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匪的钱不但不好赚,根本就是赚不到,那四个马匪牵了马就走,根本不提给钱的事。 宋喜抓住一匹马的缰绳,陪着笑脸说:“几位爷,一共三两七钱,谢谢。” “记账。”独眼想也不想的回答。 宋喜为难的看了一眼阿木依,阿木依低头做着自己的事,仿佛没听到这边的纷争,宋喜只好继续陪着笑对独眼说:“不好意思,小本生意,不记账。” “去你妈的!”独眼毫无预兆的一巴掌抽向宋喜。 宋喜忙一低头躲开。 独眼见自己的巴掌落了空,飞起一条腿横踢过来,宋喜忙用双手挡住,可还是被踢得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 独眼冷笑一声,转身就要走。 宋喜的倔脾气却犯了,他一跃而起,抓起打铁的铁锤冲向独眼:“你们今天要是不给钱,就别想从这个大门出去!” 独眼身边的豁嘴取下腰间的马鞭,一扬手用鞭子缠住了砸向独眼的铁锤,再用力一扯,一股极大的力量从鞭子上传了过来,宋喜一下子握不住铁锤,铁锤脱手而出,被豁嘴的鞭子一引,直接砸在了地上。 宋喜忙收住自己的力道,可还是向前踉跄了两步,才勉强没在地上摔个狗吃泥。 他这个样子引来马匪的一阵哄笑。 宋喜恼羞成怒,左右看看想找个趁手的兵器:“今天必须给钱!” “这小子还给老子来劲了是吧?!”独眼和豁嘴返身走进店里,两个人同时对宋喜出手了。 宋喜在归雁山庄长大,可毕竟不是苏家的人,学的不是归雁山庄的剑法,而是苏夫人的刀法,苏夫人的武功只能算普通,宋喜来到燕北这一年又疏于练习,猛的一打架,还被两个人围攻,立刻落在了下风。 独眼和豁嘴打架本来就没有套路,就凭着力气大,出手快,拳脚直接往宋喜身上招呼。 宋喜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只能抱着头蹲在墙角挨打了。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女子骑着马过来,她头上戴了一个斗笠,斗笠的四面垂着黑纱,让人看不清她的样貌,身材却凹凸有致很是妙曼,她在铁匠铺外勒住马,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问:“你们在干什么?” “晓枫姐。”门外看热闹的马匪兴奋的说:“我们在这里修了马蹄,这小子敢问眼哥要银子,眼哥和嘴哥在教他规矩咧。” “哦~~”被叫做晓枫姐的女人往铁匠铺里看了一眼:“天色不早了,回吧。” “来嘞。”独眼和豁嘴一听,立刻停下手,转身就往店外走。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宋喜,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的扑向离他最近的独眼,直接扑在独眼的背上,一口咬在独眼的脖子上。 “啊!”独眼痛得大叫一声,猛的一转身,却没能将宋喜给甩下来。 宋喜的双手死死的勒住独眼脖子,双脚还盘在独眼的腰上,牙齿紧紧的咬着独眼的脖子,大有一副不把独眼咬死就不罢休的姿态。 独眼被勒得脸都涨红了,他撑着一口气往后一撞,将宋喜狠狠的撞在了墙上。 这一撞,撞得房子都抖了一下。 阿木依皱了皱眉:“人死了我可以不管,房子撞塌了你可得赔我。” 宋喜被撞得浑身骨头像是散架了一般,痛得他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手一松从独眼的背上滑了下来。 独眼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摸到了满手的血,他双眼露出凶光,一身杀气的看着宋喜,一弯腰从靴子里拔出匕首走向宋喜:“老子弄死你小子!” “等等。”外面那位穿着黑色衣服,被马匪叫做晓枫姐的马匪头子林晓枫掀开斗笠上垂着的黑纱,露出一张约莫三十来岁的脸,她虽然不是绝色美人,可五官也长的颇有味道,嘴角一颗痣让她平添三分妩媚,身材更是凹凸有致,浑身上下充满了成熟女人的韵味。 她对独眼说:“这小子脾气可够硬的,有点意思。” 独眼拿不准林晓枫是什么意思,拿着匕首站在宋喜身边,看着林晓枫问:“当家的,你是……” “这个也是崔怀的徒弟?”林晓枫不理会独眼,扬声问阿木依。 阿木依面无表情的说:“是崔怀捡回来的孤儿,你们要杀他最好拖远一点下手,别把我的地方弄脏了。” “死人有什么意思,我要活的,带回去。”林晓枫放下斗笠上的黑纱,重新遮住了自己的脸,一拍马脖子,马缓缓的往镇外走了起来。 独眼虽然有些不甘心,可似乎很怕这个马匪头子,骂骂咧咧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将匕首插回靴子里,捂着脖子上了马。 豁嘴弯腰伸手去拉宋喜的腿,打算将他拖出去,这个时候阿木依站了起来:“等等。” 他看着豁嘴面无表情的说:“他的腰带是我的,牛皮的。” 不等豁嘴说话,阿木依已经走了过来,蹲下去伸手扯宋喜身上的腰带,趁机低声对宋喜说:“你熬住了,我去找师父来救你。” 阿木依虽然力气不小,手也灵巧,可偏偏一点武功都不会,看到宋喜吃亏他也只能冷眼旁观,站出来也不过多一个人挨打而已,还不如保全自己去找救兵。 宋喜对阿木依点点头,可心里却一点都没指望,崔怀现在在剑庐打兵器呢,别说来救他了,就是天塌下来也不会看一眼的。 “别磨叽。”豁嘴不耐烦的直接伸手抓住宋喜的腰带,一使劲把宋喜扛到了肩上,大步走出去将宋喜丢到自己的马上,一扯马鞍上了马背,一拉缰绳追着其他马匪而去。 马匪们离开黑石镇以后一路疾驰,飞奔了大半夜,他们穿过一大片沙漠,来到了一片屹立在沙漠中的山崖前。 林晓枫的马匪窝平时就在藏身在这一片山崖之中,他们在山壁上挖了一些窑洞居住。 一群马匪在沙漠中呼啸而过,带起滚滚烟尘,他们一直飞驰,到达山崖前的马棚边,才拉住了马。 他们拿下马背上的东西,勾肩搭背的大声说笑着,往山崖壁上各自的窑洞走去。 豁嘴下了马,把宋喜也从马上拖下来,直接扔到了马棚边的一堆稻草上,对马棚边的一个窑洞喊了一嗓子:“蹇老头!这个人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