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招,晁远就被郝千里抛了出去,他在空中一个翻身化解掉这一抛的力道,他伏在地上准备一跃而起再冲上去的时候,宋喜已经出现在了晁远的身后。 宋喜按住晁远的肩:“你不是他的对手。” 晁远冷哼一声:“我不是郝千里的对手,但是一只手就能把李二黑给打趴下,郝千里归你,李二黑归我。” “没必要。”宋喜拍了拍晁远的肩。 看着这边咬耳朵的晁远和宋喜,李二黑心里很忐忑,宋喜和郝千里在学校的时候有一次打过一场,他是看到了的,两个人的武功当时是平分秋色,这会如果打起来,宋喜只需要接住郝千里三招,晁远就能让他在床上躺三天,他是最害怕现在打起来的人。 晁远还有些不甘心,可宋喜使劲按住了他的肩,他也只能隐忍不发。 宋喜说:“两位有事就去忙吧,这里交给我来收拾就好了。” 郝千里嘴角浮起一丝轻蔑的笑容,和巴不得赶紧离开的李二黑转身走了。 晁远冷哼一声:“看他们的样子,哪怕是输,也该打一架压压他们的威风。” “京城里什么事能逃过沉雪台的耳目,更不用说沉雪台里面发生的事情了,我现在是负荆请罪的时候,如果再和郝千里打一架,那就是不知悔改,而且我得了高人指点,明白在沉雪台里,哪怕你再讨厌一个人,也不能有同门不和的消息传出去,那样会被其他人给忌讳的,毕竟沉雪台很多案子需要通力合作,有不和一旦出了事就容易被人栽赃了。”宋喜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而且,我想郝千里故意来泼染料的事情,应该四位门主都知道了,孰是孰非,相信大家心里都自有定论。” 他看着晁远,很自信的说:“他这么做只能说明他不够聪明,如果是我,我就让一个不相干的人来泼染料,自己根本不会出现,这样不但不会让人猜忌,也不会被记恨。” 宋喜估量的不错这个消息传到四位门主的耳朵里,四位门主都觉得郝千里这个做法很幼稚。 丰度气愤的说:“什么意思啊?郝千里?是不是南宫量看好的那个郝千里?我今儿早上才说了要收宋喜做徒弟,下午就让郝千里去欺负宋喜,这是谁的主意?是郝千里的主意还是南宫量的?” 他将手里的半个烧饼摔到桌上:“欺负宋喜就是欺负我!” 祝旗用鸟食逗着鸟笼里的画眉,他说:“宋喜是个聪明人。” 月娉婷正要出去,接过于小鱼递来的缰绳,翻身上了马,听到于小鱼趁机小声报告的消息,她浅浅一笑,却什么都没说,打马出去了。 南宫量一听,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到桌上:“郝千里这是在做什么?我以为他是个聪明人,居然会做这么愚蠢的事。” 侍从陪着笑说:“听秦捕头说他们两个在学校就经常相争,还打过两次,都不分胜负,门主你说会不会是郝千里听说了丰门主想收宋喜做徒弟,心里有些个嫉妒,所以才去嘲弄宋喜啊?” “成为丰度的徒弟有什么好嫉妒的?”南宫量翻了一个白眼。 “丰门主可是没有任何徒弟的,能成为他唯一的徒弟,虽然听起来不怎么样,可成为悬字门下一任门主的机会可是很大的,这个也足以让很多人眼馋了。”侍从说:“毕竟也是这批来的学生里的头一份,怎么说,也是让人觉得被比下去了吧。” 南宫量想了想,觉得侍从说的也有些道理,他端起茶杯,心里浮现一个念头,又放下茶杯对侍从说:“去把郝千里给我叫来。” “门主想要点拨一下郝千里,现在只怕也不太合适吧。”侍从小心翼翼的说:“现在郝千里接了祝门主那里的案子,正忙着呢,而且才和宋喜闹了不愉快,只怕现在沉雪台上下都知道了,还是缓缓再说吧。” 他陪着笑说:“属下说一句大胆的话,郝捕快这次的事情做的有些轻率,如果沉不住气的话,别说在沉雪台,只怕在别的官场上也是走不长远的吧?要不门主你再趁机观察观察,毕竟收徒弟是大事啊。” 南宫量眨巴了几下眼睛,觉得侍从说的很有道理,他又端起茶碗:“你说的不错,那就放一放,再看看吧,其实我也不只是看好郝千里而已,洪宇雁我也挺喜欢的,他父亲钦天监的洪大人也是位雅人。” 这事当然也逃不过台令的耳目,他对宋喜的处理很满意,但什么都没说,剪了几只花交给侍从,让自己的侍从找个花瓶插起来。 宋喜一直忙到天黑才把整个练武场给刷了一遍,还把李二黑泼在地上的染料也擦得干干净净,等他回到家,累得直接倒在床上动也不想动了。 宋喜被台令和月娉婷处罚的事,通过刑部传到了秋彦平的耳里,他特地等着宋喜回来,让宋喜吃了一碗药粥才离开。 好在宋喜年轻身体好,又有深厚的内力,第二天卯时,他又精神抖擞的坐在了沉雪台给他们这些新来的捕快准备的屋子里。 隔壁的文书房在紧张的收着案子,并将这些案子归类。 这边的学生们就显得悠闲一点,没有出去跟案子的新捕快们,都在热烈的交流自己最新破的案子,交换一下破案的心得,倒也显得气氛融洽。 因为最近都轮着出去跑案子,每次能碰面的人也不多,比如今天也就宋喜和徐从荣两个人,徐从荣一向是郝千里那边的,看到宋喜也就很平淡的打了个招呼,就各自拿一本书看起来。 快近辰时的时候,隔壁的案子送了过来。 轮到宋喜的时候,他接过案子一看去向,叹了口气,拿着卷宗往上面标着的地方走去。 沉雪台虽然主体都是白墙灰瓦,看起来肃穆端庄的有些冷硬,可好些个地方还是布置了一些盆栽,种了一些树的,这个时候快入夏了,花开得正好,好几个地方都值得停驻欣赏一番。 可宋喜却没这个心情。 穿过回廊,绕过院子,走到这处门主的书房外,他伸手敲了敲门,双手捧着卷宗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