蛞蝓怪的攻击方式只有喷水,不过它的生命力顽强,就算太岁将它断成四截,它依然顽强的攻击着太岁。 太岁一不小心,让蛞蝓的黏液蹭了一下,她气急的用鹰爪子狠狠的撕扯蛞蝓。 “饶命,是杜之珠把我丢进来的!”蛞蝓发出刺耳的女声。 太岁不理,反复几十下,将蛞蝓撕扯成了碎片。 她和小毛球一起,回到夏怿身边。 小毛球手上拿着一样东西,它递给夏怿,那是一个士力架。 虽然没有比奶糖强多少,但至少是个食物。 夏怿本来气冲冲的要骂小毛球,见到它递来这个,怒气消了一半。 “以后不要乱跑,多危险。”他抱着小毛球。 小毛球乖巧的点点头。 太岁看了看士力架,若有所思。 “走吧,回家。”夏怿摸了摸小毛球的脑袋,心中有些沉闷。 太岁和他逃不出杜之珠的魔爪,小毛球以后要如何生活? 这个孩子这么弱,别的诡异一定会欺负它。 如果让它待在城市里,待在人类这边的话,又有被抓走研究的风险。 夏怿在心中叹了口气。 突然,他怀里的小毛球折腾起来,它挣脱了夏怿的怀抱,钻入影子里,和夏怿挥了挥手。 “你刚刚才答应我不乱跑的!”夏怿喊。 小毛球没有回答,它已经没了踪影。 这孩子一点儿也不听话! 夏怿气得锤了一下旁边的树,感受到了为人父母的无奈。 “你也不帮我管管它!”他看着旁边的太岁。 太岁扭头看他。 “我知道了,小毛球不是你的亲生孩子,你不上心也正常,只是可怜我又要当爹又要当妈,我前世是犯了什么罪,才摊上你们母女俩。” 夏怿试图挑逗太岁,但太岁没有反应。 是为了未来而沉默吗? 明明找到了喜欢的人,却落入了这样的绝境,有什么可以高兴呢? 夏怿也沉默下来,他的肚子更饿了。 事实不是夏怿想的那样,太岁没有反应,只是因为那点儿肉,不好让她做出反应。 跟在夏怿后面的太岁,只是一层皮,真正的本体,在蛞蝓尸体旁边。 蛞蝓的尸体是晶莹的绿色半流体,散落在漆黑的淤泥上。 看着蛞蝓的尸块,太岁想起刚刚小毛球递给夏怿士力架的那一幕,她又想起晚上夏怿捂着肚子的动作。 很明显,夏怿十分饥饿。 她又看了眼武装人员的方向,变回了肉球。 肉球张开巨口,吞下了蛞蝓的尸块。 她一动不动,两秒后一张嘴,将绿色的半流体吐了出来。 “疫苗!”太岁愤怒地看向村子边缘,杜之珠居然在诡异的身体里,也种入了对太岁疫苗! 这种疫苗的唯一效果,就是让太岁不能吃种下疫苗的生物,之前夏怿身上的疫苗失效,太岁才能吞下他一半的肉。 “谁!”太岁猛地扭头,盯着旁边的阴影。 小毛球从阴影里钻出。它发现了太岁的离开,才从夏怿那里跑了过来。 它看了看太岁吐出的蛞蝓,疑惑着:太岁不是说,不能吃非自愿献身的生物吗? 太岁冷哼一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敢多嘴,我就把你杀了!别以为你是我前世的女儿,我就不会拿你怎么样了!” 小毛球害怕的往阴影里钻,太岁的手臂刷的伸长,抓住了它。 “听到了没有!” 太岁变回人形,瞪着小毛球,小毛球连连点头。 “走,回去。”太岁抓着小毛球,追上夏怿。 小毛球在脑中想着刚刚的疑惑,它想到,太岁说的不能吃,是只吃了会染上恶,可没有说不能消化。 天上的太阳稍稍西斜,但阳光的灼热没有丝毫减弱,村子里还是那副样子,屋舍俨然,只是周围一片寂静,就连夏日的蝉鸣,也消失不见。 夏怿到达院前,转头一看,发现太岁抓着小毛球,他松了口气。 进入院子,他看了眼充气泳池。 太岁心中一慌,小毛球找到了,下面就要和她算账了。 眼看着夏怿跨入门槛,坐在沙发上,太岁抢先按住了小毛球。 她指着小毛球:“你怎么到处乱跑!” 小毛球惊愕的看着太岁。 “你这么跑,看把你爹吓得!”太岁一拍桌子,恨不得上前去打小毛球。 小毛球急忙为自己辩解,它指着夏怿手上的士力架,它是去给夏怿找吃的去了! 夏怿伸手举起小毛球,抱在怀里,没有说话。 小毛球和太岁,感觉到了夏怿心情的低落,她们也安静下来。 太岁看了看士力架,用肉化出一只烤鸭,递给夏怿,弱弱的说:“我不知道你饿了。” 事情已经被太岁知晓,再瞒也瞒不住,夏怿将小毛球抱得更紧了一些,这样就可以压着肚子,减少饥饿感。 他看着烤鸭:“没有用的吧?” 太岁看着地面,点了点头。 她忐忑的解释:“对不起。” 夏怿心中早有预料,之前他问太岁能不能吃自己,太岁说同类不能相食。 太岁吃他得不到营养,他吃太岁自然也得不到营养。 他缩起腿,靠在沙发背上。 这时候,一阵嗡嗡嗡的声音响起,夏怿透过窗户向外看,是五架直升飞机,正在喷洒着什么。 太岁没有去管。 “洒的是什么?”夏怿问。 太岁走到窗边,将手伸出窗子,摸了摸洒下的水,回答说:“灭岁剂。” “你没事吗?”夏煜担忧的问。 “这种药对我的影响已经很低,大范围的播洒没什么用。” 太岁还在第二次进化中,她之前的弱点,正慢慢消失。 夏怿走到窗边,抱住了太岁。 他有些困。 太岁将他抱到床上,将士力架和奶糖拿给他:“你先吃,我和小毛球去找找别的。” 说完,她抓着小毛球,出了屋子。 夏怿吃完士力架,含着奶糖,进入了睡眠。 窗子没有拉严,光透入他的眼帘,有些不适,但他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他做了一个梦。 漆黑一片的天空,哗啦啦的雨,嗡嗡的雷鸣,还有映亮了半边天空的大火。 狐狸在大火的挣扎,麻雀飞到高空,但滚滚的浓烟将它包裹。 雨如同燃料,那大火愈加旺烈,雷声如同惨叫,夏怿看着太岁被电网缠住,在杜之珠的指挥下,搬上了车。 早上,他从梦中醒来,用力想要坐起身,却滚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