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头把腊肉饭接了过去,却没给宋喜什么好脸色:“寇二当家那是上面的人物,我就是个一袋弟子,她的行踪我可莫资格问,你要是想知道,就去问她呗。” “那你把腊肉饭还给我。”宋喜要是知道寇红的下落,还用得着问人吗? 芋头往碗里吐了一口唾沫,大方的将碗送到宋喜面前:“拿走,最近都吃肉,吃的我有点腻得慌。” 宋喜有些嫌弃的收回了手:“你留着吃吧。” 芋头不会武功,他不能和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动手,只好茫然若失的往家走。 芋头对着宋喜的背影唾了一口:“背着咱们二当家和别的女人勾三搭四的,还有脸来问二当家的行踪,鬼才会告诉你呢。” 大冷天的街上也没人,安静的让这句话清楚的传进了刚踏进自己大门的宋喜的耳朵里,他很疑惑的说:“我什么时候和别的女人勾三搭四了?” 可惜没人回答他,他带着这个疑问到了捕快学校,一直琢磨不透啊,可当他看到一个人的时候,立刻把这个疑惑给抛到了脑后。 正月十六这天,天气晴朗,阳光照在大地上,清晨的雾退的也早,这天来也就是签字报到,发书分宿舍的,等吃了午饭院长会召集所有学生和老师弄个开学典,介绍所有的老师给学生认识,正月十七才会开始上课。 宋喜抱着刚领的一叠书穿过小树林往宿舍走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人,这个人看起来和宋喜年纪相仿,也是二十出头的样子,长相很普通,穿了一件深蓝色的锦缎袄子,头上束发的深蓝色发带上有一个拇指大小的翡翠,和他腰带上的翡翠是同样的翠绿色,一看就是个出生优渥的富家子弟。 宋喜看着这个,想来觉得应该是以后的同窗,正想礼貌的点个头打个招呼的,可仔细一看觉得这个人非常的眼熟,再仔细看了一眼,他一下子把这个人给认出来了,他心中快要遗忘的一段记忆被翻出来,一股怒火一下子就腾了起来,他从牙缝中基础分一个名字:“郝友贵!” 这个人估计也觉得宋喜有些眼熟,正看着宋喜使劲瞧呢,听宋喜念出他弃用多年的名字,他立刻确定了宋喜是谁,他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你居然没有死。” 这个人就是和宋喜一块被打发出归雁山庄,曾经给宋喜当了十多年小厮的郝友贵,离开归雁山庄的时候他看宋喜喝醉了,起了歹心,在宋喜身上捅了一刀,将宋喜推下山崖,带着宋喜所有的银子跑了。 宋喜时至今日肚子上还有当初那一刀留下的疤痕。 活下去,找到郝友贵,杀了他! 这是宋喜当时被郝友贵抛下山崖,动弹不得还能坚持求生的信念。 事情过了这么几年,宋喜也经历了一些事,对当年这件事也没那么介怀了,而且人海茫茫天地之大,他原本以为自己找到郝友贵是不可能的了,已经将这段恩怨放下了。 他有时候又觉得如果不是郝友贵捅了他一刀,他也不会遇到崔怀,不会有后来的一切,不会学会地缺的剑法,不会成为现在的他。 可没想到在今时今日让他遇到了郝友贵,看到郝友贵似乎过的很好的样子,他觉得老天爷看漏了没惩罚坏蛋,那他不介意出手送郝友贵去阎王爷那里喝茶。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宋喜手里抱着一叠书不方便,他双脚踢向郝友贵,郝友贵身形灵巧的避开,还回身和宋喜对了一脚,两个人居然旗鼓相当,都各自后退了一步。 宋喜冷哼一声,将手中的书抛向半空中,双掌打向郝友贵,他是来当学生的,所以没有带软剑也没有带笛子,好在他内力深厚,没有武器也不怕,双掌挥出去一样的虎虎生威掌风凌厉。 不过郝友贵似乎离开归雁山庄以后也另有奇遇,在书落下来之前他和宋喜对了十三招,掌风将地上的积雪卷起来,有一棵树被一记掌风给拍断了,倒下去靠在另一个树上,两棵树上的积雪都成块的往下落,两人周围的掌风缠绕成了旋风,将小树林里刮出一片白雪茫茫。 十三招之后没分出胜负。 宋喜一个侧翻接住自己落下来的书,打算将书再抛上半空,他觉得自己小看了郝友贵,等一下他会全力以赴,等书再次落下来的时候,这小树林里只会有一个人活着走出去。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声音从树林外传来。 宋喜停住了动作,双手把书抱在怀中,恶狠狠的对郝友贵小声说:“今天先放过你。” “有人救了你的狗命,你应该高兴才对。”郝友贵也不甘示弱的放狠话。 从树林外走进来的人,宋喜竟然也认识,他刚搬到京城隔壁就死了人,前来查案的就是这位沉雪台镜字们的捕头秦飞鹏,。 秦飞鹏走进树林,看到居然是宋喜,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看着宋喜手里抱着的书,沉着一张脸问:“你是学生?” 宋喜知道这位秦捕头对自己的印象不太好,他忙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对啊。” 这一次只招了二十个学生,说是招,可都是各个官宦之家送来的亲戚子弟,眼前这个少年听说和许国公沾了点姻亲,能混进来也不奇怪。 秦飞鹏冷着一张脸问郝友贵:“你也是学生?” 郝友贵忙回答:“在下郝千里,我姑父是……”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秦飞鹏想趁着这个机会给宋喜一个下马威,他故意打断郝友贵,啊,还是叫他郝千里好了,的话,他要处罚就得两个人一起处罚,才显得他大公无私,知道了郝千里的后台,有些事就不方便做了。 “郝千里?”宋喜冷笑一声:“真是个让人如雷贯耳的好名字。” “谢谢夸奖。”郝千里神态从容的回答。 秦飞鹏看这两个人没有及时回答自己的话,借机惩罚他们两个的念头更盛了,他提高了嗓门问:“我问你们刚才在做什么?是不是在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