翘。 果然她旁边的英俊射手早已张弓搭箭,这是他们多次配合的默契,或者干脆说是多年配合的默契,一对相恋的男女很多时候是能猜到对方的哪根脚指头在鞋里动的。就是这种默契,让他们在以往与别人厮杀的时候,女法师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将对手冻成冰棍,然后男射手的箭矢就能笃笃笃的将对手射出好几个血窟窿。 三支箭矢破空而去,由于是用的组队模式攻击,所以箭矢对本方的队友根本不会造成任何伤害,男子故意对准前面武僧队友的身体射,因为那人就站在武僧的正前方,武僧的身体刚好还能遮掩住箭矢的飞行轨迹。 “当我的‘破甲箭’突然从他的身体处冒出来,即便是你没有被静秋冻住也反应不过来了吧?”男子暗想,“你这人真是有点目中无人了,哪有一上来就往对方阵型里冲的?” 然而当女法师那个独特的控制技能‘雪谷霜冻’在地上开满冰霜之花的时候,哪里还有黑衣青年的影子?三根破甲箭紧随其后却射到地面又给弹飞出去。 “别!保护小东!” 当看到安冉伸手抓住自己阵中年轻道士的时候,女战士突然醒悟过来喊完后又立马使出了战士的招牌技能‘铿锵怒吼’企图用这种范围群控技能将这个黑衣青年留下。 一只手捂住了她游戏角色的嘴巴,让准备吐出技能音节的女战士发不出人和声音,那男子在拉着道士飞身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了一句:“你应该第一时间用技能再喊队友保护的,那样也许能将我定在原地。” ‘砰’的一声,满脸青春痘的年轻道士被安冉拉到了己方阵容一边重重的摔在地上。 在文武庙广场后方有一处三层高的朱红色楼宇,那是达官显贵们坐在楼廊处观看文武大会的地方,一般的人是无法抵达楼宇居高临下俯视着整个文武庙广场的。 “好手段!”身穿白袍腰挂玉坠、一副贵公子打扮的李嘉德赞道:“只单单一次出手让对方阵型土崩瓦解,你们觉得呢?” “能入殿下法眼的定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身穿灰衣的上官秋桐回答:”他安然的实力自然不必多说,可贵的是这位冒险者的心机,这人先前看似全力击向那女子的一击其实就是骗她举刀防御,然后声东击西,右腿横向那个职业为武僧的男子,诱使他用出自己的招式,之后他的表演更妙,假装自己因为使用了技能而出现了身体上的停顿,同时用表情欺骗对方,让对方误以为他这一下子鲁莽了,使站在后面的那个法师和射手上当。” “实际上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李嘉德身边手抱入鞘长剑的汉子补充道:“就只是瞧准了敌人阵中那个道士,擒贼先擒王倒是好算计。” “这些冒险者难道就真的只是些依赖招式的提线木偶么?”李嘉德眼睛盯着那支已经被樊云天和刀片一左一右进行收割的队伍轻蔑说道。 “谁说不是呢?”上官秋桐手指在袖袍里摩挲着,“很多冒险对所谓的技能书籍太过迷恋,他们过分的依赖从职业导师和书上学来的技能,无时无刻都在使用,在野外杀了几个灵智未开的小怪物就沾沾自喜,殊不知即便是再强大的技能也需要人的意念催动,没有强悍的体魄;没有足够的对敌经验;没有极快的反应能力,再好的技能不都只是徒有其表的花架子么?” “这大概是因为冒险者们舍不得吃苦吧!”李嘉德轻笑道:“他们总认为咱们的世界是给予游戏玩乐的地方,我拥有那么多强大且华丽的技能能杀掉对方,干嘛要费力不讨好的用一拳一脚的与人对敌呢?所幸今天本宫看了这么久终于瞧见了一个不那么本末倒置的冒险者了——你若对上他会如何?”眼眸狭长的太子转头望向一脸冷漠的抱剑汉子。 “回禀殿下,小的定让他近不了我三尺之内。” “那就期待你和他的对决咯!在这里继续盯着,上官楼主咱们去那边看看文斗又会如何。”” 乔装打扮的太子捂嘴打了个哈欠当先向楼廊的右边走去。他对于自己护卫言语中的傲慢没有任何不喜,倘若一个剑客、他连一点自信都没有那还当什么剑客? 时间极快比武结束,武宫广场外面爆出了惊天的叫好声。 女战士躺在地上看着同样躺在地上的队友,作为感受不到任何疼痛的他们没有出现一声的哀嚎,然而彼此心中却是那么的难受,就好比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走在梦想的道路上被挨个打了一记耳光。 “太快了!这就是差距么?”她的头脑中还在回补着刚才的画面,女战士没有记恨对手的强大只是责怪自己的弱小。 当时的画面是这样的,在道士小东被黑袍青年抓走的时候,就有一名白衣男子飞身而出,刷刷刷就向他们出了四剑,带着寒光的前两剑分别刺向了女战士的眉心、和咽喉,女战士不得不再斜上举刀隔档,但当她认为自己快要碰触对面长剑的时候,那人手腕突然翻转又变刺为横扫,划向女战士边男武僧的脖子,武僧又条件反应般使出了他的‘金刚之躯’ 这是向东在御剑宗学到的基本剑术连名字都没,可是就是这种连名字都没有的一刺、一扫、就让一战一僧疲于奔命。他向某人曾经听见那个有点瞧不起玩家的NPC唐佩说过的一句话:‘如果连基本的劈、砍、划、挑、刺、挽、割都做不好,那你们这些冒险者就根本不配练剑,带着你们所谓的技能去杀那些木头,以后别说自己是剑客,因为你们会侮辱了这两个字。’ 所以自那以后,向东就让自己的游戏角色‘西门吹穴’尽量不要用技能,不管是野外刷怪还是下副本打装备,他向某人就只会像一个新手那般老老实实的连基本动作。这是安冉曾经走过的路,向东如今也要这样走,虽然为此他挂了好多次,但如今看来收获不可谓不丰。 看到前面两人被白衣剑客逼得节节后退,女剑客和女刺客刚想上前支援,突然之间发现自己的游戏角色的脑袋往下一沉,好像是被匕首的手柄狠狠的敲了一下,然后自己就无法让游戏角色动弹了。她们双双中了中了刺客的‘砰瓜’技能。 攻击了敌人让原本隐身中的樊云天显现出了身形,NPC小子再也不用顾忌因为速度过快会露出蛛丝马迹,他双臂张开正握双匕如同飞鸟一样躬身窜到了那对惊慌失措的男女面前。 空中有两道弧光泛起,弧光过后两道鲜红的血液从法师和射手的脖子处飚射而出。 ‘-3300’ ‘-3800’ 两个超高的伤害数字从法师和射手的头上冒出,致命一击,倘若是真正的厮杀之中,这两个人已经被樊云天抹喉击杀了。此刻他们虽没有死亡去坟地,却已经失去了战斗力躺在地上。 然后NPC小子就看见自己那不成器的徒弟在那里对被晕在原地的两个姑娘钝刀子割肉,他翻了个白眼走过去。 “手法部位全不对,”樊云天痛心疾首的说道,“别光想着打控制技能,你应该先这样一刀。” 樊云天现在又是正手持匕,一下刺向那个位女刺客的胸膛,那位刚刚醒来的女刺客反应还算快,将上半身往后一倒堪堪躲过了这刺胸一击。 “然后你就这样。” 樊云天顺手将前冲的匕首向右斜上一划,一道刀光刚好闪过了另一名女剑客的面门,那名女剑客眼睛本能般的跟随这道刀光移动,不知不觉的伸长了脖子。 樊云天一甩右手的匕首,刚好、锋利的刀刃割破了她的喉管,鲜血横飞数字妖艳。 “这样敌人的脖子就可以绷紧了,你他妈完全可以反握匕首横割过去打出最大的伤害,明白了么?” NPC小子再次将匕首直刺,那位刚刚站稳的女刺客恰好碰上了他手中名叫‘秀锋’的匕首,‘噗呲’一声匕首扎进了那位女刺客的胸膛,毫无疑问的这对被当作教学示范的两位姑娘同样被撂倒在地。 顷刻之间踏浪而行的五个队友便全都倒在地上失去战斗力,只剩下她和边身边的武僧还在苦苦支撑,而对面的人毫发未损,他们的法师、武僧、射手都还未出手,甚至令人绝望的是那个黑衣青年武器未出、一个技能都没有使用,便轻松突入阵中抓走了道士,这还怎么打? “不打了!我们认输!”当时的女战士只能抛出木牌认输。 比武规定,比赛双方只要是拿到对方的木牌后就算是获得胜利,对于主动认输的给予胜利者木牌即可;对于那种不肯交出木牌的玩家,那就把他揍趴在地上由比赛执事判定输赢取走木牌。 正当女战士还在回想着刚才令人绝望的画面的时候,一直修长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踏浪而行姑娘我们……很是抱歉!”安冉用歉意的目光望着地上坐的她。 只留着一头短碎发的女子看着那个面带真诚的黑衣男子不由得苦涩一笑,然后她抓住他伸出的手掌。 “没什么,”她顺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是我们技不如人,你们没有什么好抱歉的。” 这时候她的队友们也一个个站起身来,神情显得有点落寞和不服。 “一个个没精打采的干什么?”一袭白色铠甲的女战士望着自己的队友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再去升级打装备,以后练好本事再与他们打过就是了——走了!” 他们与安冉他们纷纷抱拳道别,在走出几步后女战士突然转身笑着说道:“安然加油!争取接下来能打败那些NPC们为咱们玩家出口气,另外咱们彼此再加个好友,以后有机会与你们切磋的时候可不能躲着我们。” 好友消息栏有一连串消息在跳动。 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提得起放得下,她的心胸比好多男子汉还要宽阔,对于这样的人,安冉自然是点击了好友申请确定,他当然愿意和她成为朋友。 在向比赛执事交了签牌后便要离开武宫广场让另外的队伍进入场内比赛,由于安冉他们这一场比赛打得完全是一边倒,于是出来的时候被当成动物园的猩猩看。相反失败者到没有多少人去理会,任由他们消失在人海当中。 这正是印证了一个现象,很多人他从来不会看你在为某事而付出的努力,只会关注你成功后的光环。这种例子太多太多,比如像这种以成败论英雄的竞技比赛;比如创业经商;比如学术研究和文艺创作,有多少人会真正去理解前行之人的艰难呢?又有多少人会真心实意的喜欢前行之人所做的事呢? 就如同一个终日只会写故事的人,当他把自己心爱的故事递给一些人看的时候,人家不会理会他写的故事怎么样,人家只会问:‘你做这个能当饭吃么?’然后当有一天写故事的人破天荒的成为所谓的作家了、出名了,往往又是这些人说的话最动听:‘天才作家,文采斐然。’然而当你问他们我的故事写了些什么?他们就只能打着哈哈说,‘啊!我大概……好像看了一些……忘记内容了,不过写得确实好看。’他们是喜欢你和你的作品么?不是!他们只是偏执的认为,一个人他既能成名又能获利那这个人便是厉害的;这个人所做的事和东西也必然是极好的。 很多人崇拜追逐的只是面子和钱袋子,对于那种既有面子又有钱袋子的人也算是爱屋及乌,有崇拜他能凭借某种手段挣得这些东西的;也有想通过获得其手段而让自己也拥有这些东西的,只要能拥有面子和钱袋子手段如何其实并不重要。只有少部分人会真正喜欢前行着所做的事,不管你成功或者失败他们依然会一如既往支持,安冉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 所以面临那些双手翘起拇指的、拍手叫好的、上来攀谈结交的玩家们,安冉只会礼貌一笑谦虚几句,并不会因此而沾沾自喜。真正喜欢你的人不会因为你的一时绽放蜂拥而至;更不会因为你的一时凋零避而远之。 “见这阵仗恐怕今天都不会有咱们的第二场比赛了,接下来还是本本分分的当观众分析下别的队伍吧!”安冉提议道。 所有人都同意,既然是参加比武大会想要取得一定的成绩就得付出努力,而观察对手找到他们的战术打法和特点就是其中一门必修课,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 只是接下来在这嘈杂的人群当中站立观摩让人不怎么能静得下心,尤其是烟落和大家的闺秀老是会被一些男子偷偷打量。大家的闺秀倒无所谓,已为人妇的她干脆将双手环抱胸前目视前方,而烟落就有点不太适应了,她总觉看向自己的那些眼神像把剪刀,几下子就把自己的衣服全给剪烂了。 “面对这些偷偷摸摸的猥琐目光我总不能上去把人家打一顿吧?“烟落想,”且不说这文武庙是安全区无法打架斗殴,就算不是安全区,别人看你一眼你就要去揍别人一顿这未免太霸道了一些。从怀桃县到京城这一路因此引发的争端还少么?哼哈二将——向东和顾平——倒是护花使者,虽然也打跑了好些登徒浪子,但也落得个嚣张跋扈之名。” “狗日的你有种再看!”被热得满头大汗的樊云天刚好看见一个偷偷盯着烟落胸脯看的玩家大骂,“信不信老子将你眼珠子挖出来当泡踩?” “你爹我就喜欢看怎么了?”那人毫不示弱马上骂了回来,“小杂种你们是厉害,但这里是安全区你们能拿老子怎样?” “不能怎样,”樊云天张嘴就是一口痰准确无误的吐到了那人的身上,“很好奇可以回家看你娘的**去,对哟!”NPC小子挖苦道:“你他妈当初出宫的时候刚好是闭着眼睛的,可能还没有好好观摩过你娘亲的下水道,哎!对于你来说是有几分遗憾,爷给你出个主意,干脆和你爹爹打个商量,让他在捅你娘亲下水道的时候,你个小王八在旁挑灯欣赏好不好?” 那人一张本来就难看的脸庞瞬间被气得更加难看开始由白转青。 “操你妈……”他一口气骂了一大堆污言秽语,在旁人听来也不堪入耳。 “咦?绿毛龟你嘴巴里怎么会有含那么多生殖器呢?”樊云天一拍脑门儿做恍然大悟状,“我知道了,大概当初你还待在自家娘亲肚子里的时候,很多人硬塞进你嘴巴里的,几十年过去了你都还没吐干净是吧?” 围观的人哄堂大笑,这NPC少年骂架也太厉害了吧!他们忍不住这样想。 “好小子在下佩服、佩服!”有人唯恐天下不乱。 那人自知不是对手,只能大声嚷嚷‘滚开!滚开!’逃离了人群。 “樊云天你少说几句,”倒是烟落反而制止了NPC小子。 “你他妈痛快了是吧?”安冉笑呵呵的盯着自己的仆从。 樊云天只是抖了抖耳朵无所谓的耸耸肩,开玩笑!论吵架的本事他樊某人说第二没人敢当第一,当初在南坡矿洞谁能与他争锋? “安然老大你们果然在这里!”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人群中走出一位身穿青衫上面印有花格子长袍的中年男子,他头戴木簪将头发规规矩矩的束起,消瘦且有点白的脸庞配上胡茬子看起来有几分落魄,不过这人眼神已比以往要清澈了许多,加上他身材高挑还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活脱脱一个读书人模样。 “关夫子你们怎么来了?”安冉吃惊道:“这京城离你们那里好远,尊夫人又有孕在身……” 后面的话安冉没有说完,青年的本意是你为什么不在家好好照顾自己的妻儿,大老远的跑到京城来凑什么热闹? “活得耶!”从关晓强后面跳出一个大概十来岁的小女孩,“关叔叔我今天终于看见活的安然老大了。” 她穿着泰安帮的黑色帮服有点不怎么合身,小女孩扎了丸子头、脸蛋又白又圆双颊红晕、一双眼眸大而亮非常灵动可爱。 “你就是传说中的竹杖大侠吗?”小姑娘歪起脑袋望着安冉,“就是为了你我才加入泰安帮的,这次陪着关叔叔上京城也是为了见你一面。” “确实,”关晓强无奈笑道:“当初离开芦苇县的时候,这假小子就非要跟来了,帮里的兄弟也笑着说带上她上好有个照应,接下来一路上晕又晕女侠话极多,最多的就是问你的相关事迹,这让我不得不又去论坛里看了一些帖子才能回搭上一二。” 安冉和在场的几位都忍俊不禁,这小姑娘还真是有意思。 “干嘛要见我?”安冉半蹲下身子准备捏捏小姑娘的脸蛋被她一下子躲开,“你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吗?” “君子动口不动手,安然老大你不知道女人的脸是不能随便摸的吗?至于为什么要来见你,”小女孩咬着食指眨了眨眼眸看着青年,“因为我喜欢你啊!自从在网络上看了你的视频我就喜欢得不得了,我给我们班上的好多同学都说了,我苏果是要嫁给竹杖大侠的,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最好别喜欢上我注定没结果的。” 半躬着身子的黑衣青年被惊得哑口无言,从她的口中安冉知道了小女孩当然是一位玩家,非但是玩家而且还是一位未成年玩家。 “现在的小姑娘都是如此大胆早慧的么?”他想 “哟!竹杖大侠现在你算是大小通吃啊!”大家的闺秀唯恐天下不乱的望了望安冉又望了望烟落调笑道。 “咱们韩大哥不一样也大小通吃?“烟落也开起了玩笑,“佩玲姐你御夫之道算是有一套啊!” “他敢?”大家的闺秀柳眉倒立叉腰说道:“他要是敢有那些花花肠子,老娘不把他耳朵揪掉才怪!” “大小通吃?”向东来了兴致一脸坏笑的说道:“韩大哥真的那么厉害?闺秀小姐姐那你真的是夜夜当仙子了。” “是不是淑芬不在我们的西门公子就要四处留情了?”身穿青色僧袍的女人威胁道:“信不信下次到了西凉城我参你一本?” “说什么呢?”安冉听出了他们的弦外之音,“这里还有小姑娘在,你们能不能好好说话?” 大家的闺秀兴趣索然狠狠的剜了向东一眼。 “你就是我安然哥哥的女朋友吧?”小姑娘又道:“我要和你公平竞争,谁赢了谁才有资格嫁给安然哥哥。” 安冉痛苦的捂着脑袋,“烟落交给你了,我实在是没法面对这个古灵精怪了。” “咱们的果果姑娘真美!”烟落故作认真的盯着小女孩看,“这样好不好,我们都把安然哥哥留着,等你长大以后咱们再竞争好不好?” “可是我已经长大了呀!”黑衣小姑娘挠了挠脑门皱着眉头道:“在班上我可是最高的,比很多男同学都高。” “还不够高,”烟落躬下身子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等你长到姐姐这样高的时候就可以嫁给安然哥哥了。” “真的吗?”小女孩立马喜笑颜开,“烟落姐姐你说话可要算话哦。” “哼!小屁孩真好骗!”樊云天立马来了一句。 “喂!那个尖耳朵的小屁孩儿你说谁呢?信不信本姑娘打你哟?”女孩立马握紧拳头,大概是从个人包裹里取出一柄刀,好家伙!那柄***品相还不俗有她三分之二高。 “别!”关夫子立马拉住小女孩,“你要是再胡闹回到芦荟县我便不将弟弟给你抱了。” “好嘛!”女孩嘟起嘴巴将***收入了个人包裹,“我给你说哦!尖耳朵,我是一名战士,本姑娘可凶了!你以后最好别惹我。” “切!”樊云天嗤笑一声简直懒得理她。 “还不下线写作业?”关晓强立马严肃的斥责道:“今天你都玩儿了多久了?晕又晕女侠。” “哦!”小女孩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好像我的游戏时间也快到了,关叔叔再见!安然哥再见!烟落姐姐再见……”她一口气同好多人说完再见后就原地下线了。 “她真的很厉害,”看着那个身形逐渐消闪的小女孩,“咱们帮里的很多人都打不过这个小姑娘,别看苏果小同学等级不高。” “也许这就是很多人常说的天赋异禀吧!”眼睛盯着场内的比赛安冉叹道:“我小时候打街机也很厉害,可惜当初也没有办法进职业队。” “这么大点的一个小孩子,她的父母怎么放心她玩这种游戏呢?”大家的闺秀叹道:“无论是对脑力、体力的消耗程度;游戏的内容、以及游戏本身对孩子的吸引力,恐怕对孩子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她的父母心可真大啊!” 这个游戏名叫‘大家的闺秀’真名叫‘郭佩玲’的女玩家的话语引起了大伙儿的沉思。 是啊!不仅仅是这个游戏,如今的社会环境五彩斑斓,电视上有各种综艺节目;网络上有各种不良信息;微信和QQ中还有成年人的荤段子;各类手机游戏;对于孩子来说未必每个孩子都要去上补习班,他们也许睁眼就能见到和涉及到这些东西,如今的孩子为何那么早熟?作为造成这种社会环境的成年人有没有哪怕一点点愧疚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