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娉婷想了想,对罗福说:“这个人说自己是个大夫,是宋喜让他来给裘不落解毒的,我记得宋喜之前把裘不落带到了悬壶宫在京城的仁安堂,我以为是仁安堂来的人,才大意给了手令,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她默了一下:“我决定进宫去向台令请罪,你去仁安堂查查来的到底是谁,虽然我已经猜到这个人应该不是悬壶宫的人,不过,我听说悬壶宫在京城管事的五宫主慎弦,虽然以风流闻名,却不是个很大度的,他如果知道有人冒充悬壶宫的人,想来应该不会袖手旁观吧。” 罗福忙答应下来:“是,不过,这件事又牵扯到了宋喜,要不要将他给叫回来……” “不用。”月娉婷不等罗福说完就打断了罗福的话,她知道台令将宋喜送走的原因必然不简单,虽然不知道这个宋喜到底有什么秘密,能让台令看起来轻慢实则很在意,可她在这个时候,台令入宫生死未明,自己绝对不能乱。 她深吸一口气,往外走:“沉雪台的事情,不用劳烦举州的捕头。” 月娉婷想要抓的那个大夫,这个时候在京城外浣溪山上一个凉亭里和地龙王见面。 地龙王对这个布衣打扮的中年大夫一点都不客气:“尚先生居然特地来送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地龙王爷客气了,我蛰伏在吏部尚书府多年,王爷虽然离开了京城,可鬼帝的大业绝对不会停止的。”尚先生微笑着说:“地龙王爷的一盘棋都被那个叫宋喜的人给打乱了,地龙王爷当年在鬼泣崖前可是有机会一刀砍死他的,事到如今,我都替王爷你后悔的很呢。” 地龙王爷双手背在身后,还是用一种睥睨天下的神情,看着眼前起伏的山峰:“那我岂不是还要谢谢你了?” “地龙王爷不用谢我,我知道王爷现在心里不舒服,王爷累了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回鬼泣崖歇歇了。”尚先生似笑非笑的说:“瑶姬姑娘栽培的郝千里,如今被关进了沉雪台的大牢,虽然现在还嘴硬的叫着冤枉,可我相信以沉雪台的手段,他的嘴硬不了多久,而台令从你宅子里搜出来你和颜王来往的证据,他拿着进了宫一天一夜了没有出来,看来皇上还没决定如何处理颜王,毕竟结交江湖人和结党营私是不一样的。” 地龙王面无表情的说:“郝千里不会活到他扛不住的那一天的。” 尚先生心里默了默,地龙王这个反应,难道还有后招?不行,现在不把地龙王给彻底赶出京城,那么他就别想成为鬼帝面前能说得上话的人了。 他略略侧身:“车已经备好了,未免节外生枝,地龙王爷还是赶紧上路吧。” 地龙王冷笑一声,从尚先生身边走过去,慢慢往山下走:“瑶姬被我埋在这凉亭下面,尚先生清明上元如若无事,不妨来祭拜一下她。” 尚先生心里一惊,知道地龙王这是在敲打他,他忙恭敬的拱手为礼:“属下恭送地龙王爷。” 等地龙王走了以后,他伸手在脸上一抹,抹下来一个人皮面具,他的模样和之前的样子已经截然不同了,他当然不会再回吏部尚书府里去,这个世上也再没有尚先生这个人了。 宋喜这次带着寇红,坐的是阿木依最新做出来的马车,坐上去特别的舒服,一点都不感觉颠簸,他们赶了七天回到了举州。 宋喜先把寇红安顿在他买的宅子里,才去举州知府那里消了自己的案子。 举州知府看这案子送到京城,宋喜竟然能安然无恙的回来,说明这个宋喜很是不简单啊,他对宋喜的态度也好许多,假客气里多了三分真客气:“宋捕头这次可真是受委屈了。” 他亲自从侍从手里接过茶杯放到宋喜的手侧:“宋捕头也请体谅我的苦处,元宝会在本地势力极大,本官在这里做官可比不上京城当官的,地方势力也要打交道,一个处理的不好,他们就会闹起来,若是闹大了,那就是暴乱了,唉~真的是一言难尽啊。” 宋喜以后还要在举州当捕头呢,他也不会这个时候小气去计较,反而是这次回到京城他除去了郝千里这个心头刺,所以看举州知府也不觉得讨厌了:“知府大人言重了,是属下运气不好,哪能怪知府大人你呢。” “宋捕头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听说这次你还带了你娘子一同前来,这怎么也得在家里休息个七八天,才有精神来衙门办事啊。”举州知府听宋喜这么说,心里放下了一半:“等过两****再给宋捕头设宴洗尘。” “多谢知府大人。”宋喜也客客气气的道谢。 既然知府都这么说了,宋喜也不客气的回去陪寇红了。 这举州虽然比不上京城的繁华,可也是西南的要地,也有京城没有的风土人情,有不一样的饮食风味,两个人不光在举州城里,还去四处游玩了几天,也觉得很有乐趣。 等宋喜回到举州城,正好是乞巧节,城里张灯结彩的一派喜气,月老庙前更是香火鼎盛,各家各户没有出嫁的姑娘,打扮的花枝招展,街上卖结彩绳和胭脂水粉的摊子生意格外的好。 寇红也买了结彩绳,可又不会打七巧结,就拿在手指间缠绕着玩。 宋喜看着寇红这副样子,轻笑一声,摇着扇子将凉风送到寇红那边:“你都已经嫁人了,没资格去月老庙挂七巧结了。” “嫁人了又怎么样啊?姑奶奶我今儿晚上走出去,有的是公子哥愿意和我同游花船,你信不信?”寇红用手中的彩绳轻佻的拂过宋喜的脸。 宋喜一把抓住彩绳,和寇红一人一边的抓住,两两对视:“你敢,信不信我让你明天下不来床。” 寇红挑高了一边眉毛:“你要打我?你敢对我家暴?!” 宋喜一拉彩绳,将寇红拖过来撞进他的怀里,他低头在寇红耳边语气暧昧的说:“我能用另一个办法,你要不要试试,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