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看美术方面的杂志,估计也就是普通扫视一眼,不会太过认真。 但作为美术生,秋道雨奈与伊吹凛的美术素养是很高的。 只是一眼,她们便被杂志上的作品吸引过去了目光。 整幅画面很简单。 背景定格在了夜晚的繁华都市内。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闪烁,把画面之中的一切都映照得光怪陆离,整幅画的画面似乎也因此有些飘浮感。 但蓝偏黑的夜晚却压住了这种漂浮感,让这幅画整体呈现出冷色调。 人头攒动。 在霓虹灯之中似乎有人潮翻涌。 在这人潮当中最显眼的便是一个消瘦的背影。 画中的青年看上去风尘仆仆,疲倦的力量似乎压弯了他的肢体,让他身形有些佝偻。 眼前汹涌的黑色人潮仿佛要在下一刻将他淹没。 虚浮的都市繁华似乎也要将他同化其中。 这已是两难处境。 画面的笔触凌乱但有序,形成了一种紧迫的氛围。 但是...画面中的青年却已经向前踏出了第一步。 落款是《勇敢的人》。 在旁边还有编辑评写的感想: ‘这是一幅我从来都没想过会在学生级别的杂志上看见的作品,作品不管是构图,还是色彩表现亦或是人物主体的表现都老辣到难以置信,扭曲浮夸的都市,鼓起勇气迈步进入这个圈子的青年,主题中的对比更让人无法挑出半点不妥。’ ‘笔者曾反复向池白艺术大学的讲师确认,最终确定了这幅画并不是代画作品。’ ‘因此,这毫无疑问是一幅难得一见的出色的作品,毋庸置疑。’ 在编辑评价的旁边,还留有南乡时的半身像。 照片上的南乡时目光平静,干干净净的俊秀青年模样十分吸人。 “......” 空气在这个时候陷入了沉默。 然后—— “原来不是刻意捧杀啊...” 伊吹凛的身体稍微前倾,语气有些震惊。 刚才还有些不服气的心情,就好像是在开玩笑一样,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南乡时作品的质量...拿下第一是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刚才副标题上面的挑衅,现在看来居然也合情合理起来。 南乡时这个水平真的已经不是差一大截,而是肉眼可见的高了普遍大学美术生一个层次。 就算是第二位的秋道雨奈的作品与南乡时比较,那也是有着一眼看得出来的明显差距。 “......”秋道雨奈。 “可恶!” 秋道雨奈突然用力锤了一下长椅扶手,这才像是回过神一样,满脸不甘心:“这家伙怎么能这么强?!” 说完这话之后,她又忍不住认认真真地看了好几眼南乡时的作品。 “可恶!怎么这么厉害!” 又锤了一下长椅扶手。 好想给自己找个输给南乡时的借口啊! 有种不甘心的情绪翻涌起来。 “奈奈。” 旁边的伊吹凛有些犹豫,她不知道怎么安慰满脸颓丧的秋道雨奈。 但只是沉默了一会儿。 秋道雨奈就已经充满斗志站了起来:“好!我要加油了!” 那张白皙漂亮的脸孔上的颓丧之色此时已经一扫而空。 “不愧是奈奈。” 为秋道雨奈的自我调节能力感到惊讶,伊吹凛应和一声。 只是... “奈奈不会觉得不甘心吗?” “不甘心肯定是有的。” 秋道雨奈没有刻意回避这个话题:“但是我仔细想了一下,南乡那个家伙可是除了上课之外,下午还要去打工的,这么想想,他肯定比我们更辛苦。” 这一次真算得上是输的心服口服了。 “但是下一次就不一定了!还有青年画赏!” 对,还有青年画赏。 在原地磨磨蹭蹭可不是秋道雨奈的风格。 既然南乡时都这么努力,她当然也要一往无前。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秋道雨奈打开LINE,给南乡时发送消息。 冲鸭,未来画家雨奈桑:你这家伙!为什么画得这么好!?(配图是这一期的《青年美术周刊》) 落榜美术生:可能这是一种名叫做才能的东西。 南乡时的回答还是这么不要脸! 但秋道雨奈想了想,发现这好像也不算不要脸,毕竟南乡时确实有实力。 于是她思考了一会儿,直接打字。 冲鸭,未来画家雨奈桑:下次我不会输了!(奥特曼释放光线图) 落榜美术生:以你目前的水平来讲,有点难。 冲鸭,未来画家雨奈桑:啊啊啊啊——!可恶!你失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激怒了我! 落榜美术生:能不能别这么说话? 冲鸭,未来画家雨奈桑:为什么? 落榜美术生:太中二。 “可恶!” 秋道雨奈信心满满的战帖被南乡时一句话破功了! 这个男人难不成是不看JOJO的吗? “这个家伙完全就不知道男人的浪漫!” 秋道雨奈,放下手机,如此断言。 “...可奈奈你是女孩子啊。” 伊吹凛露出无奈的温柔微笑,伸手摸了摸秋道雨奈的脑袋:“总之,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吃饭吧,下午还有课。” “嗯!” 秋道雨奈点了点头,没有犹豫。 她们俩说说笑笑,转身离开。 而在另一边,秋田县,南乡家却罕见的热闹起来。 “阿时上了《青年美术周刊》?悠斗,你确定没看错吗?” 接过递来的《青年美术周刊》,正在忙活的大姐南乡志保抬起头询问。 “我以后是要成为南乡大哥那样的人的!怎么可能看错!真是...女人就是麻烦。” 被叫悠斗的,看上去只有七岁的小男孩以睥睨众生的态度嘟囔着: “哎,果然靠你们这些女人就不行,要振兴这种落后的村子就只能靠我还有南乡大哥了!” 南乡志保并不在意小孩子的戏言。 但作为二姐的南乡有保却不惯着对方,直接伸手去扯他的那张脸,一边扯着对方的脸一边说: “你这个小鬼,瞧得起我们家阿时但是瞧不起我们吗?” “这不是当然的吗?!南乡大哥可是村里最近十多年里唯一考上东京都内大学的!我以后也要上东京的大学!哼,女人!你们和隔壁的桃子一样!就只知道欺负我!” 被扯住两边的脸,悠斗吃痛,大声地叫喊着。 “可恶,你还敢说?” 南乡有保准备继续用力,但还没开始发力,就听见南乡志保讶异的惊呼声。 “怎么了?志保?” “上了...” “上了?什么上了?” 南乡有保奇怪地凑过去。 “阿时真上《青年美术周刊》了!” 表情兴奋,夹杂着纯粹高兴的神色,不复平时的娴静,南乡志保急忙把《青年美术周刊》展示给有保看。 果不其然。 在杂志的上面,一个青年的半身像跳入她们的眼中。 南乡时...真的登上《青年美术周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