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正文卷 8、情人节去殡仪馆
回去的路上,斯南阙闭目养神,姜自励也乐得不理他。 点开微信。 蟹老板:姜自励你这死丫头,怎么还不回来?哪儿鬼混去了? 是荔枝吖:就快回去啦。 蟹老板:半个小时才回我信息,跟谁在一起? 是荔枝吖:鉴婊达人。 (能鉴别沈梦珂的演技,可不就是鉴婊达人,实锤了。) 放下手机,姜自励歪头看向斯南阙,眼前始终徘徊着晚上他替她出头的画面。 车外路灯闪烁,光影交替,打在斯南阙高挺的鼻骨和深邃的眼窝上,显得他更加阴郁,像在拍王家卫的电影。 “你为什么那么对沈梦珂?” 斯南阙悠悠转醒,黑暗中,对上姜自励一双亮晶晶水汪汪的眸子,好看的像深海里的宝石。 “受用吗?” “啊?”姜自励反应过来:“……受用。” 被人欺负,又有人替她出头,她当然感激。 “她说算了,你就那么算了?”斯南阙挑眉。 沉默片刻,姜自励说:“从小都是这么过来的,只要不太过分,我都可以忍受。” 这话说的轻飘飘,却像一根锋利的针刺进斯南阙心脏,而且扎的特别深,呲出来一股血。 他莫名觉得烦躁。 “沈梦珂装委屈的时候还知道拉个同伙,你受委屈怎么不知道找我?”虽然找他他也未必帮忙,但这是两码事。 姜自励一挑眉,斯南阙怎么有种大冤种的感觉? “谁知道你会不会帮我,没准会跟他们合伙欺负我。” 呵…… 斯南阙气极反笑,还真让她猜对了。 “我确实应该看着他们欺负死你。”斯南阙扯了扯领带,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又生出一个坏主意。 “我买了你三个小时,现在还剩半小时,再陪我办件事。”斯南阙声音极冷。 姜自励虽然不情愿,但也没办法:“哦,别超时就好。” 斯南阙冷笑一声,凑到姜自励身边。 光线幽暗,女人身上好闻的荔枝香飘荡开来,萦绕鼻尖。 斯南阙露出一个魔鬼似的微笑:“超时又怎样?” 姜自励后背崩的笔直,眨巴着杏仁圆眼:“加钱。” 斯南阙:…… “我还以为你多有原则。” “钱就是我的原则。” 斯南阙看向窗外,只要给她钱,什么都肯做吗? 可是姜自励不觉有错,像她这样的普通人,当然钱就是原则。 她只当自己是斯南阙的打工人,老板给钱她工作,就这么简单的关系,加班不给加班费,那还给什么?给颁发好人卡吗? 斯南阙噼里啪啦打了一会儿字,继续假寐,姜自励便安安静静的看她的学习资料。 不到十分钟,车子停稳。 姜自励下车时才觉得很不对劲。 “这是哪里?”她怎么觉得这里阴风阵阵,后背发凉呢? 四下无人,圆月高挂。 这种情况下,斯南阙越看越像一只要变身的狼。 “殡仪馆。”斯南阙说着,啪的一声关上车门。 情人节,带女人去殡仪馆。 “哦,殡仪馆啊~”姜自励放下心来。 斯南阙看她这么轻松,有点不开心。 “你不害怕?” 姜自励木然的摇摇头:“不怕啊。” 她刚才确实害怕来着,但她害怕的是,斯南阙把她带到没人的地方,万一色心乍起…… 斯南阙气笑了:“你不怕鬼?” 姜自励也笑了,对上斯南阙的眸子:“我害怕鬼,但鬼未伤我分毫,我不害怕人,但人将我伤的遍体鳞伤。” 斯南阙心口一滞,气的。 姜自励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暗戳戳内涵他没错了。 姜自励看斯南阙一副痛经的表情,笑嘻嘻晃着手机:“斯先生,还有十五分钟哦。” …… 经过一条黑黢黢的走廊,这里回荡着哭声。 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小孩儿扯破嗓子的哭嚎。 气氛着实有些恐怖。 斯南阙沉稳淡定的带着姜自励走去太平间。 这里冷的要命。 姜自励身上的衣服又软又薄,完全不能御寒。 斯南阙倒是穿的很温暖,却没有将外套脱下来给姜自励的意思。 推出一副冰棺,斯南阙看了几眼,跟姜自励说:“这人是出车祸死的,你看他五官都错位了。” 姜自励点点头,不明白斯南阙要干嘛。 又推出一副冰棺:“这个是被人砍死的,身上多处致命伤。” “昂……”姜自励又点点头。 所以呢?斯南阙你的专业是法医吗? 第三副冰棺被推出来,斯南阙刚要开口,姜自励打断道:“斯先生,不知道您到底什么意思?大半夜不回家,来太平间看尸体?” 斯南阙笑呵呵的将冰棺推回去,双手环抱:“没什么,只是我一点爱好而已。” 爱好?! 来太平间看尸体是他的爱好?! 姜自励抿抿唇,无语的看了下时间,不想再搭理斯南阙的恶趣味,闭着眼睛念了一段经文超度亡魂。 斯南阙微眯着双眼:“你念得是《太上救苦经》。” 姜自励点点头:“时间到了斯先生,您得送我回去了。” 斯南阙上下打量着姜自励,冷着一张脸转身离开。 离开殡仪馆,正好三个小时,姜自励刚要上车,却被斯南阙拦住。 “打车回去。” 姜自励:??? 斯南阙掏出一百块现金塞给她:“足够你回家。” 姜自励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个斯南阙还能再狗一点吗?他懂不懂什么叫绅士风度? 罢了,她还不愿意跟他一起坐车呢。 “好的斯先生。”姜自励一把夺过现金,挤出欠扁的微笑:“不仅够我打车回家,还能顺便在楼下买一碗螺蛳粉,晚饭钱都够了,斯先生真贴心。” 说完,姜自励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走了。 斯南阙阴着脸,一脑门子包。 她说他贴心?!?! 这个形容词,听起来有点娘。 折云拉开车门:“少爷,上车吧。” 斯南阙眉宇凝重:“她到底是什么人……” 折云打了个哈欠,说话也没过脑子:“还能是什么人,您未婚妻呗。” 斯南阙一记眼刀飞过去,折云这才想起来保命。 “啊!姜自励她看起来很不一般呢,她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上次少爷您带着一个眼线来殡仪馆,也是雇了一帮群演在这哭,还没到太平间呢就把斯家人派来的眼线吓哭了,这个姜自励,胆子很大啊。” 斯南阙望着前面倔强的背影:“她不是一般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