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脑海里突兀响起的声音着实吓了索隆一跳,他环顾四周发现风平浪静无人看向他这里后,终于低下头,望着手中那泛起淡蓝色微光的刀刃,心下万分诧异:“是你在说话?” 嗡~ 刀身微颤,索隆又听到了那冷漠的男声:“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索隆:“嗯,什么Master?” “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虽然它没有回答索隆的问题,而且还跟复读机似地重复这一句话,但索隆还是非常善解人意地告诉了它某个事实。 将刀尖摆向方才亚索死去的地方,索隆指着地上残留的些许飞灰说明道:“看,那个才是你的主人。” …… 索隆身为一名强者,眼睛除了在找路的时候都是极为明亮的,所以他颇为清晰地看见刀身上的光芒闪烁了几下,就像是电力不足般。 “Master,在下疾风之刃,你可以叫我疾风!” 可能是放下了对于登场台词的执着,自称为“疾风”的刀开始像正常人(???)一样和索隆交流了起来。 只是索隆却不想不明不白地就被人称作主人,哪怕对方已经是自己的战利品。毕竟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虽然也像所有剑客那般对名刀、好刀有所追求,却也不会将这种拥有自我意识的宝刀强占。 如果说疾风之刃是把普通的刀还好,索隆就直接将其当做自己的战利品收下了,而不是现在这样想要弄清楚它的底细。 根据鬼剑亚索之前的表现来看,这把疾风之刃无疑和他那把暂存于罗格镇的三代鬼彻是一样的“妖刀”! 而且看样子疾风之刃还不同于仅会影响心智且带来不幸的普通妖刀(三代鬼彻:???),具体如何索隆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疾风之刃能直接增强持有者的战斗能力,或者说赋予他们某种特殊的力量,这从鬼剑亚索持刀前后的变化中就可以看出。 他记得清清楚楚,鬼剑亚索魔化解除的最初表现就是从这把疾风之刃开始。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索隆并没有被它的不同凡响而吓到,于他而言越是有未知性与挑战性的东西才越能引起他的兴趣。 找路和带孩子除外。 疾风之刃刀身上的光芒逐渐隐去,但声音依旧不曾停止:“如你所见,是一把举世无双的好刀。” 听上去有点自恋,不过索隆也经常说自己一定会成为世界第一大剑豪,所以倒也不觉着尴尬。 同行相轻这事儿原来不止是剑客之间,连刀剑本身都会这么干么? “你的主人刚死,为何这么快委身于我?”索隆有点在意,莫非武器中也有喜新厌旧的现象? 身为名刀的节操呢? 提及鬼剑亚索的死,疾风之刃淡漠依旧:“抵御不了诱惑的人没资格当我的主人。” 看样子他们之间有些故事啊。 索隆听得出疾风之刃语气中毫不掩饰的轻蔑,还带着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味在里边。 但他也不准备问,只是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跟着我吧。” “乐意之至。” 找到刀鞘将疾风之刃归鞘后安放在腰间,样式略显华丽的它在索隆的佩刀中就像是鹤立鸡群,没办法,毕竟是召唤师峡谷最快乐的剑,与众不同是必须的。 来到船首,索隆站在老船长的身边,轻声问道:“那些海贼,老爷子你觉得该如何处理?” 摸了摸自己灰白凌乱的股子,老船长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几分无奈:“最好的方法就是将他们交给海军处理,或者将他们彻底留在海底,否则只会让他们继续危害四方。” 老船长在海上行商这么多年,所得到的最深刻的教训就是永远不要轻信海贼,这是一群打着追求自由为名义迫害百姓,破坏秩序的恶人。 就算失去了船长,疾风海贼团的成员也不会乖乖地从良回家种田,大不了换个旗号,如此便可继续在海上为非作歹。 索隆一直都知道,不是所有的海贼都和他的伙伴们那样爱好和平,尊重生命。或者说,他们其实才是异类,身为海贼居然喜欢到处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都成了常态,与其说他们是海贼,倒不如称他们为海侠、义贼更为合适。 也许是想到了久未相见的伙伴,索隆的嘴脸泛起一丝笑意,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放心吧老爷子,他们逃不掉的。” 手掌轻轻覆盖在疾风之刃的剑柄上,感受着它独特的纹路与触感,索隆望着那些试图以人力划船逃离的疾风海贼团余孽,无声地说道:“那么,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威力吧。” 话落,索隆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尔后半空中传来他的声音。 “一刀流……” 在空中稳稳摆出居合斩的架势,索隆眼神一凝,于疾风之刃出鞘的瞬间喊出了想好的招式名: “破空!” 尽管在海上航行了几十年,见识过了能将桅杆刮断的狂风,经历过了能将船只拍烂的巨浪,也遭遇过了能将大船一口吞下的海王类,但眼前这足足数十米长将海贼船拦腰截断的剑气,老船长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啊。 老船长望着从中间断开的海贼船,看着坠入海中发出哀嚎在水中扑通的海贼们,以及那从空中落下帅气收刀的绿发少年,心里不由得感叹道:“这应该就是传说中大剑豪的实力吧。” “老爷子,这附近应该有海军基地,待会把他们全都捞起来送去海军那儿赚点赏金吧。”索隆冲老船长笑笑,“正好弥补一下你的损失。” 说起来老船长在这次事件中确实损失惨重啊,不仅手下船员死伤,运输的货物也被毁的七七八八,就连陪它驰骋大海数十年的多伦多号也快散架了。可以说他这一趟下来不仅钱没挣到,还差点把命搭上。 “这怎么行,他们可都是你打败的。”然而老船长并未同意索隆的提议,他坚持让索隆自己领取赏金:“你救了我们已经足以让我们感激不尽了,如果再将属于你的东西拿走,老头子可就要被人骂作老不羞了。” “这……”纵使内心比身体要成熟不少,但索隆在与人扯皮这方面也没有太多的经验,毕竟以前船上有个视财如命的航海士,但凡与财务有关的事情全都有她来处理。 “你可以说把这当做这段时日的船费和伙食费。”就在索隆纠结之时,疾风之刃突然出声,给索隆提供了人际交往方面的帮助。 这个理由其实也有点勉强,但在索隆的坚持下老船长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了。 毕竟他这一次损失的确实比较严重,半个身家都搭进去了,而且还要加上船员的医药费、善后费以及多伦多号的修缮费,几乎能让他这么多年的积蓄瞬间见底。 。。。。。。 待得所有事情处理完毕,索隆提着老船长送给他的一瓶朗姆酒,坐在船首一个人自斟自酌……嗯,或许应该用灌比较好,毕竟他向来喜欢对瓶吹,几乎不用杯子。 以前在船上喝酒都很热闹,要么就是路飞和乔巴他们在玩闹,要么就是那个色河童卷眉毛在咆哮,布鲁克虽然时不时地喜欢搞些冷笑话,但他演奏的曲子总是能给人带来快乐。 那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啦…… “你从何而来?”仿佛自言自语,索隆抿了一口朗姆酒淡然出声。 “我来自艾欧尼亚,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平静和谐、与世无争。”谈及故乡,疾风之刃的语气也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温和。 只是这温和仅仅出现了刹那,在下一句话又变回了低温的冷淡:“可惜,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