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红原本以为宋喜会带着他,在那条小街上的小茶馆坐着,悠闲的喝个茶,畅聊一下人生,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结果!宋喜却是和她假扮成一对贫苦的乐人,在街头蹲着卖艺。 宋喜扮的是一个拉二胡的瞎子,翻着白眼看起来像是个瞎子,寇红扮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夫人,扶着这个瞎子,弹着个琵琶,和宋喜一人一个小板凳坐在街边。 寇红是弹瑶琴的,虽然琵琶没怎么弹过,但是还是能弄出调子来,就是不太好听,陪着宋喜拉的七零八落的二胡,听着倒也真是凄惨,凄惨得旁边茶馆的老板都瞪了他们好几眼,想要赶他们走吧,他们离的也不近,自己也说不出挡了自己茶铺的话来。 午时过后,街上的人渐渐的少了些,一辆囚车从沉雪台慢慢往这边走,车边也就四个捕快和一个吏目,看起来防备松得很。 这是在京城,天子脚下,敢劫囚车的人毕竟是少的,路上有金吾卫,有巡城御史署,还有御林军,一旦发生任何的情况,都可以及时的应对,封锁城门谁也逃不出去。 就在囚车走过茶馆的时候,从小街的对面来了一辆拉货的驴车,驴车上拉了几坛酒。 驴车和囚车在茶馆外面错身而过,这个时候有个喝茶的客人,往外泼了半碗剩茶,站起来打算走,谁知道这个无心之举竟然惊了毛驴,毛驴一下子跳起来,驾车的慌忙去拉,这边货车已经一歪,车上的酒坛倾倒在地上砸了个粉碎,里面的酒流出来流了一地。 囚车被歪斜的货车给抵在了墙上,一时间也过不去了。 押运的捕快正要过来呵斥这个拉货的,可街边的两个卖艺的已经动了,直接扑了过来,三拳两脚就放到了四个捕快。 宋喜在一脚踹囚车上,踹破了两根木头,他站到囚车上要去拉千手观音的时候,那个看起来瘦弱的吏目突然动了,一出手竟然身手不凡,趁着宋喜和寇红没有防备,一伸手扯住了寇红的头发,直接将寇红从囚车上拽了下来。 寇红一吃痛,返身一掌拍向吏目,吏目松开了她,两个人在地上打了起来。 宋喜把千手观音从囚车里拉了出来,看到寇红还没能将吏目给放倒,他大喊一声:“玩什么呢?赶紧的!” “我的兵器不趁手!”寇红说着右手分花拂柳一般穿过吏目的拳影,一掌拍在吏目的颈侧,直接将吏目给拍晕了。 这个时候拉货的已经放走了拉车的毛驴,然后拿出火折子丢在地上,火落到地上的酒上,立刻引来一片火海,就在火焰冲向天空的时候,宋喜拉着千手观音,寇红和送货的,四个人迅速的从三个放心消失在重重屋脊后面。 茶馆里看热闹的人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赶紧去取水灭火,一片慌乱之中,谁也没注意刚才往外泼了半碗茶的那个老头,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 五个人在城北的一个客栈碰头,泼茶的老头是舒明扮的,赶车的是舒晴,他们把千手观音扮成一个上了年纪,病怏怏的老头,舒晴去结了房钱,舒明从后门赶了马车,他们扶着千手观音上了马车,在劫囚车的事还没引得封城之前,驾着马车赶紧离开了京城。 宋喜要赶回学校去,寇红有些舍不得他,驾着马车将宋喜藏在货物里送出了城。 等出了城,宋喜从麻布袋下面钻出来,靠着车斗看天空和寇红闲聊:“我看你是不是很久没打架了,所以刚才故意拖那么久啊?” “是很久没活动筋骨了,不够我有每天练功的。”寇红说:“我想吧,练武的也没几个胖子,我坚持练功,应该能保持身材,不容易发胖。” “我最近得了本秘笈,我先练练,觉得不错的话,你也练练,听说能更好的吸收融汇我们身上的内力。”宋喜说。 “哪儿来的啊?”寇红随口问。 “别人给的。”宋喜不太想说这件事。 寇红说:“对了,上次那个什么台令,抓着我的手吃我的豆腐看我的镯子,结果呢?他是不是认得这个镯子啊?是不是认得你的娘啊?” “算是吧。”宋喜叹了口气,说到这事他还是觉得挺郁闷的。 “难道你的娘真的而是个什么大人物,所以才有人一发现你的身世,就送秘籍给你了?”寇红的脑子也不笨:“难道就是那个台令送的?宋喜,你的爹娘到底什么来历啊?” “他也没明说……”宋喜觉得自己的这个身份又是假的,现在告诉了寇红,以后又说不是,显得自己跟个骗子似的:“不过我估计应该有些来历吧,要不也不会给我一本听说挺厉害的秘籍。” “有好处就拿着呗。”寇红松开缰绳,往后一坐落进车斗里,躺在宋喜的身边:“你不会还是个皇亲国戚吧?最近在京城里住着,也听说皇上的几个皇子为了争皇位斗得厉害,你不会有机会当皇帝吧?我本来只想穿个种田文,没想到还有机会来个宫斗啊。” “想什么美事呢你。”宋喜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寇红的鼻子:“你帮我留意一下京城各方对这个劫囚车的动静,我现在还没别的打算,还等着去沉雪台当捕快,赚钱给你买糖吃呢,可不能这个时候被抓了。” 劫囚车的事情当然闹得很大,京城无论是谁的囚车被劫了,都不是小事。 事情被报到台令那里,台令倒是不惊不诧的把手里的卷宗往桌上一扔:“这可真好啊,他们大理寺也忒本事了点,一个都挑了手脚筋破了武功的人,就让他们送三条街他们能给弄丢了,一个个都是吃闲饭的吧?” 大理寺的大理寺卿顾千瞻正好走到门口,他也等不及通报就进来了,他本来是来求台令帮忙把千手观音给抓回来的,可听到台令这么不冷不热的这句话,他心里的火气也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