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一个星期了。 除了在分院仪式上看到了约翰,学生们就再也没有看到过约翰。 新来的豪利特教授是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巫师,嗯,就是有点儿喜欢抽烟。 上他的课,你能够看到实战操作。 他会把外套脱了,拿着魔杖在被抓来的魔法生物上比画着,告诉学生在哪里用什么魔法最能够让它们知疼而退。 他笑起来,让学生们有一种他会从手上弹出爪子的即视感。 刘易斯私底下猜测他其实是个狼人。 这样不负责任的猜测,刘易斯也不止一次这样干了。 上一回他还说过斯内普下毒让泽维尔教授生病,现在还在银十字医院里住院。 谣言传进了斯内普耳中,他用轻描淡写的方式,让格兰芬多被扣了二十分。 这让刘易斯更加愤愤不平了,斯特拉也很生气,刘易斯说的就算了,你为什么也扣我的。 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他的好叔叔们以前总喜欢和斯内普对着干。 而他的叔叔没有孩子,那么针对的对象就变成斯特拉了。 斯内普正在上魔药课,两个人就被频繁点名。 每一次没答上来,就会被扣分。 步骤错了也扣分,反驳也扣分。 格兰芬多的积分沙漏快速减少宝石。 纳威吃完汉娜的爱心便当过来一看,差点以为自己吃了没熟的菌子,格兰芬多倒数第一,这不是出现幻觉了吗? 结果斯内普是半点没有收敛,纳威不得已,只好找到麦格教授主持公道。 在院长时期领教过斯内普扣分艺术的麦格教授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她只好找到斯内普,委婉提醒他收敛点儿。 斯内普表示,话我听了。 然后全体需要写一篇七英寸的魔药论文。 所有人哀鸿遍野。 甚至有人开始怀疑,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约翰来到学校时,就看到一群可怜的孩子埋头在礼堂写论文。 斯特拉面前堆放着十几本书,他生无可恋地翻看着。 也不知道斯内普怎么想的,这次的题目有点儿超纲。 在斯特拉身边的刘易斯第十三次发出叹息后,斯特拉看到约翰悠哉悠哉地坐在教工座位上。 他想起来,似乎约翰对魔药很有研究。 毕竟能够在列车上,和一个孩子讨论关于狼毒药剂的药理。 怀揣着忐忑的心情,他找到约翰。 “威克教授。”他面带期待地问,“您知不知道关于复方药剂的重点?” “复方药剂?”约翰扫了眼,随口说道,“注意不要和动物毛发混淆就好了,那样会让你变成一个大花脸,搅拌时顺时针三圈,逆时针三圈,如果你加上一点儿瞌睡豆,添加虫草和山玫瑰,可以做出一种让人昏睡的睡美人药剂。” “睡美人药剂可以让人在睡着时保持对青春的不变,缺点是你必须掌控好剂量,瞌睡豆加多了一点儿,可能会让人一睡不起。” “另外就是……” “够了够了,威克教授。” 斯特拉一脸害怕,捂着脑袋无助道:“我只是想要知道复方汤剂。” 那种知识不分青红皂白往脑子里钻的痛苦,让斯特拉很害怕。 约翰关爱地看着这个脑子不太聪明的孩子,“没事,教授不会嫌弃你的。” 他的表情仿佛是在说,自己不会放弃你这一根朽木。 斯特拉捂着被暴击的心灵回到座位上。 刘易斯奇怪道:“你去哪儿了?” 说完,不等斯特拉回答,他又快速说道:“知不知道复方药剂需要搅拌多少圈?” 斯特拉两眼无神地说:“顺时针三圈,逆时针三圈。” 刘易斯写进去,他惊奇说道;“你魔药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斯特拉摇头说道;“我刚才问了威克教授。” “威克教授?” 刘易斯后知后觉地说:“那个已经一个星期不见的幽灵教授?不对,幽灵教授应该是宾斯教授。” 这个喜欢给人取外号的碎嘴子没有停下,刘易斯见斯特拉不理自己。 他眼珠一转,拿着自己的论文就离开座位了。 过了一会儿,他也是带着被知识侮辱过的表情走回来。 显然他去找约翰了。 斯特拉有点儿幸灾乐祸,“被知识侮辱的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在他面前,我就是一个屎壳郎。” 能让开朗的刘易斯都这样,可见约翰‘知识侮辱人’的教学方式有多么的可怕。 他们的对话被隔壁桌的赫奇帕奇听到,那个无知的赫奇帕奇走过去。 一会儿后回来,他的同伴问他怎么了,他双眼无神地说:“我觉得我是一个在牛背上的跳蚤。” 这样的事情,开始像病毒一样在礼堂传播。 一晚上下来,别的不说,就说这虫子的种类开始让人大开眼界。 ... 校医院。 病床上的斯蒂芬斯惊醒。 他痛苦地捂着耳朵,低吼道:“别说了!” 源源不断的低语朝着他袭来,哪怕是把耳朵堵住,也无法断绝。 研究过古老语言的斯蒂芬斯隐约可以听出什么白狼、白霜的话。 “至高魔法者。” 斯蒂芬斯很痛苦。 忽的,声音消失。 他像是被浸泡在水里捞出一样,在病床上留下大片的汗水。 “在做噩梦?” 声音响起,让斯蒂芬斯猛然察觉,这里还有人在。 他看过去。 约翰正坐在椅子上,翻动着《今日变形术》,这是一本变形术杂志。 关于变形的问题与假设,很多都可以在这上面找到。 就比如说,有人询问过要是变成动物后交配,是否会生出天生阿尼马格斯。 对此,答案是不行的。 约翰在上面还看到麦格教授发表的文章。 “你是谁?”斯蒂芬斯满脸戒备。 约翰放下杂志,挑眉说道:“你可以叫我威克教授,新来的指导教授。” “看上去你似乎充满戒备?” “抱歉,我……”斯蒂芬斯痛苦地捂着脑袋,“我的脑子里,一直钻进来奇怪的声音。” “好吧,我不介意做个聆听者。”约翰把杂志放回桌面,给自己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他问道,“从你的遭遇说起。” 斯蒂芬斯脑海里出现关于在禁林看到的东西。 那是在昏暗森林里骑着骷髅马的骑士,哀号声以及献祭的血水。 生灵之血铸成门,里面传来古怪又让人无法离去的低语。 斯蒂芬斯不小心接触到那些流出的血液,他的脑海里就莫名出现萦绕耳畔的低语。 骑士发现他,骑着骷髅马,带着寒冷逼近。 慌不择路的斯蒂芬斯在禁林迷失方向,追逐的骑士始终在徘徊。 他的体力不支,疲倦加上惊吓,让他变得格外脆弱。 在晕倒前,他看到一闪而过的光芒。 等到醒来后,他就在校医院。 海格在禁林发现了他。 如果不是那再次响起的低语,或许他会觉得是一场梦。 回忆起那段事情,也让斯蒂芬斯颤抖不已。 “还有,还有就是……那个声音说什么血。”斯蒂芬斯说。 “声音还在说吗?”约翰觉得自己可以翻译翻译。 “不在了。”斯蒂芬斯摇头。 提起这件事情,斯蒂芬斯也奇怪起来。 似乎自从和教授交流后,声音就不见了。 约翰眉头一皱,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