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又花了两天半才走到川之国的边境之内。 其中两天左右是在风之国外围走的,不光要注意路线,还得躲着点别人。 在沙漠中是很难走出从出发点到目的地的直线路程的,而且她离家的事情肯定不到上午就会被发现,不论靠近的是不是来找人的,总之还是防着点比较好。 不过可能之前自己表现出了'想去砂隐当忍者'的态度,就算自己失踪了,父亲他们估计也会先在府院周围找一圈、然后立刻去砂隐那边吧? 就算是忍者,从中心地带走到边境也是需要至少一天多点的。 而阳在夜里就出来了,算上花掉的白天,她已经为自己的成功脱离而预留出了足够的时间。 川之国外围比较难走,但好在风景不错,可以慢慢地边走边欣赏。 她甚至还看到了印象里我爱罗减去守鹤的那个‘景点’。 - 阳又花了一天走到了川之国城镇中。 川之国比风之国的面积要小上很多,所以她也很快就出现在了有人行走的街道上。 阳找了个地方用备用的新铲子挖了个洞,掩埋了自己带的食物,只将作为早饭的几块干糕点和钱放在衣服内侧,将地面整理到只有犬科和白眼人员才能发现的地步,随后她拍拍手上的灰,找棵大树先爬上去睡了一会。 - 傍晚,阳醒来了。 她简单吃了点东西,处理过自己的日常事件后悄悄跑上了街,去寻找自己想坑……想带走的那种人。 - 半天后的中下午。 - “那个……” 阳揪起了街上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但也没有多小的青……少年的袖子,“不好意思,请问,火之国怎么走……” 看上去很瘦弱的小孩,面上气色也不怎么地,背后还背着不小的包袱,特别像是家道中落后带上全部家当打算去投奔亲友的人。 但和那样的让不同的地方是,面前的这个只是一个年纪很小的小孩子而已。 被阳揪着衣服的青少年如此想着。 “你是去火之国找人的吗?” 他捏起了阳揪着自己袖子的手,将衣袖挽了挽,蹲下去问。 “呃,其实……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真正的亲人了,听说火之国环境不错,而且有一个叫こ……このは的村子会收留像我这样的孩子,并将大家培养成忍者……我想成为忍者,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再依靠别人而生活了……” 阳说着,用另外的手掌扶了扶额。 她说的也倒都是实话,在这个世界里确实没有真正的亲人,所以并不完全算是骗人的。 昨天的阳睡得倒是蛮安稳的,但连赶了这么多天的路,精神状态还好,就是体力有些跟不上。 阳出现了大多小孩子都会有的症状:发热。 发热像是最低等级的感冒,但对于小孩子来说又比感冒麻烦了那么一丢丢。 阳说着说着就跪了。 背上的大包袱随着她跪了的行为向前翻滚了过去,砸向对面的那个青少年。 那人见这小孩忽然跪下还有点懵,未等回神就见到那不知道多少斤的包袱糊向自己的脸,他条件反射地抬手一挡,倒也挡住了。 随后他发现这个包袱里的东西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沉。 ……也是,如果更沉一些的话,这个孩子怎么能背动呢? “你怎么了?” 他把包袱从阳身上取了下去放置在一旁,扶起阳问。 虽然问‘你没事吧’也可以,但这小孩看上去怎么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吧?? 客套也是要分情况的。 “我只是有点累,请问如果从这里去到火之国的话,需要多久?” 阳装作一副并不需要帮忙的样子。 因为只要这样的话,一般有些心软又比较温柔的人,见此都会主动提出要帮忙。 简称套路。 “火之国啊,差不多需要一天半左右,你是一直在赶路吗?很辛苦吧,不过你似乎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如果生病了的话会很难受的,不过听你说的那些,你似乎没有什么地方能去,正好我有一些认识的阿姨们,大家都是很好的人,让她们帮忙照顾一下你好不好?” 这个人不知道怎么和年纪这么小的孩子相处。 更不知道怎么跟年纪这么小、还自己一个人问路赶路的小孩子相处。 ……一般的小孩子可不会这样。 “我自己就可以,不用别人照顾,不过……大哥哥可以让我留宿一下吗?我也带了吃的,也有钱,虽然对住店的价格来说少了很多,但也可以用来当住宿的费用的,拜托了……!” 阳还是跪着的。 [反正都跪了。] 她顺势就来了个土下座。 “呃,不用费用的,反正我也是自己一个人住,并不会给我添什么麻烦……” 这个青少年还是有些懵的。 但只是临时收留一个小孩而已,不会有什么事的。 阳穿得很中性,虽然散着头发还不短,但比起女孩子,看上去更像是个男的。 大多年纪小的男孩子也都挺清秀的。 “谢谢……” 阳爬起来的中途又倒向一旁,对面的那个人怕她摔伤连忙扶住她,犹豫了一下,征询了阳的意见,然后把阳背了起来,之后抱着阳的包袱,回了自己的家。 - “你叫什么名字?我是ひのき。” 这个人的名字听起来还很好听。 ひのき,简意为植物,可写作檜。 也不知道这个名字背后有没有什么深意,还是因为这人曾经的家长是起名废才起的这样一个物名。 不过确实蛮好听。 “……” 阳假装没有听见的样子,看向窗外,思考着给自己起什么名假的字比较好。 [说起来……] 阳又有些头疼地揉揉自己的脑袋,一边回想着曾经的事情,一边慢慢地在心里想好了自己将来要用的称呼。 “……ゆう,まきのゆう,不过叫我ゆうや、ゆういち或ゆうた、叫ゆたか或まき也行,反正都差不多,我无所谓。” 但叫一个长音的话总有种即将被对方发火的感觉,至于别的候选叫法……只是听起来很顺口而已。 反正都是假的,被叫什么都好,因为不论哪个自己都不一定能立刻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那么裕……姑且问一句,你是男孩吧?” 檜将之前洗好的碗又涮了一涮,给阳……裕倒了碗水。 他就很普通地叫了裕念出来的第一个名字,没有加姓。 裕对此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歪了歪头,“檜哥……难道更想留宿女孩子吗?” 虽然当女孩子也不是不愿意,但对外还是作为男性生活更好一些,能省去不少麻烦。 还能像这样和别的人开玩笑,对方也不会多想。 不过目前因为并没有主动说出来性别,所以不能算是默认,只是避而不答而已。 之后无论对方说什么也都可以不承认的。 相处什么的,当然是怎么轻松怎么来才更好吧。 “咳,不是,总之你先好好休息吧,等身体状况好了以后再赶路也不迟——” 檜咳了咳后笑笑,摸摸她的脑袋,给她盖上自己的被子,然后溜出门了。 [只是让小孩子借宿一晚的话一般人都不会在意,如果是再大一些年纪的人就没有这么容易了吧。] 裕在不怎么保暖的被窝里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其它的可能性。 - 裕思考着可能出现的分支路线,在脑内一点点地将剧情填补完整,但正有些发热的她想得越多脑袋越乱,乱着乱着就失去意识,进入了睡眠状态。 夜里,裕因为很想去洗手间所以醒了一次,路过小客厅发现这个家的主人——檜,正在几个凳子拼起来的‘长床’上、卷着另外的被子睡了。 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她也没有对这个人的行为发表些什么看法,也没有叫他起来问洗手间在哪,只是自己在找。 幸好并不是特别急。 她转来转去找了一圈左右才找到了洗手间,去解决了一下日常事件,在洗手台那洗漱过后回去检查了下自己的包袱和身上的钱,没发现有不一样的地方后就又回去安心地睡了。 - 裕再次清醒过来后,天已经完全亮了,檜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早饭,招呼着她一起吃。 “檜哥没想过去别的地方生活吗?” 裕洗手后拿起了一个菜包,就着有点稀的小米粥一起吃。 “没……自从我有意识起就在这个地方了,虽然现在已经记不清父母的模样了。” 檜咬了一口菜包,虽然说着有些令人难过的过去,但看上去倒不怎么伤感。 [或许可以把他带走……做的饭也很好吃的样子,看上去也蛮会照顾人的,年纪也不大,不知道能不能一起入学……] 裕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一边吃饭一边向檜开口提议: “那你不如当我的大哥,和我一起走吧?说实话,如果去木叶的话,我对在陌生的地方自己一个人生活并没有太大的信心……而且最近好像是大人口中的战争时期,我们可以作为落难兄弟去木叶定居——” 檜看着这个小孩,连口中的食物都忘了咀嚼直接咽下去了,差点噎到,他急忙灌了两口稀粥,随后仍是有些震惊地看着面前的裕。 裕在那认认真真地解释着和自己一起走的好处,并说明了想伪装成兄弟的理由。 样子完全不像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几岁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