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就算害怕却也没有选择了。 等到快午时了,醉七用独轮车把疯姑娘推着,三净和尚将宋喜扛在肩上,他们一行人到了三净和尚的小庙。 小庙除了大殿只有一间屋,慎弦就在这间屋里,不但有他,还有他的女弟子思雨,屋里的桌椅被移走了,屋子的中间放了一个很大的木桶,木桶里装满了乳白色的液体。 三净和尚走到大殿恭恭敬敬的给佛祖磕了头:“佛祖在上,弟子也是迫于无奈才在寺庙中行此事,佛祖慧眼当明白弟子的真心。” 宋喜看着木桶里的液体,他伸手去摸了一下,水温正好:“这里面是什么药水?千年灵芝还是万年人参汤?” “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和那个姑娘赤身**的样子,特地给水里加了点颜色。”慎弦对醉七扬扬下巴:“脱吧。” 脱得当然不是醉七的衣服,而是宋喜的衣服。 思雨避了出去,疯姑娘被塞了嘴捆了个结实的丢在床上。 宋喜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必须脱衣服吗?” “不但要脱衣服,还得下水去。”慎弦说:“我想过了,这个虫子是至阴之物,水就是至阴之物,用水做引子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宋喜只好脱了衣服进到木桶里,听话的乖乖盘腿坐下。 慎弦走到床边,他伸手搭了一下疯姑娘的脉:“咦?这姑娘……” 醉七紧张的问:“怎么了?” 慎弦没有回答他,而是伸手板着疯姑娘的脑袋,用手翻开疯姑娘的眼睛看了看:“她应该不是天生疯的,而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得的失心疯。” 他从袖中拿出一张丝帕擦擦手:“若是刚得病的时候带来给我看,我倒是能治好,现在时间长了,心窍封闭,治不了了。” 醉七看着被拂开头发的疯姑娘,因为常年被关在房里不见阳光,所以她的皮肤非常的白,也许是为了成亲所以特地梳洗过,看起来也有三分清秀的模样,可眼睛翻着有些呆滞,又让她看起来让人退避三舍,他叹了口气说:“那也是她命不好了。” 慎弦低声唤了一声:“思雨。” 思雨垂着头进来,她是个相貌普通的女子,看起来也颇有些内向不爱说话。 慎弦对醉七说:“我们先出去,让思雨做事吧。” 醉七闻言和慎弦走了出去,宋喜看到思雨伸手开始脱疯姑娘的衣服,他忙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他感觉到水荡了一下,木桶里被放进来一个东西,用脚趾头想他也知道是疯姑娘被放进来了。 思雨走到门边打开门:“恩师,已经准备好了。” 慎弦走进来,满意的看到疯姑娘被点了穴,和宋喜面对面的盘腿坐在木桶里:“都进来吧。” 他走到木桶边对宋喜说:“手给我。” 宋喜听话的举起手,慎弦却在他两只手的掌心一边刺进去一根很短的针,然后拉起疯姑娘的手,让另外半截针刺入疯姑娘的掌心,宋喜和疯姑娘成了掌心相对的样子。 慎弦对三净和尚说:“现在用你的内力逼入宋喜的体内,让他体内的至阴的内力害怕逃避进入这个姑娘的体内去。” “好。”三净和尚盘腿在木桶外的椅子上坐下,双手搭在宋喜背部大穴开始运功。 宋喜感觉到两股很热的内力进入他的体内,顺着他的经脉慢慢的到他的心经附近,他心脏附近升起一股冰冷的凉意,冷得他牙齿打颤,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慎弦见状,立刻对三净和尚说:“加一把力。” 三净和尚立刻多加了三分内力传入宋喜体内,很快,宋喜感觉到自己背部非常的温暖,可腹部却非常的寒冷,这样的感觉让他浑身不舒服,很想挣脱三净和尚的手站起来大喊一声。 慎弦看宋喜眉头紧皱,有些个坐不住的样子,他忙对醉七说:“稳住他。” 醉七不敢直接用手去按宋喜,他拿起早准备好的两根竹竿,压住了宋喜的双肩,让宋喜没法动弹。 又过了一会,宋喜感觉到温暖的地方越来越多,寒冷的气息在他体内乱窜,最后被三净和尚的内力逼得退到了他的双手,然后从他双手一点点的离开进入了疯姑娘的体内。 看到宋喜的表情缓和,慎弦对思雨点点头。 思雨一点一点的拔掉疯姑娘穴位上的银针。 点穴虽然可以让这个疯姑娘暂时不动弹,可也会阻碍进入她体内的至阴虫子的道路。 慎弦在一边蓄势待发,如果疯姑娘有任何的动静,他会立刻出手制住疯姑娘。 等思雨拔出最后一根银针,疯姑娘却一点都没动,她本来久不见天日就脸色苍白,此时的脸色更是白得跟纸一样。 思雨拔出所有银针以后,就按照慎弦之前吩咐的,双手抵住疯姑娘的背,用自己的内力进入疯姑娘体内去催发那至阴的虫子。 慎弦紧张的看着木桶里的情形,这样的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如何治疗也不过是他想象出来的而已,有没有用他还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过了一会,醉七问慎弦:“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冷?” 现在是初春,气温已经在慢慢上升了,正是穿着单衣最舒服的时候,可他们却隐隐觉得有点冷。 “是她!”慎弦盯着木桶里的疯姑娘。 疯姑娘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霜一样的白色东西,连睫毛和头发都透出一阵隐隐的白,她身边的水面更是泛起了一层薄薄的冰。 慎弦得意的说:“虫子里的至阴内力放出来了。” 醉七却没他这么高兴:“可我看着姑娘也快死了。” 慎弦问思雨:“你感觉怎么样?” “弟子觉得很冷……”思雨张口说话,竟然哈出一口白气来。 “你的功力太低了,所以扛不住了,醉七,来帮忙。”慎弦忙说。 醉七闻言忙走到思雨的背后,用手抵住思雨的背开始传功,他立刻感觉到了疯姑娘体内的变化。 一股冰冷的内力慢慢遍布了疯姑娘的全身,这股内力在经脉间流窜,醉七忙说:“将这内力引去丹田。” 他有些懊恼的说:“我们不该找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我怕她会经脉承受不住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