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对种种迹象的调查,陈柔最终嫌疑锁定在一个下等家丁身上。 这一夜,又是月黑风高,那下等家丁得知陈柔已经发现了他就是纵火者,此时正准备逃走,可刚翻出墙来,却发现一人站在身前,那人不是卢小鱼又是谁?只见他道:“想逃到哪里去?”这时见人挡在身前,这人从怀里掏出一小刀直刺而去,卢小鱼双指一夹,那小刀就被卡在指间,任那人如何扯也扯不动,于是松将手来,侧身夺路逃去。 “哼…天真…”卢小鱼将小刀掷去,丝毫不差的钉在他脚背之上,整个刀刃贯穿脚掌直接陷入地面,这样看去就像把他钉在了地面一般。 此时周围火光大起,是陈柔带着众人围来,那人受卢小鱼一击,此时疼痛难忍,大声呻吟,叫道:“大小姐饶命…” “快说,到底是谁指使你干的?” 那家丁见被包围,不可能再有任何机会,再看身后那卢小鱼,他眼神之中透着凌厉,一看就是个心狠手辣之辈,心知若是不将幕后黑手说出,怕有一顿皮肉之苦等着,心中挣扎一番,此时妥协道:“我说,我说……” 正当他要说出口,只听“唆”的一声,只见这家丁忽然捂着自己的脖颈处,睁眼环圆,“呃”了一声,倒地身亡。 卢小鱼连忙上前查看,只见他脖子处一根银针,那一处小孔透着黑血,这银针上显然喂了剧毒。 “杀人灭口?”卢小鱼道。 见状那些家丁散做一团,一个个丢盔弃甲般逃窜,深怕那黑暗处有贼人再发暗器。 卢小鱼此时站在陈柔身前,四顾张望,却未见任何动静,很显然飞针之人是一个十分擅长隐匿的高手。 “大小姐不用害怕,我保护你…” 陈柔被刚才那幕吓的惊魂未定,此时懵懂的点了点头,而随后又道:“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这纵火者被人灭口,任何可以揪出莫后黑手的线索都断了,恐怕已经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这一下子陈柔整个人似崩溃了一般,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落下。想着陈府上下一众人等被押往菜市口斩首的画面,心头就像有把刀悬着。 卢小鱼见她动不动就哭,心中恼烦,历声喝道:“哭,哭,哭!哭有用吗?” 陈柔被卢小鱼的话震住,见卢小鱼这般吼她,她哭的更厉害了,边哭边道:“现在连你都开始骂我了……” “我去…”卢小鱼见她这副模样,此时不知所措,索性就让她哭个够,直到她哭到眼眶中在没眼泪后,才把她送回了府。 “女人大抵都是脆弱的…”背着她回府的路上,卢小鱼这么觉得。 日子慢慢过去,整个府里变得萧条起来,下人们走的七七八八,剩下不愿走的只剩些老弱病残和一些极度忠心之人。 陈柔整日以泪洗脸,渐渐容颜憔悴,陈情还好,她这人没心没肺,整日研究那《独孤九剑》,她心中似乎没什么担忧,不知道她凭着什么依仗?直到有天吃晚饭时,陈情安抚陈柔道:“姐姐你就别担心了,有先生在,咱们不会有事的…”卢小鱼这时才发现,原来她的依仗竟然是自己。 “没错,男子汉大丈夫若是不能保护身边的人,那还算什么大丈夫?” 听卢小鱼这么一说,陈柔脸上才有了一丝笑颜,不过这也是强颜欢笑而已。 眼看着交货日期越来越近,卢小鱼心想着这样每天呆在府里陪着陈柔伤心也不是回事,于是想着其中曲折,慢慢心中有了计较,这幕后推手怕是陈府最大的竞争对手——徐家。 既然如此,那就去会一会这个徐家吧… 这夜,卢小鱼先去了趟柳念卿那,吃晚饭时柳念卿见卢小鱼脸有忧虑之色,不由问起缘由。 卢小鱼实言相告,把这些日子陈府中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柳念卿听后,心中为之难过,毕竟卢小鱼是陈府之人,若是陈府有事,他也脱不开干系,当下便劝道:“干脆如那些下人一般离开陈府脱身才是…”这话刚说出口,就被卢小鱼瞪了一眼,然后把脸侧向一边,起身就走。柳念卿心道自己说错了话,卢小鱼这人重情义,自己这话说的明显太过无情,她连忙拉住卢小鱼的手,说道:“相公,妾身知错了…” 卢小鱼见她认错,这下又坐了下来,说道:“知道自己哪错了?” 柳念卿微微点头,声音娇柔说道:“不该让相公弃陈府而去。”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陈府有难,我怎能弃之不理?如果我是这样的男人,你怕也会嫌弃我才是…” 闻言柳念卿心道也是,正因为如此她才把身子给了他,只是担心卢小鱼会因此被牵连惹罪,心中隐隐不安。但想到今夜卢小鱼还要去徐府查探,心中不由生出一计,她连忙道:“那徐公子平日里追求我,要不让我把他约出来,探探虚实?” 柳念卿和卢小鱼的关系,除了丫鬟小果之外并无第四人知道,此时柳念卿献计,卢小鱼大喜,虽说让自己的女人去约会其他男子,这事总有些不妥,但要调查陈府染坊纵火案是不是徐家推手?柳念卿这一计甚好。于是两人当夜一番合计,第二日清晨,便遣丫鬟小果去了趟徐府送了请帖。 西湖岸边,渡口中依旧热闹,其中一艘画舫虽不大,但看上去装饰的也算清新淡雅,更何况它的主人是这杭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名妓柳念卿所有。虽然她现在为自己洗白,但出生青楼就是出生青楼,那徐公子向她提亲不过也是想纳她为妾而已,正妻之位轮不到她。 卢小鱼此时立在舟头,一副舟子打扮,丫鬟小果也在旁站着,看着口岸处,只等徐公子的到来。。 且说徐公子一大早就收到了柳念卿的请帖,还以为她想通了,愿意下嫁与他,这一整天都心中得意,心想怕是前段时间雇林冲那厮半夜骚扰柳念卿起了作用。 “女人嘛,总是需要靠山的,特别是像柳念卿这样的…”他此时对着左右下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