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寇红踢断了一条腿骨的烈焰虎,取下背后背着的一对奇形板斧,他的武功最擅长的是掌法,其次才是这对斧头,他用斧头互击,斧头碰撞发出的声音对抗着宋喜和寇红发出来的琴声。 如果宋喜和寇红配合的好,早就把这两只老虎给拿下了,可宋喜明显感觉到寇红的武功比自己略逊了一筹。 琴瑟谱的武功在他们之前,地缺一直找不到人练,就是因为必须要求修习的人内力绝对的相同,宋喜知道自己是因为练了台令给的百川神功的缘故,他把这本秘籍也给了寇红,看来寇红俗事缠身所以根本没有认真练功。 如果在内力不相等的情况下,强行运用琴瑟谱的武功,那么内力稍差的那个人,轻则受内伤,重则经脉寸断。 宋喜一直不敢全力施展,可就这么被动的防守,时间拖久了寇红也必然会受内伤。 他对寇红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同时停住演奏,各自向两边退开去。 大地在震颤,根本站不住脚,宋喜和寇红两个人凭着自己高超的轻功在飞石间飞掠,如两只矫健的鹰。 烈焰虎看宋喜和寇红停住了演奏,他也停住了,然后将手里的两把斧头对准了宋喜和寇红的方向扔了出去。 宋喜和寇红都轻盈的躲过了迎面而来的一击。 可这奇形板斧的作用不止如此,它们在空中划出一个怪异的弧形又飞旋着回来。 宋喜躲开自己背后的板斧,却看到寇红对自己背后的板斧没有察觉,他忙拿起笛子,笛声尖锐的可以划破云霄,快速飞过来的板斧向被一只无形的手拍了一下,半空中一折,落到了地上。 宋喜的笛声一起,寇红也下意识的扣住了琴弦,情急之下两个人都是全力施为,震地虎和烈焰虎在琴声中心脉破裂,七窍流血倒地而死,可寇红也坐在地上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宋喜忙落到寇红身边:“你别动。” 他满心的着急担心,出口又忍不住埋怨:“我给你的百川神功你没认真练对不对?琴瑟谱只要两个人的内力不相等,内力差的那个人就会受重伤的。” 寇红想说话,可一开口,却直接喷了一口血出来,接着她感觉到胸口气脉一滞,直接晕了过去。 “寇红!”宋喜忙抱住寇红,他空出一只手点燃了信香,鲜红色的烟花在空中炸开,整个山头的人都看到了。 台令收拾了花斑虎和玉齿虎,正拿一方丝帕在擦手,看到这信香,皱了一下眉毛:“不是山顶……南边……宋喜出事了?” 他毫不犹豫的想南边飞掠过去。 阿木依这个时候也在看天空中的信香:“不是山顶是半山腰,南边是寇红和宋喜走的方向,这十二只老虎里除了飞天大老虎,还有谁能让宋喜受伤?” 秋彦平很着急:“过去看看。”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宋喜正怔怔的抱着寇红,台令站在他身后,表情也很复杂。 阿木依和秋彦平对视一眼。 秋彦平走过去蹲下,手搭在宋喜的肩上:“怎么了?” 其实不用问也能看得出来,寇红嘴角的血迹很清楚的说明了,寇红受了重伤。 宋喜将寇红交到秋彦平手里,伸手默默寇红的头:“你帮我看着她。”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山上走。 阿木依忙跟上去:“你去哪里?” 宋喜的声音冷得能在这夏日结出冰来:“剥件老虎皮给我媳妇玩。” 台令虽然来了,本来只是打算来看看,可探子回来的消息是来了七只老虎,他想想觉得宋喜应付不来,于是同意了宋喜的兵分三路的计划。 原本宋喜他们计划的是,兵分三路上山,虚虚实实皆在其中,也可以查看对方有没有暗中埋伏人手,如果对方也分山路迎击,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走,如果对方在山顶以逸待劳,他们也等到了山顶后再叫阵,要求一对一的比试。 结果对方是兵分三路被他们削弱了力量,可寇红也因此受了重伤。 台令有些个自持身份,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对方只有飞天大老虎一个人了,他再跟着上去,有些个以多欺少的嫌疑,所以他看着秋彦平没有立刻跟上去。 台令看着面色苍白的寇红,问正在给寇红诊脉的秋彦平:“寇姑娘怎么样?” 秋彦平说:“尚有一息可存,如果有个内力深厚的人为她续着这口气,我们赶回京城去,由我和四师叔为她施针,也许能救得回来。” 这里内力深厚的人,除了台令就是宋喜了。 台令飞身掠起拦住一脸肃杀的宋喜:“寇红还有一线生机,但是需要立刻赶回京城去,你走,这里交给我。” 他办事从来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下决定也不过一转念之间。 宋喜刚才摸寇红的心脉,已经感觉不到搏动,所以才心如死灰的要去找飞天大老虎拼命,听到台令这么说,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真的?” “秋大夫说还有一口气,救不救就看你了。”台令说。 宋喜立刻一脸狂喜的返身奔向寇红。 阿木依也一动手里的牵线,木头人的肚子上凸出来一块木板,他坐上去,木头人快速的跟在宋喜身后。 雨下的那么大,像是老天爷在哀鸣一般。 大雨倾盆,却无法让他们的速度慢一点。 宋喜抱着寇红飞掠下山,他心中很是懊恼,懊恼自己没能好好的保护好寇红,才会让寇红受了伤。 他一只手护在寇红的心脉将内力传过去,脸上一片水迹,已经分不出是雨水还是……泪水。 台令撑着伞,看着宋喜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如果给他一个机会,在二十多年前,万军之中能有一丝机会将大公主给救出来,他也绝对毫不犹豫的冲上去。 感叹完,台令的表情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样子,他慢慢的往上山走。 不管是杀人还是被杀,在他看来,都是一件不需要着急的事情。 要死的人,总归是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