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东行,江心越发觉得事情不对。 就和第一个村子里的情形一摸一样,所有村子里的老人都对江心打听的事情三缄其口,而那些中年人则完全不知道江心所说的风门村到底是个什么。 按照道理,这种奇怪村庄的怪谈应该在村庄里很流行,但一涉及到‘风门村’的存在,事情却格外反常。 不论走过了几个村子,所有的老人都统一口径并不知晓风门村的存在。 若仅仅对外人也就罢了,这些老人甚至连自己村子里的人都瞒了过去,似乎打定主意要让风门村这个词彻底消失不见。 不过好在这些老人家似乎不会用手机,无论江心在前面几个村子里受到了如何待遇,下一个村子,从头开始。 渐渐的,江心也学聪明了。 他不再试图直接打听风门村的存在,而是从方向上旁敲侧击。 东行的目标实在太大,这一路上,江心已经找到了大大小小、旧的新的十几个村落。 有些知晓风门村的存在,有些则完全是一脸懵逼。 所谓人老成精,这些在村子里住了不知道多久的老人心里的算盘可快的很,但再如何,他也比不过外面套路的发展。 简单的几个话术下,江心便从几个村子老人的口中套到了风门村的有关方向。 将几个村子延伸出的方向线标出,以相交点为中心扩大几公里,江心一下便确定了初步的搜索范围。 没有过多修整,江心拨开灌木草丛,向着太行山深处飞速进发,只是,他完全没有发觉的是,一个有些佝偻的老者也跟着踏进了太行山内。 晚上,体表覆盖着无形元炁的江心猛地冲出了丛林。 郁郁葱葱的群山之中,一个寂静的村落坐落其中,仿佛被时间遗忘了一般,深邃、幽远。 “应该就是这里了。”心中稍稍比对了一下距离和方向,江心心中一喜,运炁于目,看向下面村庄。 没有任何异常,整个村子没有一丝一毫炁的存在,就像是一个彻底被荒废了的普通村落。 完全初步确认,江心踩着一块木板直接飘了下去,缓缓的落在的村子边缘。 不久后,原本江心所在的位置,一个老者出现,看着已经走进村内的江心,嘴角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伸手一点,一缕缕真炁勾画出来,随后挥散。 无形之间,天地气机牵引,以这荒废了的风门村位阵心,鬼神之力自太行山外的人间被吸引聚集过来。 一时三刻,原本平平无奇的村庄中,常人无法直视的鬼神之力凝结,化作一缕缕雾气,带来了一股潮湿感。 村中,复制了一些风后奇门,江心就算不能不敢用,但对阵势的变化比以前敏锐了不少,不等雾气完全升起,江心便意识到某些自己不知道的变故发生了,但却无力阻止,只能看着整个风门村被雾气笼盖。 那雾气虽是一缕缕薄如轻纱般在空中飘舞,但却给人一种潮湿、压抑、阴森的感觉,透过这雾气,原本清晰可见的房屋变得愈发朦胧,若隐若现。 江心没有试图回头找路,那明显是行不同的。 当初在山上的第一眼江心就确当这村子的格局是人有意而为之,所用为奇门遁甲阵局,只是当时没有一丝一毫的阵势和炁的存在,他才敢进来。 现在阵势不知道为什么起了,想要再远离离开,恐怕是痴人说梦。 和王也那种在山上修性多年的道士不同,江心对道家的了解知之甚少,对奇门也只了解了一个基本,还是上一辈子自己学数学的时候兴趣了解了一下。 前进9步,江心来到了一个岔路口,左转一步,再次折回来时,右边的那个街景已经和方才完全不同,根本不是自己方才所在。 “果然。”江心心底叹了口气,直接盘膝坐了下来:“没救了,等死吧。” 双目微合,江心散去了体内一直保持的其他能力,将自身炁息流转变为了初始之像,元炁流转间,江心整个人都有些飘乎不定起来。 飘渺间,一缕缕细微元炁自江心毛孔渗透出去,化作丝缕接上无处不在的雾气。 元炁浮动,雾气波澜,江心整个人都宛如发散出去一般,入定状态下,以人力撼动一方格局。 “这是,江家的手段!?” 阵外的一个山头上,看着江心将一片区域的雾气化为己用,老者面色顿时一肃:“那家的人居然还没死绝?” 嘴角抽动了两下,老者伸手凭空一抓,无形无质的鬼神之力汇集,一张线条无比抽象的脸谱凝聚出来,被其戴在了脸上:“老的不在,正好欺负欺负你这个小的。” 脸谱完毕,一缕缕黑炁蔓延,不一会儿,老者的衣着服饰便变得怪异起来,阴森、很冷,下一刻,不似人语的声音唱响,鬼神集结。 阵中,神力扰动,原本平静的雾气变得越发狂暴,顷刻间便挣脱了元炁的控制,反噬之下,江心也从入定的状态中被惊退出来。 看着如潮涡一般滚动的大雾,江心不仅不惧,反而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就说的,怎么可能这么巧。前辈,可否出来一见!” “见你个大头鬼,先给我挨好了再说。”老人心里嘀咕了一声,语速越发急促,连带着下方雾气也变得无比凌厉起来。 霎时间,原本人畜无害的雾气凝聚、呼啸,如一柄柄钢刀利剑一般将江心滚入其中。 “来真的?!!!”皮肤传来一阵阵刺痛感,江心脸色顿时一垮,元炁流转,金、紫、蓝、白四色透化而出,将江心保护在其中。 “果然,又是这种招式。”看着被四色光晕包裹在内的江心,老人摇了摇头,却又一咧嘴:“不过你这小东西,和你家那些长辈比起来,手段稚嫩了不知道多少。” 手中一舞,下方雾气再次变化起来。 如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中,一股棉柔之意渐渐演化,无形的压迫下,江心身上的四色炁光渐渐的被化归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