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人声,像是有人走过来了。 宋喜返身过来对旱烟袋和慎弦说:“有人来了。” 慎弦随手抓起一小块冰:“拿去丢在守卫的鼻子下面,他就会醒了了吗,我们现在往外跑肯定会被发现的,先躲起来。” 宋喜忙出去把冰丢在守卫的鼻子下面,现在天气热,冰很快就会化掉,悬壶宫的迷药遇到水就会醒,而守卫只会当自己刚才是不小心睡着了,他关上冰窖的门退了回来。 他看到慎弦和旱烟袋在这个时候已经移动了冰窖里的冰,在靠墙角的地方砌了一层冰墙,然后躲到了冰墙的后面,他也忙躲过去,然后用内力一吸,将地上的一块冰吸过来,堵住了最后一个缺口。 刚做好这些,外面的人就进来了。 进来的人里面有一个是宋喜认识的,就是今天负责切鱼的厨娘,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文士。 两人进入冰窖以后,也拿出一颗夜明珠。 这个中年文士就是吏部尚书府养的谋士尚先生,而这个厨娘就是郝千里介绍来的飞鱼。 尚先生对飞鱼说:“为什么会失败?” 飞鱼说:“当时我粗略的看了一下,蛊虫进入了这个女孩的身体,因为感受到人的温度立刻苏醒了,那么多蛊虫同时苏醒,这个女孩扛不住就死了。” 她掀开才被盖好的桌布,露出下面女孩的尸体,她的手指抚摸过尸体肚子上面的红点:“可惜了我辛苦养出来的蛊虫,郝千里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让这女孩已经吃下了药丸吗?为什么蛊虫还会入她的身?” 尚先生说:“今天管家来找我的时候,说死的是小翠,因为早上的时候刘招娣的月事来了,我们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这一出。” 他愤愤的说:“好不容易趁着吏部尚书寿宴,想趁机把蛊虫放进那些达官贵人的体内,只要控制了那些人,颜王的登基之路就可以畅通无阻了,偏偏漏了这么一点,导致功败垂成。” “这次不成还可以找下一次的机会。”飞鱼拿出一块黑色的面团一样的东西,放到女尸的肚子上,过了一会,面团一样的东西变成了暗红色,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染着奇怪花纹的布,将这个面团给抱起来:“走吧。” 等确定尚先生和飞鱼走远了以后,宋喜他们才从冰后面出来。 旱烟袋说:“果然是蛊术。” 慎弦推开冰窜出去:“也不想想我们悬壶宫的师祖奶奶是谁,在我们面前玩蛊术,那不是班门弄斧吗?” 旱烟袋对宋喜说:“走吧,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都有人告诉我们了。”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吏部尚书是颜王的拥护者,郝千里,这个中年文士还有来历不明的厨娘,都是一群人,他们的目的是帮着颜王登上帝王之路。 这次趁着吏部尚书的寿宴,吏部尚书把一些朝中有权有势的人请到内宴,将蛊虫下到生鱼片里,想让这些人吃下去,然后借此控制朝中能左右朝局的人。 但是因为阴差阳错,当这个人肉板子的少女换了,不是吃了避蛊虫药丸的刘招娣,而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翠,蛊虫在感觉到人的温度以后,就苏醒进入了小翠的身体,所以小翠才会悄无声息的死掉了。 回到小院以后,寇红和刘招娣还没睡,慎弦取了刘招娣的血去试了试,果然发现她是服食了一些避蛊虫的药物,而且还已经服食了一段时间了。 宋喜问刘招娣:“你和郝千里是怎么回事?之前你为什么没说过?” “表少爷……”刘招娣说:“表少爷说我长的很可爱,他很喜欢我,想等时机成熟以后向老爷求我去做妾,还时常给我带一些好吃的。” 看来避蛊虫的药丸就是这么让刘招娣给吃下去的,而郝千里接近刘招娣的目的,就是为了给那些高官下蛊。 寇红有些发愁:“我可不想被卷入夺嫡之争,这件事能不管了吗?” 她说:“其实颜王这个人挺好的,很好说话的,浣溪山那块地就是他卖给我的,还给了我很大的优惠呢。” “你个钻进钱眼的,一边玩儿去。”宋喜也发愁:“这样的话,他们只怕是要刘招娣必死无疑了,毕竟她会逃出来,就是郝千里他们的活把柄啊。” 他看着刘招娣:“你别以为郝千里是真的对你好,他只是想利用你而已。” 刘招娣不敢相信的说:“不会的,表少爷对我很好的。” “那你为什么要从吏部尚书府逃出来呢?”宋喜才不会那么容易的相信她,她之前还说自己是因为知道一个秘密才逃走的呢。 刘招娣想了又想,跪了下来,对着他们磕了三个头:“如果几位肯答应救治我爹爹,照顾我娘亲和两个年幼的妹妹,我就把我听到的事情告诉你们。” 宋喜看了一眼慎弦和旱烟袋,他对刘招娣说:“你起来吧,我答应你。” “我,我在小翠死了以后,觉得很伤心,就去拜祭了一下她,我正哭着听到有人进来,因为小翠是在老爷寿宴死的,府里都觉得很晦气,我怕我来拜祭被发现了会受罚,所以就躲到了桌子下面。”刘招娣说到这里,眼睛里流露出了深深的恐惧:“我听到管家带了尚先生来查看小翠的尸体……” 当时,尚先生看到死去的小翠,很奇怪:“怎么会突然死了,我们的计划明明很周全的。” “我才知道今天快午时了刘招娣突然来了月事,于是就临时换了小翠。”管家叹了口气:“这姑娘就算是死了也没关系,可偏偏被一个沉雪台的人给发现了,还闹了一场,还在飞鱼机灵,及时把尸体给带到这里来,要不然被那个丰度给纠缠上,这件事就不好收场了。” “这次没能成功,下次再说,我是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的,颜王必定会成为下一任的皇上。”尚先生说:“你等禀明了吏部尚书再说吧,毕竟这是他的地方,好歹也要听听他的意思。” 他们两个人走了以后,刘招娣害怕极了,她慌乱的想跑,跑到后院想到有守卫肯定是出不去的,于是就想躲到那些来赴宴的宾客的马车里出去,找了几辆马车,只有许国公的马车座椅下面能藏人,她就躲了进去才被宋喜给带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