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忙过去拿起水桶,跑到宋喜指的方向,挑着木桶往这边走,一边走一边说:“奶谈我就是这么挑着木桶来打水的。” 他走到水塘边扔掉木桶:“我走到这儿的时候看到有个人在水里挣扎,我也不会游泳,就忙返身回去叫人,等我叫了人来,只捞到一具尸体。” “哦。”宋喜点点头,语气中听不出他在想什么。 甲怕宋喜不相信他,忙说:“我们虽然刚吵了一场,可毕竟是同一个村子的,又是邻居,还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也不能为了吵了一架就杀人吧?” 宋喜在池塘边左右看看,往水边走了半步:“不过,水桶之前应该是扔在这里的吧?” 甲忙从地上提起水桶走过去放下:“大人说是这里,那就是这里。” 宋喜出其不意的从背后推了弯着腰的甲一把,直接将甲给推进了水里。 庆城县令一看就急了:“宋捕头,你这是做什么?” 村长忙对来看热闹的村民喊:“看什么看,都赶紧去救人啊!” “不用叫了。”宋喜看着水塘里凫水的甲:“这不是会游泳吗?” 他拍拍庆城县令的肩:“抓起来吧。” 水里的甲再也没法推说自己不会游泳了。 事情也很快水落石出了,甲挑着木桶来到水塘边,看到乙正蹲在水塘边洗脸,他看到乙心头火又起来了,悄悄放下水桶摸到乙的身后,一把将乙给推下了水塘。 抓人的事情当然轮不到庆城县令自己动手,庆城县令追上了宋喜,好说歹说一定要请宋喜吃饭:“宋捕头,你一定要给本官一个面子啊。” 宋喜不太想去:“本捕头还有公务在身,要赶路呢。” “宋捕头,劳烦你走一趟,还替我们破了案子,这京城沉雪台真是名不虚传,本官也知道沉雪台是两袖清风的,只能请宋捕头吃一顿聊表谢意了。”庆城县令一直跟在宋喜的身后,絮絮叨叨的念着。 宋喜不厌其烦,看看时间也该吃晚饭了,他拱拱手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吃了饭以后,我是真的要赶路了。” “当然,当然,本官也不敢耽搁宋捕头你的公务啊。”庆城县令忙说,等宋喜上了马以后,他才上马车,小声的吩咐自己的师爷:“直接去城里最好的酒楼,让酒楼老板把最好的雅座给收拾出来,酒菜都要做得最好。” 师爷有些不明白:“不过是个捕头,又不是沉雪台的台令,帮我们破了案子也是他该做的,大人为何如此客气呢?” “沉雪台的人就算只是个捕头,那也是在京城当捕头,多认识一个京里的人,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庆城县令说:“只是请吃一顿饭,对了,你再去准备一些土特产,不用太多,也算我们的一点心意。” 宋喜松松的挽着缰绳,跟在庆城县令的马车后面,心里盘算着待会去接寇红一起来吃饭。 进了城以后,庆城县令的马车往酒楼走,可走到半路上马车却走不动了。 庆城县令探出头问车夫:“怎么回事啊?” 宋喜骑着马,目光越过马车的车顶看到一堆人跪在街上,双手合十的一动不动。 他跳下马,和几个衙役走过去,这些人却坐着不动。 衙役看了看,奇怪的说:“这不是赌坊的邱老板吗?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邱老板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衙役,却没有说话,又闭上了眼睛。 就这么一下,一个木鱼从旁边赌坊的二楼飞出来,直接砸在了邱老板的头上。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楼里传出来:“让你们闭目念经,谁让你睁开眼睛的。” 衙役们忙护住庆城县令的马车。 宋喜侧头去看赌坊,赌坊二楼的栏杆上挂着的布帘被风吹开,露出盘腿坐着的一个和尚。 这个和尚看起来约莫五十来岁,长的肥头大耳一团和气,耳垂尤其的长,几乎要垂到了肩上,他手中拿着一串佛珠,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他笑嘻嘻的看着宋喜:“这位檀越也想虽老和尚念念经?” 江湖上最不好惹的就是出家人,女人和小孩子,这些敢出来闯荡江湖,那必然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宋喜忙摇摇头:“我不识字,就不打扰大师你念经了。” “檀越此言差矣。”大和尚话音刚落,刚刚明明还在赌坊二楼的他,一晃眼就到了宋喜面前,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看着宋喜:“我看这位檀越和我佛很有缘分啊。” “我已娶妻,还特别好酒,实在是俗气的很,不敢说和佛祖有缘分。”宋喜往后退了一步。 庆城县令从马车上下来,看到这一幕,皱着眉头摆官威:“这是怎么了?” 他打量了一下大和尚:“这和尚是在化缘吗?给他布施点香油钱,让他别挡着本官的路啊。” 大和尚皮笑肉不笑的说:“看来这位大人和我佛也很有缘啊。” 他手一伸,庆城县令就被他给抓到了身边,他的手在庆城县令的肩上一拍,庆城县令就跪在了地上,感觉自己动也不能动了。 庆城县令感觉很害怕,他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宋喜。 大和尚却把庆城县令的手合十放在胸口:“檀越好好念经,佛祖自然会净化檀越的俗气的。” 师爷一看,本来想出来帮忙的,又缩回了马车里,几个衙役手握刀柄,却不敢把刀给抽出来,也不敢离开,就这么看着大和尚,心里又惊又诧。 宋喜干笑两声,看来这个大和尚只是要人念念经,并不要人的命,念经嘛,没事念念也挺好的,他觉得这个和尚怪里怪气的,一般这种稀奇古怪的都是高人,高人就是不好惹的人,他打算开溜了:“既然大师在讲经,那我也不打扰大师了,后会无期。” “贫僧最想的就是和檀越你讲讲经。”大和尚伸手来抓宋喜。 宋喜感觉到这个和尚的手掌上有一股无形的吸力,他忙一个翻身往后跑,这个和尚已经欺身过来了,他忙一掌打过去,大和尚不躲不避的受了这一掌,可宋喜的手挨到大和尚的身上,却像是被吸住了一下,拔都拔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