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刚才的冰牛奶。”佐仓铃音很小声的说道,要不是与她坐的不是很远,可能春源朔还听不见。 “嗯,快吃饭吧。” 说完拿起勺子吃下第一口辣咖喱,刚入口不是很辣,但在舌尖多加停留几秒,一股灼烧感瞬间涌起,仿佛脑子进了岩浆,而不是水。 “不辣吗?”佐仓铃音小口小口的吃着面前的那份不辣的咖喱,胃里的饱腹感让她嘴里一次性塞不下那么多。 “还行。”吃下第一口的春源朔感觉自己还行,应该还能承受。 “那你加油。”佐仓铃音翻了个白眼,对于在她眼里春源朔强撑的行为表示不懂,随后又补了一句:“难受就直说,我不会嘲笑你的。” “嗯。” 看着一脸平静吃着辣咖喱的春源朔,佐仓铃音再次翻了个白眼,发出了一声极不淑女的轻啧。 似在吐槽面前的大男子行为。 春源朔摇了摇头,搞不懂佐仓铃音脑子又在胡思乱想着什么,反正肯定又是和自己有关的一些麻烦。 就是不知道,麻烦程度到底是外面微凉小雨,还是这碗辣咖喱的灼热赤夏,反正怎么样他都不会接受。 真是麻烦啊。 想着有的没的,春源朔吃下第二口,灼烧感已经从口腔转移到胃里,翻江倒海,一波接着一波,奔涌不止。 嗯,确实是有点辣。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后面就是机械般的一口接着一口,吃下这碗辣咖喱。 “喂,春源,没事吧。”佐仓铃音跑到春源朔面前挥了挥手,精致的小脸写满的担心。 如果平常的佐仓铃音是时冷时热的春秋,那么此刻的她则是六月的飞雪,几乎不可能见到。 “没事。”春源朔推了推手,扭头看着旁边的佐仓铃音,问道:“吃完了?” “嗯。”佐仓铃音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走吧。” 春源朔站了起来,轻轻捂着肚子,慢悠悠的走向店台准备付账。 “你的那份我给你付了。”身后传来少女的喊叫声。 春源朔回头看着佐仓铃音,从口袋中掏出干瘪钱包,说道:“多少钱?” 他不喜欢欠别人什么,也不想和暂时乖巧的佐仓铃音有任何关联。 “嘛~”佐仓铃音拖了个长长的尾音,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 “为什么?”春源朔拧着眉问道。 “没什么。” “等你下次发工资再请我吃大餐。” 佐仓铃音挥了挥手,经过春源朔身旁,低声说道,随后便走出了大门。 “照顾我这位男性的尊严么?”春源朔望着少女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有些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抢着买单也是女生照顾男性的尊严? 算了,鬼知道呢? 也许她就不把自己当做是女生吧。 终止了脑子的胡思乱想,春源朔左手轻捂着肚子,慢悠悠走了出去。 胃里仿佛有股熊熊烈火在燃烧,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吐一口三昧真火,缓解下灼烧感。 撑着伞走进雨幕,微凉的冷风拂过面庞,吹散着环绕周身的热量,迎着风向深吸口气,春源朔感觉好受了点。 下次再也不会吃辣咖喱了,绝对不会。 “喂。” 身后传出一道清脆的声音,春源朔回过头,才发现刚刚消失不见的佐仓铃音正俏生生站在自己身后。 “给。”佐仓铃音伸出手,手掌摊开,把刚买的冰牛奶递给春源朔:“就当是还你的那瓶冰牛奶。” “嗯。” 春源朔接过冰牛奶,插入吸管,喝了起来,胃部的不适感也随之慢慢减退。 “考虑过我的建议没。”佐仓铃音搓着小手问道。 “什么建议?” 一瞬间转移话题让他有些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佐仓铃音眨了眨眼睛,说道:“就是找房子的事,你不是露宿街头当流浪汉了吗?” “我是在找房子。” 春源朔猛吸一大口牛奶,将其喝完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随后伸出食指:“但是我没有露宿街头。” “而且。”又紧接其后抬起中指:“我也不是流浪汉。” “知道吗?” “噢噢。”佐仓铃音敷衍的点了点头,仰着小脸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所以说,有考虑过我的建议吗?” “位置在哪儿?” 春源朔挑了挑眉,虽然觉得佐仓铃音有些古怪,但还是决定先了解下房子的信息。 “代代木学院周围。”佐仓铃音回答道。 正好在IM事务所和Murphy咖啡店之间,正好符合他的理想型住所。 “月租多少?” “十万日元。” 还行,还在接受范围内,不过目前他没打算租,现在手中的钱太少了,先要存一点以便应付突击状况,等差不多有一定积蓄再进行租房。 “嗯,以后再说吧。”春源朔挥了挥手,准备回家。 “怎么?”佐仓铃音皱了皱眉,跟了上去:“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就是缺钱。” “啧。”佐仓铃音打量了一番,露出同情的目光看着春源朔:“还真是很现实的问题啊。” “那不然,你没考虑这个问题吗?”春源朔反问道。 “还没。” “那怪不得。”春源朔停了下来,看着佐仓铃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佐仓铃音也跟着停了下来,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说道:“你这个目光还真是令人讨厌,有种想揍你的冲动。” 果然,乖巧的佐仓小姐只是暂时的。 “没什么。”春源朔摆摆手,边走边说:“就是没想到原来你是个富家小姐,当声优只是个梦想。” “啧。”佐仓铃音奇怪的看着春源朔,信步跟了上去:“难道你当声优不是因为梦想吗?” “也算是吧。” “什么叫也算?”佐仓铃音继续追问道:“你从北海道来东京,孤身一人,不就是为了追梦吗?” “嗯。”春源朔点点头,诧异的看了眼佐仓铃音,没想到她知道这么多。 “所以呢?梦想变了吗?” “没有” “啧,还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 随着两人逐渐向远处走去,雨幕中只剩下沙沙的雨声,连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