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用热水冲了一些奶粉,从厨房里端了出来。 “给。” 她给琳递了一杯,自己留了一杯,放在茶几上一碗,招呼真黑过来。 裕坐回沙发上,把那边躺着的带土当成了靠垫,捧着自己的杯子美滋滋地喝了一大口的奶粉饮料。 带土还是个小孩子,占地面积不大,就算是来个大人,也能在他已经躺上去了的情况下找到地方坐。 真黑又猫在墙边蹲了一会,看琳是个正常的小孩以后才犹犹豫豫地抬爪走了过来。 “这个就是你说的真黑了吗?” 琳捧着自己的那份奶粉饮料,好奇地盯着那边低头舔饮料喝的黑豹。 “嗯,你也可以和她聊聊天的。” 裕放下杯子跑过去挼了挼真黑的后脖颈:“这个是琳,你之前也见过了吧,她是个很好的人,你不用紧张。” 真黑抖抖耳朵,看向坐在了沙发边缘的那个小姑娘。 “你、你好,我是野原琳,是裕的……同学!” 琳抱起杯子藏住了自己的脸,只露出眼睛眉毛与有点亮的小脑门,布灵布灵地眨着眼睛。 “……你……好……我是真黑。” 真黑后退了几步绕到裕的身后,抬爪搭着她的肩膀怕生一样地看着琳。 裕的这个小身板连真黑的脑袋都藏不住。 “……我去厨房帮檜哥做饭!你们聊!” 裕果断地决定让她们俩‘独处’一阵,尬着尬着也就不尬了。 带土晕着所以不算是活物。 [真黑那么可爱,一定能让琳会想经常来玩的。] 裕如此想着。 - 晚饭的檜并不打算做什么复杂的东西。 锻炼了一下午的小孩子们,或许会很需要吃那些能够迅速补充体力的东西。 比如美味多汁的汉堡肉排啊,容易令人饱腹的土豆沙拉啊,在这之外再简单地炒点蔬菜,保持营养均衡就够了。 “下午的时候我烤了些面包,你是想吃面包还是米饭?” 檜一边将蔬菜切成想要的大小,一边盯着厨台上角落里装好的那些面包看。 “都想吃一点,真黑的话吃米饭更容易饱吧?” 裕踩着小凳子涮了涮盆,示意檜一会把蒸好的土豆放在这里。 “那我切完这个菜就去煮饭。” 檜还是第一次和这么多小孩子同时接触。 小孩子喜欢吃什么? 看上去不正常又好玩的食物?比如花啊星星形状的胡萝卜? 不过很多小孩都不喜欢吃胡萝卜青椒之类的东西吧,也就只有做成特别的形状以后他们才会吃? 檜琢磨着一会要不要洗点青椒和胡萝卜切成三角形状的当成汉堡肉排的配菜。 ……为什么是三角形呢? 因为方便好切。 - 洗完米后,檜把手擦得干干爽爽后把电饭煲的线与插座连接好。 先连电饭煲上,最后插电。 不然非常容易触电。 他按下了煮饭的按钮后就把这个先后顺序嘱咐给了裕。 裕知道该怎么做,不怎么用心地听完了以后,随意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檜把洗过切完了的蔬菜放在了炉灶旁边的碟子里,关火后把锅端到了地上,给裕把土豆拿了出来让他用杵捣成块,自己去给牛肉馅调味。 他打算之后把几个灶点上火,同时去做今晚的菜品。 檜一边拍打着牛肉馅使变其成圆饼的形状,一边观察着裕那边的情况。 万一太用力怼了砸到自己的手也是有可能的。 他以前那么被砸过,而且土豆啊蒜之类的东西在捣凿的时候很容易从盆里碗里滑出去。 得多注意点。 裕把大块的熟土豆捣成了不完整的土豆块,虽然快不大也很碎,但这样的拌完吃着会很入味。 “对了,真黑的晚饭我已经在你回来之前给它做完了,以后你不在家的话,我也打算把你们的饭分开做,这样比较轻松一些。” 檜把拍好的肉饼在不沾的食品用案板垫上放了一排,见裕把土豆捣得差不多了以后,让他去客厅里等着开饭就行了。 ——“你看看能不能叫醒另一位小朋友,一会就要开饭了,让他一直睡到明天虽然也可以,那么久不吃东西身体会饿坏的。” 裕把土豆泥块上交给了檜后,就跑回了客厅里。 琳正在向低着头的真黑颤颤地伸出手。 “啊,那个,我……” 见裕从厨房里出来了以后,琳以极快的速度收回了手,脸颊不由自主地变得更粉红了一些。 “没事,你继续,一会就吃饭了,我得把他叫起来。” 裕助攻了一把,把琳拉到了真黑的身边按着坐下,自己捋起了袖子,对着带土的脸跃跃欲试地找着位置好下手。 她先友好地拍了拍带土的脸。 没有反应。 她试着把带土的脸往两边扯。 都扯红了也还是没有反应。 她尝试着把带土的鼻子和嘴巴同时捏了起来。 整个脸都憋红了也仍然没有反应。 裕怕把他憋死,悻悻地松了手。 她决定把带土的脑袋按在水池里尝试一下。 真黑在那边和琳一人一豹都很小心翼翼地想要接触对方,裕自己没办法把带土搬过去。 “咣当——” 带土被裕揪着领子duang的一下翻到了地上。 还是没醒。 那边的琳刚有了点进展,但又被裕弄出来的声响给吓得收回了手。 “我带他去洗脸台那边泼点水,应该就会醒了。” 裕两手揪紧了带土的领子,友好地对那边那俩笑了笑,就那么在地上拖着带土把他拖去了洗手间里。 她先给带土转了大半圈,让带土的脑袋躺在了瓷砖上,身体还留在客厅的木地板里。 裕涮了下漱口杯,接满了水以后,像个噫嘻嘻嘻着熬药的老巫师一样,欢乐地把水泼在了带土的脸上。 “……!” 带土下午由于情绪高涨而升高了温度的脑袋此时被瞬间降了不少度,整个人都凉得抖了几个大激灵,刚睁开眼睛,裕接好的第二杯水就泼了过来。 和室温温度一样的水就已经能让人感到很凉了。 要真的泼凉水冷水冰水的话,那大脑很可能会由于温差过大而供血不足。 就很危险。 裕还是很注意这些的。 她很想成为医疗忍者。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清醒过后的带土气管里也进了点水,连忙爬起来翻了个身趴在地上咳。 “你醒啦?” 裕拍拍他的后背,蹲在他身边亲切地笑着。 “……干嘛啦你!” 带土疯狂地用袖子抹着自己脸上的水。 当水抹得差不多了以后,他才注意到了自己周身的环境。 洗手间是不认识的洗手间,地板也不是熟悉的地板。 他僵硬地扭头观察了下周围。 完全是陌生的环境。 “!!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哇啊——” 带土以为自己被陌生人变身后给拐了,汪地一声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