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给孩子其名陆言,一晃,便过去了十年,陆言六岁,昔日还是壮年的铁匠陆止,如今已经头发斑白。 这几年,塞外连年征战,军中粮饷不足,朝廷大肆的征收钱粮,补充军需,也使得铁匠的生活一年不如一年,如今虽然紧紧三十几岁,却也有了颓废的模样。 再观陆言,虽然被其取名陆言,却不善说话,六岁被送到私塾之中,却整日不言不语,只有回到家中,才说些少量的话语,不过虽然如此,父母却没有太过的责骂他。 而小陆言,也一直是这样的生活。 转眼间,又过六年,父亲却已佝偻,陆言则依旧不言不语,跟着父亲,学习铁匠。 随着两年前先帝驾崩,朝廷宫斗不断,皇帝仅仅六岁,太后垂帘听政,朝堂腐败,一时之间,民生怨道。 陆言依旧不语,只是村中之外,一处茶楼,没月都有一少年来此,读坐半日,不喝茶,不吃饭,就坐在门口,不言不语,恍若呆滞,而正因为如此,他虽然十六岁,却没有一个朋友,终日呆在家中,看着天空发呆。 虽然如此,他却跟随父亲学习铁匠。 “相公,你说陆言也老大不小了,一直不说话,也不是办法,我看邻村有个不错的姑娘,两人年龄合适,不如选个日子,给孩子定门亲事如何。”中年妇女缓缓说道,如今陆言已经成年,订婚也该了。 “这!好吧,或许让这孩子多跟人接触一下,也好。”男子虽然皱眉,却也最终答应了下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今陆言早点成家,也能为陆家延续血脉。 “那好,我们挑选哪家的丫头啊。” “邻村的贾家丫头不错!” “不行,这丫头太过张扬了,而且他还有个哥哥是村霸,这不行。” “那就陈家的!” “陈家的倒是不错,只是他自由丧父,母亲还需要人照顾,如今接来,到时候可不是舔了一个人,而是两个。” “这!” “那就李家吧,只是我担心对方看不上咱家陆言。”陆止无奈的说道,李家,是邻村的巨贾,家财万贯,家中更有一女儿,出落的亭亭玉立,可以说是不错的人选。 可惜对方眼光高,虽然不错,但却也推掉了好几门亲事。 一时之间,陆止也是有些犹豫,毕竟一旦拒绝,那丢脸的可是他们陆家。 “怎么看不上,言儿只是不好说话,但是模样绝对说的过去,就李家吧。” 傍晚,吃过饭,陆言准备收拾碗筷,却被父母叫住:“言儿!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父亲,什么事!”陆言直接说道。 “父亲想给你说门亲事,算算日子,就是后天,和你定亲,女孩是李家的姑娘。你愿意吗?”陆止直接说道。 “父亲,我!” “言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毕竟现在兵荒马乱的,朝廷这些天练练失利,过些日子,估计又要征兵了,现在你们先成家立业,到时候也好免去兵役。”陆母直接说道,她自小聪慧,如今连年征战,虽然不知其他,却也明白朝廷征兵一定会进行,也正因为如此,才想让陆言早些成家。 这样一家虽然变成两家,却没有了多余的靑壮,能够免去兵役。 “母亲,我还小,不用着急成家的,而且,我今年想要去朝廷考取功名。” “考取功名?你!”听到陆言的话,父母显然也是大吃一惊,书院之中,陆言常年不言,如今,竟然说要考取功名,一时之间,也让二人有些不解。 “母亲,相信我!” “这!言儿,你要想清楚了!” “父亲,我想清楚了,一年后,我回来!”陆言直接说道,话语中充满了平淡。 “那好吧!”虽然无奈,但两人却也终于答应了。 显然,他们对儿子还是抱有希望的,如今肯去考取功名,那也不错。 三日后,陆言进京赶考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乡镇,一时之间,无数个笑话,就连教私塾的老先生都说:“他要能考中,我就拜他为师。” 显然,所有人都对于陆言的话充满了不相信。 而陆家人却没有一点的担心,三日之后,陆言准时的踏上了前往京城的道路。 陆言身上带的,都是父母亲手置办的。 “陆言,路上小心,有不懂的路可以去驿站去问一下,多照顾好自己,这些你也拿着,不要让人看到。”门前,两位老人哭成了泪人,显然,儿子的第一次离开,让他们充满了担心。 “爹!娘!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陆言直接说道,便踏上了征途。 京城,一个令所有人向往的地方,陆言走了三个月,终于到来,三个月内,风餐露宿,干粮耗损的差不多了,而如今,也终于到了这里。 而此时的陆言没有去着考场,相反,而是来到了一处王府,大摇大摆间,走了进去。 “你是什么人,王府的位置,你也敢进!” “请告诉你们家主人,说陈言来此!” “哪个陈言,听都没听说过,赶紧走。”显然,对于陈言这个名字,对方一点都没有印象,直接想要赶走。 “慢着!”这时,一个年轻的男子,走了出来,此子模样坚毅,却显得有些苍老。 “你是?”男子看着陈言,直接问道。 “陈言!来此求见王爷!劳烦痛禀。”陈言直接说道。 “这!你跟我来吧,不过我父亲见不见你,就不一定了。”看着陈言风尘仆仆,却有些担心。 “即是如此,那就请小王爷禀报了,陈言再次等候,若王爷不见,那请将此物交予他。”陆言直接说道。 一本书籍,被破布包裹,里面的字体却相对公正,一时之间,让对方也是有些愣神。 “那好吧,你等着!”对方没有打开,而是直接拿了过去。 他名陆言,不善言语,却有着一个天生的本领,能够倾听时间,他的双眼,每逢深夜,都会做起一个梦,一个预知的梦,就连他都不懂,有时候梦是国事,有时候,梦是小事。 他不知道该如何去用这个梦。 以至于前些日子,他又一次的梦见,自己会被李家退婚,家族颜面扫地,而后则是家里开始征收劳逸,自己强行征收,父亲则瘫痪倒地,最终郁郁寡欢。 正是如此,他才决定要改变这一切,有了如今进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