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虎相争 129,骑兵队长现身
129, 火把旋转着,高高飞起, 拦是拦不住了,但好在不是鞭长莫及。 一条挂在腰间的长鞭像出洞的乌龙一样飞起,末端的鞭稍一勾火把的木杆中央,顿时将火把从营地上方拽了出去。 火把落在了营地外边的草丛中,微微一滞后,火势又燃烧起来,舔舐着枯草的同时,也照出了黄飞鸿的身形。 《剑来》 “啪啪啪!” 巴利镇长先让人放下枪口,然后鼓起了掌: “真是令人称赞的技艺,我知道见你一面很难,想不到会这么麻烦,不愧是能把我的犰狳镇还有那帮**一起送进地狱的……” 在枯草上蔓延开来的火势不但照亮了黄飞鸿英俊潇洒的面容,也把巴利镇长的掌声卡在了半空。 “你是谁?” 黄飞鸿一直听不懂巴利镇长在说什么,但“你是谁”这三个单词十三姨还是教过的,于是他想也没想就回答出了那个名句: “佛山·黄飞鸿!” “佛……what?” “黄飞鸿!” “黄~飞~鸿~?” “镇长先生,我帮你介绍这位是我们广东有名的医生,他前段时间还从骑兵手里救了你们犰狳镇的人,是个英雄……” “呯!” 枪声打断了絮叨,汉叔抱着中枪的大腿,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黄飞鸿刚想上前,吉多·埃斯波西托冒着销烟的枪口已经指向了他。 “你!” 跟着指过来的,还是啸狼帮的十几只枪口,黄飞鸿也只能硬生生停下脚步。见他不动了,巴利镇长才又重新看向躺在地上的汉叔: “我不要什么医生,更不要什么英雄,老东西,如果你再敢跟我绕圈子,” 巴利镇长没有把话说完,而是看了吉多一眼,在他掰开了手枪击锤的同时,又从招手从旁边接过一支火把。 “镇长先生,请听我解释。” 抱着受伤的大腿,汉叔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是挣扎起来想强行解释,可巴利镇长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释,手中的火把再次甩了出去,而这一次的目标,是黄飞鸿。 迎面过来的火把被黄飞鸿轻松躲过,可紧跟着响起的就是吉多的枪声和汉叔又一声惨呼。 汉叔中枪的腿上又多了一个血窟窿,而巴利镇长也从旁边人手里重新接过一直火把。 似乎是看出黄飞鸿听不懂英文,巴利镇长先指了指黄飞鸿,又指了指地上捂着伤口的汉叔,然后再举起火把示意了一下。其意思不言而喻,只有黄飞鸿敢躲,那下一枪还会打在汉叔的身上。 “我们继续?” “我没事,黄师傅,我能顶得住。” 脸色刷白的汉叔汗落如雨,可他还是咬牙冲着黄飞鸿挤出了笑脸。 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汉叔能为了在这片土地上生存,去挣那五枚硬币,却也能为了黄飞鸿,忍着疼痛笑出来。 脚下的火势顺着枯草的纹路开始蔓延,烧出一圈薄薄的火焰把黄飞鸿困在了中间。看着地上那个痛苦不堪却还在强装欢笑的老头,黄飞鸿心中忽然冒出一丝悔意,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跳出来阻拦,就像汉叔说的那样,他在这里什么忙都帮不上。 “我们继续?” 话音未落,火把已经冲着黄飞鸿的脑袋甩了过来,看着眼前不断放大的火球,黄飞鸿闭上了眼睛。 “呯!” 火球被子弹打碎,在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四分五裂的散落一地。 众人抬头,枪声是从黄飞鸿身后响起,当他转过头时,发现一盏提灯不知何时从身后的黑暗中亮起,而跟着灯光一起出现的,是一张白色的脸庞。 起初人们还认不出这张面孔属于谁,可随着灯光一步步的靠近,一脸愤怒,痛苦,还有狰狞的骑兵队长出现在众人面前。 巴利镇长忍不住想后退几步,可随即他就想起,骑兵队长应该在白天就已经死在了犰狳镇的爆炸之中。他按捺心中的惊慌,让身边的啸狼帮众人不要开枪,终于随着骑兵队长一步步的靠近,他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身形。 马是骑兵队长的布列塔尼战马,威武雄壮,衣服也是骑兵队长那身笔挺的骑兵制服,胸前的金属勋章更是在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但没有一个人会把马上的骑士当做骑兵队长。 而骑兵队长的面容是愤怒的,这是应该的,任谁的衣服穿在别人的身上,而自己的脑袋却被那人跟一盏提灯一起拎在手上,都应该感到愤怒。 哪怕他已经死亡。 这也是众人能在黑暗中看清他面容的原因, 碴口下方已经不在滴血,跟着一起凝固的还有众人的呼吸,他们就这样看着一个穿着骑兵队长制服,拎着骑兵队长脑袋和提灯的人,骑着骑兵队长的那匹布列塔尼战马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 伴随着马步的颠簸,骑兵队长的脑袋也跟着一起一落的摇晃着,直到大黑马走到黄飞鸿的身边,在火光的辉映下,骑兵队长的帆布军帽下方的另一张脸才慢慢渗了出来。 一样苍白的皮肤,好像都在路途中滴尽了鲜血,一样阴沉的面容,好像都死的不太安宁,但不知为何,看到这张脸的人都有些恍惚,好像骑兵队长那颗被剁下来的脑袋,才更适合安在马上骑士的脖颈上。 突然,骑士的脸上跟诈尸一样咧开一丝笑容,看向了身边的黄飞鸿。 “好看吗?” 饶是通过诊脉的方式已经近距离的看过戴平安的那张脸,可这诡异的一笑还是黄飞鸿心中发毛。 对方的脸色更白了,不知是不是夜晚的缘故,白色的皮肤下面还隐隐透着一股黑气。 “好看。” 这句回答是有点亏心,但看着这张让人会做噩梦的面容,恐怕此时没有谁的嘴里敢蹦出一个不字。 “黄师傅好眼光,哈哈。” 诡异的笑声在夜里响起,好像有猫头鹰从众人的头上飞过。戴平安抬手擦了擦衣服胸前的徽章。 “二手货,旧了些,洗了一下午才把血渍洗干净。”语气像是在抱怨,但更像是在炫耀: “都怪我,下手有点重。” 说到这,他才像刚刚看到巴利镇长几人一样,把目光移了过来: “这几位,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