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倘若要真跑起来说是低空飞行也不为过,那些什么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宝马良驹,在她的面前也只能是慢得像乌龟爬行。而且她非但快还很稳,就算遇见了急弯和沟壑,安冉和樊云天只需要夹紧她的肚皮就不会摇摆和摔落下去。 出了跛脚镇安冉故意绕开了皇帝那一大队人马,只用了仅仅三炷香的功夫,他们就从平汉郡最南边的跛脚镇来到了蟠龙郡最北边的跳峡镇。这段路程倘大概得有300多里,倘若用最快的战马不停的奔跑的话大概也需要大半天的时间,如果以人来走的话——安冉不是没试过——需要花一天一夜的时间,而且中间还不能休息。 “我勒个乖乖!”安冉忍不住咂舌想,“就算是那高速公路上的汽车也只能跑这个速度了吧?而且小白好像还没用尽全力,这小丫头心不跳气不喘有点闲庭信步的意思。从跛脚镇到跳峡镇路程不短,皇帝一行人队伍庞大走得也并不快,中间要过县城和驿站,算上皇帝的休息时间的话大概需要两天的时间才能抵达葫芦峡,当然如果这路上他还要去某处行宫住住;或者去太王山看看风景的话,十天半个月也未必能到。“ 他所想不无道理,这太王山是锦国大地的中岳,是横贯东西的麓岭山脉的三峰之一,它山势雄伟景色绝美,上面又有道家宗门,这锦辉帝会不会登山望远还真说不准。 不过皇帝倘若耽搁久一点好像更有利他们行事,至少安冉可以有多点时间来打听和查看葫芦峡究竟有没有危险,或者说究竟是什么人在暗中准备行刺。 太王山的山上门派叫‘太一教’这个与锦国中岳的山名有一字相同的宗门其实是道家五大教派的其中一支,擅长符箓阵法之术,创教祖师姓萧这里暂不作详解。 总之太王山上道观林立、楼阁重重、头戴庄子巾和逍遥巾的道士比比皆是。山上各个山峰有太一教历代出色的弟子坐镇清修,普通百姓上香祈愿只能止步于半山腰的普世观,至于山上的仙师道爷们,山下凡夫俗子穷尽一生都难以见到。 关于行刺之事安冉不是没有想过这太一教,为何要行刺皇帝他当然不知道,但好像这附近一带就只有太一教有这个实力。可是他又如同普通百姓那样上不了山,即便是上了山又能查探到什么呢?所以只能葫芦峡的附近逛逛看看能否发现点什么。 他们穿过了葫芦峡,前面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小镇。 “美丫头辛苦了!”安冉翻身下鹿站在地上挠了挠白鹿的绒毛靠近她的耳朵轻声说了一句。 白鹿四蹄小跳、一声轻鸣似乎很开心。 “他骗你的,”樊云天自认为好心的提醒:“这白痴夸你的目的是为了让你以后带他装逼带他飞——哎哟!” 毫无征兆的白鹿抬起后蹄就踹了樊云天一下,NPC小子疼的龇牙咧嘴。 “操!老子好心没好报!”樊云天气鼓鼓的捂着肚子往前走,只留下安冉咧嘴直笑。 他们先要去跳峡镇,一来可以先打听下小镇的情况看看最近是不是有大量的陌生客来到这个地方;二来要查看葫芦峡一边的悬崖顶部,就需要从跳跃镇的一条进山小路才能上去。还有、不管怎么说樊云天、小白和自己的游戏角色多少都要吃点东西,天黑的时候也可以找一处客栈让自己的游戏角色和樊云天好好休息。让自己的游戏角色躺在客栈的床上再下线第二天要好操控一些,这个常理安冉早在进入怀桃县之前就知道了。 小镇依旧是那种小镇,拥挤而杂乱的屋舍中央总会留着一条不大不小的街道。有的铺有被踩得光滑的石板;有的又是布满坑凼的泥巴路,它偶尔会在某处屋舍的背后留有一颗大树;也可能会在某处小河上搭建一座小桥。有爬树玩石子的稚童、也有桥下溪流间打水洗衣服的妇女。这种小镇在华夏这个世界里不知道有多少个,算不上有多美也没有什么大的本事,它只是特别黏人,能让一个人一辈子都不想走出这里,或者说是让那些当初走出去的人一辈子都想着这里。 此刻安冉就和樊云天一起走在这种小镇的街道上,主仆二人的装束并不奇怪,安冉的遮颜袍貌似有乔装打扮的技巧,能让他穿的本身并不算华丽的衣裤看起来更加破烂而已。至于樊云天除了腰间上的两把无鞘匕首以外,他的那套顶呱呱的刺客职业套装看起来其实并不惹眼,NPC小子这身橙黄色皮甲加上匕首,在一般的人看来就是那种跑江湖卖草药的小混混。 所以尽管主仆二人将小镇的所有大小街道都逛了个遍,也没有人会多看他们几眼。一个落魄青年和小混混管他们作什么?这种偶尔路过小镇的外乡人,他们的身上自然没有什么供人交谈的好故事。倒是偶尔一些从太王山下来历练的年轻道人、道姑们,会让跳峡镇的百姓们念上好几天,倘若哪家小孩福缘深厚被山上的仙人们相中,某条街放鞭炮庆贺的都有。 只是目前这里好像没有什么外来人,同样没有出现大量的官兵驻守,安冉更没法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天色已经不早了,青年带着樊云天去了小镇唯一的一家客栈吃了点东西暂时住下,然后自己下线再吃饭睡觉。 ****** 月明星稀,蛙声阵阵。 在距离跳峡镇十里之外的阡陌之间有一男一女延小路前行。男子一袭白袍太阳穴微鼓眼眶凹陷正是那御剑宗的童齐贞;女子戴逍遥巾身穿青色法衣,是太王山翠屏峰的女冠萧无念。 “仙姑可是想好了,”童齐贞双手负后缓缓说道:“一旦做了此事你极有可能会身死道消,甚至整个太一教都会受到波及。” “哼!最好是整个太王山的所有臭道士统统死绝了才好。”月光下身材婀娜面容雪白的女子语气冰冷。“童剑仙请放心贫道心意已决!” 童齐贞用手缕了缕山羊胡须,他不知道为何这个拥有上佳修道资质、已经被太一教的掌教萧静帛赐予了一座山头的女冠,在做陷害自家宗门的事为何连性命都不会顾及。“这大概得归功于自家那个王八蛋师兄吧!”他想。 他们走到了通往葫芦峡右侧山崖的那条小路上,女冠萧无念随手从竹支上摘下一片竹叶在手上摩挲。 “按时间计算蟠龙郡的兵卒大概天明时分就会抵达这里,”萧无念道:“我会将他们一一铲除,你们的人呢?童仙师。” “在路上,”童齐贞望着夜色中的山坡说,“那郡城太守郭怀安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咱们人马过早出现在这里只会被他有所察觉,为了避免走漏风声前功尽弃,我们的人必须要化整为零,只有当皇帝出现在峡谷中他们才会出现在崖壁之上。” 女冠没有继续再说什么,只是将那片竹叶放入口中轻轻的吹起一首曲子,然后她白皙的脸上留下了两行清泪。 童齐贞大吃一惊,因为这首曲子名叫《荒漠上的马蹄》是北漠游民最爱唱的曲子。 “现在你知道了吧!”女冠停止吹曲将手中的竹叶扔掉,“贫道为何不惜丢掉性命也要去行刺狗皇帝,顺便让整个太一教的人跟着陪葬。” “只是你可知道?我们的人其实是来保护皇帝的。”想到此处童齐贞抿紧嘴唇抱拳行礼,然后老人转身飘然离去。 女冠看着飘然离去的童齐贞眼神迷离,她想起了一桩二十年的往事。 在库尔索戈壁滩上的一些破旧布棚里,她的姐姐正被一个士兵骑在身下蠕动着,姐姐光溜溜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所有的人都在狞笑,没有人管姐姐的哀求痛哭,直到他们尽兴后便砍死了她。地上留了好多血,阿爸、阿妈以及亲人们都被杀死。躲在一捆木柴后的自己因为只是发出了一声抽泣便被黑甲士兵揪着耳朵提了出来,他们像狼一样的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然后一个白胡子老人突然出现,刷刷几剑就杀光了那群人,她的身边又多躺了十几个个身穿黑甲的锦国兵卒,还有两个身穿道袍的道士。 “你要用心记住这些人的样子,”老人一手摸着女孩的后脑勺一手指着地上的尸体说,“就是他们杀了你的亲人,有一天等你长大了学到本事后,就要将穿着这种衣服的人统统杀光为你的父母家人报仇。” 然后只有六七岁的自己被这个老人带着走了千山万水,最终来到了太王山山脚。 “看见没有,”老人又指着高耸入云的太王山道:这山上就有杀你父母的人,你现在就上山,至于是现在想着报仇白白送死,还是先向仇人学好本事等待机会随你。” 言罢老人丢下自己头也不回的的离开,而自己想尽办法饿得半死才被一道士所救上山学艺。这个老人便是御剑宗的掌门叶鸿,是他救下自己又让自己忍受着几十年与仇人檐下相处的钻心之痛。 “迈提.阿娜该感激你还是记恨你呢?叶大恩人。”女冠叹了口气,“不过这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机会终于来临——只要仇人们都不得好死就行。” ****** 第二天清晨,东方才出现一抹鱼肚白,早早进入华夏的安冉就已经和樊云天走在通往葫芦峡上面山崖的小路上。在进山之前道路较为宽阔平坦,一路凉风徐徐树叶摇晃。虽不是游戏中的NPC,安冉一样可以感觉到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突然远处另一条路的尽头出现了很多手执长枪的兵卒,为首之人头戴黑色头盔身穿黑色甲胄,他骑着枣泥色马儿腰悬入鞘铁刀威风凛凛。其余之人皆为步卒,迈着整齐的步伐跟着马匹小跑前进。 “这才对嘛!”安冉和樊云天飞快的躲进一块巨石的后面想,“妈的皇帝老儿出行,地方上怎么可能不采取一点保护措施?尤其是这地势险要的葫芦峡,一旦出了问题,那些当官儿的不要自己的项上人头了么?” 看着这些甲胄碰得咣当直响的兵卒们从自己的身前跑过,安冉是大气都不敢出,倘若被这些精壮的兵卒们发现自己和樊云天鬼鬼祟祟的躲在石头后面,那按目前的情况、这些NPC兵卒可没有那么多耐心盘问自己躲在这里干什么,最直接的处理方式就是将自己和身边这个姓樊的一并给宰了。安冉如今很厉害,但还没有厉害到一个人可以单挑上百人。 “我们在跳峡镇通往葫芦峡悬崖的进山路上,这里已经出现了数百名士兵。”安冉立马给大漠孤烟直发去消息。“你们到哪里了孤烟大哥?” “刚到跳峡镇,”大漠孤烟直的消息回复了过来,“我们化装成了普通的外来百姓分批进入小镇的,唐佩叫我们暂时不动等待消息。” “嗯!我要跟去前面看看,咱们一会儿再联系。”安冉关闭了消息栏,开始借着树木和道路旁的长草远远的跟在兵卒队伍的身后。 突然在一处林间空地前面的队伍停了下来,一群身穿粗布衣和兽皮的汉子们拿着刀叉堵住了兵卒的去路,那群人当中站着一个身穿青衣手持铃铛的女冠,青衣女子正冷冷的看着数百人的队伍。 “官府办事闲杂之人速速离开,尔等休要挡道否则格杀勿论。”为首的骑马汉子大声喝道。 那群身穿粗布衣和兽皮的汉子只有五六十人,虽然少穿得也不怎样但却并不把这支上百人的队伍放在眼里。只是将身子站得笔直等待着青衣女子的命令。 “全都杀了吧!”青衣女子慵懒的说了一句,“各位下手得快点我们的时间并不是很多。” “放肆!”骑马将领怒喝一声猛马肚开始前冲。他身后的步卒也双手握枪飞快的跑向对面拦路的汉子。 女子轻蔑一笑将雪白的手臂上举,轻轻摆动手中的铃铛,一阵让樊云天心烦意乱的清脆铃声在空中响起。 那铃声让马儿一声嘶鸣,在奔跑的过程中前蹄突然下跪,马背上的将领一下子被跌下马背。那些双手紧握长枪的步卒像喝了酒一样丢掉武器在地上摇来摇去。 看见樊云天的异样后,安冉尽力操控着自己的游戏角色‘安然’用它的双手捂住了NPC小子的耳朵,这样樊云天才稍稍稳定住了心神。 就在他都感受到自己的游戏角色越来越不停使唤的时候,所幸女子没有再摇晃铃铛,而是用手不停的变换着各种姿势口中念念有词,这好像是道家的法印。果不其然,顷刻之间有数道如同晨雾一样的白色丝线从女子手中飘出,飘出的白色丝线每每粘上兵卒们的身体后,那些刚刚醒来的士兵便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了无法动弹。 手握刀叉的汉子们叽里呱啦的扑向了这群士兵,有的士兵被一刀砍下了脑袋;有的士兵被三叉捅穿了胸口;有的士兵被这些长着獠牙的家伙们咬中了脖子。伤害数值和鲜血弥漫了整个林间空地,兵卒们哀嚎四起仿若人间炼狱。 那个骑马的将领终归本事是要大一点的,见势不对丢下弟兄转身就跑。只是没有等他跑出几步,青衣女子已经凌空飞起,曼妙的身躯从汉子的头顶除飞过,优雅的翻了个跟斗后亭亭玉立的站在汉子的身前。 汉子满头大汗猛地抽刀准备拼死一搏,女子只是对着他的眉心屈指一弹,骑马将领就眼神涣散身子直溜溜的仰面倒下。 “换上他们人的衣服,将这里处理干净咱们马上上山。”女子命令道。 安冉亲眼看到那名头戴逍遥巾的女冠从腰间香囊大小的黄色布袋取出符箓,用食指和中指将其夹住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儿,幽蓝色的火焰升起在空中化成一一只只有着蓝色翅膀的蝴蝶飞向了地上的尸体。原本已经死亡的尸体被烧得不断的抽搐,每一具尸体都在吱吱吱作响,最终在由火焰化为蓝蝶的撕咬中灰飞烟灭。 蓝蝶消失了、尸体消失了、女人带着换好兵卒服装的汉子们离开了。当旭日穿过东方朝霞的时候,这个林间空地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憋了很久有点头晕目眩的樊云天差点将昨晚吃下的豆腐乳给吐了出来。 “干你姥姥的这是什么妖术?”樊云天咒骂道:“他妈老子的头好痛!” “老子没感觉,”安冉耸耸肩。 “你他妈当然没感觉咯!老子要是冒险者就好了,刀砍在身上眉头都不会皱下。” “樊云天你有没有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儿?”安冉将手撑在石头上疑惑道。 “有什么不对劲儿的?”樊云天狠狠的摇晃下脑袋试图让自己不那么晕,“这摆明就是先前的那队官兵要从这里上山去悬崖顶部,查看上面是否有人埋伏为从峡谷里过的皇帝老儿站岗放哨,然后被另一伙人给杀了也去悬崖顶部,不过这伙人应该算是要杀皇帝老儿吧!” “有道理,但我指的不是这个。“安冉用手刮着下巴说。 “那你指的又是哪个?”樊云天问。 安冉本想说为什么那个叫叶鸿的老王八蛋就如此料事如神算准了葫芦峡会有伏击,但当他看到正风尘仆仆赶来的一群人后,到嘴边的话就又吞回肚子里去了。 一袭金漆伏虎甲、腰挂龙湖***的大漠孤烟直走在了人群的最前面,与他并肩而行的人是一袭白衫身背入鞘长剑的NPC唐佩。 如今的泰安帮,在西凉城、怀桃县、芦苇县、甚至在困龙江的上游江口郡都设有分舵堂口,有数十万名玩家和NPC帮众奔走于锦国的西南疆域,实力已不可小觑,名声自然在外。当初和冷文泰一起闯荡的华夏那些兄弟姐妹,顾平、向东、汪旺财、郭佩玲、当然还有一直对向东心生爱慕游戏名称叫‘随便玩玩儿的成熟女人秦淑芬,随着水涨船高他们都已成为了泰安帮分舵的舵主。至于冷雪和周季平这两个冷文泰的亲人,因为要读书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安冉一样,反而到成为了无职一身轻的闲人。 看见他们后安冉迎了上去和众人打起了招呼。 “这身行头有点帅啊!哥。”青年捶了捶大漠孤烟直的铠甲笑嘻嘻的说道。 “眼馋了?”中年汉子瞪了他一眼道:“这些装备全是在各处副本里打到的,平日里叫你和我们一起下副本打装备你老是推脱不去,是不是早已打定主意在哥身上捞点油水?怎么样要不要送你几件拉风的衣服穿穿——快进队伍。”大漠孤烟直发了一个邀请入队的弹框出来。 “别!”安冉随手点了加入发现了好多陌生的泰安帮帮众,“就我他妈身上这件破袍子,什么好东西穿在身上也会被掩盖得像破烂。乞丐嘛!就得有个乞丐的样子,”安冉叹了口气,“不是我不陪你们去下副本,一来那些装备与我无缘,再者也不知道系统怎么想的,非要在老子身上弄个什么‘流浪四方’的见鬼任务,让我三天两头的就装会儿逼、讨会儿饭,弄得跟个大忙人似的。” “你对装备没需求老子有需求没?”樊云天嚷嚷道:“天天就他妈的往那种破墙臭水沟面前一躺,等着人家的施舍和白眼烦与不烦?” “要不要妈带你去打装备啊?”大家的闺秀找准机会对着樊云天来了一句。 “好啊!”NPC小子厚颜无耻的笑道,“妈得先把你大儿子哄走我才能去。” 他这话让好几个玩家忍俊不禁,安冉顺势就给了樊云天一脚。 “好了!”缓缓而行的唐佩插话道:“皇帝陛下快要入葫芦峡了,我们得快点部署。” “说到这里,”安冉收起了笑容皱眉道:“咱们原本从这条路是可以上山去葫芦峡的崖顶的,守住崖顶就可以防止别人从高处投掷滚石、浇油放火、齐射箭矢,没有了上面突然出现的围攻咱们只需要守好葫芦口,那皇帝的队伍就可以平平安安的从这条峡谷通过,只可惜现在可能不行了。” “哦?”大漠孤烟直停了停步子问:“可是出了什么意外么?” “就在你们来之前,这里发生了一场打斗,不、应该说是一场屠杀,一个道士一样的女子带着一堆人将一群官兵杀得一干二净。而且这些人已经上了崖顶了准备伏击峡谷里路过的皇帝了,我们要上去必定会被阻拦。” “无妨。”唐佩抿了抿嘴唇吐出了两个字。 “莫非你认为咱们可以轻松攻上崖顶?”安冉对这个性情冷漠的御剑宗NPC没有多少好感,“唐大侠自然武艺超群,只不过山上的那个女道士也并非就是软柿子。” “不需要。”白衣背剑男子又波澜不惊的突出三个字加快脚步往前走。 看着当先而行的御剑宗门人的背影,安冉不得不将疑惑的眼睛望向了大漠孤烟直。 “我也不清楚,”中年汉子摇头道:“此次行动我们全都在听唐大侠安排。” 于是安冉和众人一起往上山的小径走去,此刻他心中的疑惑恐怕要比这眼前的小山头更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