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三十一 银月刀
四百三十一 银月刀</p> “谢科长也是一个很爱开玩笑的人,好在慕兄弟也是”,永兴是想缓和气氛,自然他自己不能先紧张,所以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不把谢飞洋说的话当一回事。w w . Vm)</p> 慕千成看着谢飞洋,现在确实无论谁抢先动手,都有可能把对方打倒,但慕千成没有这样干的动机,他也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姓谢的这么奇怪,非得找无仇无怨的自己人拼个你死我活,难道就只因为戴独行的名声在他之上?</p> 慕千成记得林昕也说过,他们的上头,就有人用所谓二桃杀三士的方法,来操纵手下,那些上峰自以为得计,实际上却也是在人为地制造内乱和分裂的种子。</p> 慕千成掏出了一根雪茄,“我如永兴兄说的一样,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干?”</p> 谢飞洋笑了,“我会帮你们找夜明珠的,不过怎样对你们又是另一回事,这两者间其实不冲突,至少我不觉得有什么可冲突的”,他的笑容让慕千成点火的手都停了下来。</p> “这两者间岂能不冲突,我不觉得一对不能精诚合作的伙伴,能完成什么任务?”,慕千成放下了手中的火柴。</p> 谢飞洋已站了起来,“至少我觉得能,这不已经够了,至少你们没有迫在眉睫的危险,就算有,也不是来自我。好了,相信张懂事希望我说的,我都说了,公务在身,告辞。”</p> 这人快步走出了贵宾室,直到他走远了,慕千成才觉得这间贵宾室,真得有招待贵宾的那种舒适感。</p> “这国军内部,勾心斗角的,你不用太介意”,永兴过来帮慕千成划着了火柴,“反正你也不是他们的人,你介入这事,只不过因为你是我的朋友。”</p> 慕千成笑了笑,他本想说,也因为现在我和马铃是戴笠的人质了,不过话到嘴边,他又吞下了肚子,这么说出来,是希望永兴帮自己脱困?他确实没有这样为难永兴的想法。</p> 不过若说出了口,永兴无动于衷,他不也同样尴尬?</p> 慕千成是不会强人所难的?何况他自始至终都觉得这人算个人物。</p> “慕兄弟不用想太多”,永兴拍了拍他的肩膀,“夜明珠的事,我无论怎样都会鼎力相助,这珠宝店的案子,你喜欢管就管,若没空就算了,我不催促雷探长,不就得了。”</p> 慕千成点头致谢,不过却道:“永兴兄,我也直说了,这珠宝店的劫案,会否与夜明珠的下落有关。会否谁掉包得到了夜明珠后,藏在珠宝店的保险柜里,结果这回却被盗了,或者这窃贼就是知道了这事,才慕名而来的?”</p> “这不可能吧”,永兴一下子站了起来,他踱了几步,“这我倒是没有想过,不过若是谁偷了夜明珠这么宝贵的东西,总该藏在身边,会冒险拿来这里存放?”</p> 慕千成笑了笑,“放在这里,应该也不冒险吧。你们不是不管客人存放什么东西,只提供严密的保护。”</p> “那”,永兴又坐了下来,“这里的案子还是尽快破获为好,只要抓到了犯人,我们准能审出他偷了什么东西。只不过,我实在有个疑问,你说那人掉包了夜明珠,是为了什么?”</p> 不待慕千成开口,永兴自己已道:“若说为了钱财,那夜明珠确实是个稀世珍宝,但他用来掉包的那一颗的价值也不会比先父留下来的低,只不过我们需要用来解开地宫之谜,才非找到太后留下来的两颗不可。若说犯人只为了卖出珍宝换取钱财,那大可不用费这种周章,若说他是为了得到地宫秘宝,而动这些手脚的,我真想不出我家里人,谁有这么大能耐和胆子的,在军方都已经盯着那笔财宝的情况下,就算我们手中握有明珠,又解开了秘密,也不可能得到宝藏啊?”</p> 慕千成点头,“但会否有这么一种情况,张家中有某人受到逼迫或是受到利诱与外人合作,以偷出夜明珠作为交易的手段?”</p> 永兴想了很久,“有这种可能啊,而且这种情况还是最坏的。”</p> 慕千成明白他的意思,若是这样,夜明珠多半早交到主使者的手上,现在就算把掉包者揪出来,也不会再能找回夜明珠了,因为那主使者,要么就是他们根本找不着,要么就是动不了的,如果说那主使者是关东军间谍,那你说去哪里要回来?</p> 永兴的神色变得很严峻,不过他还是显得很镇定,至少看起来是这样,“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天必定佑我中华,到我家调查的事,我们再仔细商量,我看现在还是先破了这里的案再说,说不定顺藤摸瓜,会有收获的。”</p> 慕千成也知道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信心,他刚想开口,却传来了敲门声。</p> 进来的佣人禀报,雷鹰来了,听说董事长在这,想求见。</p> 永兴倒是很爽快,让佣人泡了好茶,在贵宾室等着雷鹰,不过雷鹰显然正忙着,茶都还没有泡好,他已经闯了进来,看见慕千成在这,他也并不惊讶。他早料到以慕千成的性子,到过出版社后,肯定就会来这里调查,而永兴恰好也在这,那就更好,显然慕千成会为自己美言几句的。</p> “雷探长,请坐啊”,永兴招呼雷鹰别愣在那。</p> 雷鹰倒是很知趣,“一来公务在身,二来这案子查到现在都不敢说有太多头绪,怎么好意思坐。”</p> “你这是什么话”,永兴把雷鹰拉到座位上,“没有头绪不是正常的,这案子才发生不久,而且这人敢对我张家动手,显然也是个江洋大盗,抓皮毛小偷容易,要抓这种人岂是这么轻松的事。你不要因为受害的是我家,就感到了那么大压力,若是别的商家被盗,你也会觉得今天就应该破案?”</p> 雷鹰有些尴尬,“不会的”,他倒是老实。</p> “那不就得了”,永兴拍了拍雷鹰的肩膀,“那你当我们家是普通生意人即可,这样啊,难得你们都来了,我现在就让下人关店,你们好好查一番。”</p> “碍了你们的生意,总不好吧”,雷鹰摇头。</p> 永兴已起身叫下人,“有什么不好的,所谓相请不如偶遇,既然探长已经来了,就调查吧,我也不想让你又多跑一趟,而且慕兄也想参与这事,那一点的营业额跟两位比起来,就是微不足道的东西。”</p> 这永兴明明是自己已急着展开调查,却可以把事情说得这么顺人心,看来还真是越发像是驾驭万人的大亨。</p> 张家的员工一向都以高效闻名,几下子就处理完工作,让珠宝店从招揽客人的模式,变成空无一人的状态。</p> 雷鹰连连表示感谢,他也带着两名警员的,三人就在店铺各处搜了起来,慕千成则继续与永兴在贵宾室里喝茶。慕千成本也想与雷鹰一块行动,但对于北平的情况,永兴有很多想知道的,慕千成可有得说。</p> 从刘坤玉被发现时关东军间谍,到傅韵兰原来是守墓一族的一支,乃至她为救慕千成而死,到雄图因心怀鬼胎,终于死在自己的阴谋下,到远赴蒙古,后来又与川岛菊之奈和铃木大佐多次交锋,到天津港事件,永兴虽然没有亲临其境,但听着慕千成的诉说,都觉得惊心动魄,何况慕千成已隐起很多不能说的东西,不然永兴会觉得更震惊。</p> 永兴为慕千成斟了茶,“我以茶代酒,向慕兄表示感谢,还是那句话,若非我的无理要求,你岂会遇到这些危险。”</p> “再这么说,我可要笑永兴兄太婆婆妈妈了”,慕千成和永兴碰了一下杯,把茶一饮而尽,“若非你让我办这件事,我又怎会有如此多有趣的经历,这不正是我所追求的。”</p> 永兴叹了口气,“这样的追求好啊,总比整天纸醉金迷,追求那过眼云烟好,若非家族重担在身,我也想像慕兄那样闯荡一方。”</p> “叱咤上海滩,可比我当流浪汉强多了”,慕千成笑道,不过他话锋一转,“说实话,最初你让我落脚那个陈老板的四合院,结果他居然是共党,可真是吓我一跳”,慕千成特意提起这事,还很注意永兴的表情。</p> 不过永兴倒是没有什么变化,“那真是很对不起,差点连累了慕兄,那个陈老板是先父的下人,离开张家也多年了,我也不知他居然有这种变化。这人啊,士别三日,就当刮目相看,还真是不假。别说先父给了他一些遣散费,足以让他成为老板,我们家里的一个本目不识丁的下人,这几年还成为了作家,大半个月前,我才见过他。叫什么来着,对,汤梦生!”</p> 这名字从永兴口中说出,慕千成是觉得更不寻常,“真是叫汤梦生?准不是以前钟情于文艺,现在说要改成写犯罪小说的。”</p> “正是。”</p> “永兴兄,或者你还不知道,现在就有人说,这珠宝盗窃案,就与汤梦生有关,至少是按他写的小说去犯案的!”</p> 这是越发离奇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