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盾局。 “他怎么样?” “生命体征正常,作为一个被冻了快70年的人来说,”做检查的医生耸耸肩,“他很健康,他的肌肉可比你的肚腩好看多了。” “不过他可能会醒来,也可能不会。”医生杵着拐杖,一瘸一拐走出去。 弗瑞闻言追问道:“什么意思,豪斯?” “人的大脑是最复杂的区域,对我们而言,那是过去快70年,对他而言,可能还只是在昨天。” 豪斯停下脚步,脾气古怪的男人说道:“醒来的时间,需要看他什么时候愿意结束那个漫长的梦。” 面对最优秀医生给出的诊断,弗瑞盯着豪斯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要他醒来。” “你不该来医院,”豪斯可不惯着他,“你可以去教堂,在那里祈祷,也许这位美利坚伟人会醒来。” “不是总有人说,上帝眷顾美利坚?” “要么,你最好布置一些能够勾起他回忆的场景和音乐,这样有助于增加他醒来的概率。” 给赫赫威名的神盾局长甩脸子,豪斯走出这个集齐各种先进设施的私人诊所。 弗瑞转头看着安详沉睡的男人,这是一个完美的人。 完美的美利坚金发碧眼帅气面容。 完美能够追赶汽车的身体。 完美的人格。 完美的政治生涯。 完美的实验品…… 他是美利坚的象征,曾经带领走出黑暗的低谷,摧毁恶魔一样的九头蛇。 他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超级士兵,也是与神盾局创始人牵扯不断的男人。 科尔森走进来,他看着自己偶像,手里还拿着一张印有男人照片的卡片。 “他还能醒来吗?” “百分之五十和百分之五十。”弗瑞拍了拍科尔森的肩膀,“上帝保佑美利坚。” 原本的期待落空,科尔森将卡片珍重地放进口袋。 他侧头望向房间的角落,一枚带着星形的圆形红蓝盾牌放在那里。 ... “你有心事?” 约翰搅拌着咖啡,看向对面的黑人大叔。 “呃,我,有一点儿。” 黑人大叔已经看着那一页十几分钟了,他听到约翰的问话,下意识不坦率。 约翰并不意外,勺子敲了敲杯壁,放到一边儿,端起咖啡随意道:“不想让我知道,我会尊重你,罗伯特。” 黑人大叔抬头看了他一眼,约翰指了指老板,“昨天杰克告诉我的。” “作为交换,”约翰拳头递出,笑道,“约翰。” 碰拳,大叔说道:“你好,约翰。” 经过这一碰拳,二人总算是互相知道对方的名字。 回到刚才那个问题,罗伯特叹了口气,“她是因为我,反抗她的上司。” 他回忆起那个女孩,“她叫爱琳娜,梦想是成为歌手。” “现实与梦想总有一些差别。”约翰放下杯子,十指交叉。 罗伯特同样放下那本书,那一页书角已经被摩挲得起皱,他合上书,叹了口气。 “我告诉她,改变现状,你有无限可能。”罗伯特张开自己右手,看着掌心的纹路,眼神带着愧疚和挣扎,“我给她希望,她做了,却坠入地狱。” 约翰安静倾听朋友的话,了解到那女孩。 一个被控制的妓女,无法做回自己,戴上名为泰芮的名字,与梦想遥不可及。 有一天,一个和蔼的黑人大叔告诉她,你有着无限可能。 贫瘠的土地遇到名为希望的雨露,她内心的幼苗挣扎着要破开泥土。 无情的大手碾压幼苗,要将其希望破碎。 “在种子开出来前,我们无法确定那是野草,还是花朵。”约翰平静地说,“我的朋友,你的内心迷茫。” 罗伯特闭上眼睛,他脑海里,有着曾经的过往。 妻子的离开,让他对杀戮的改变。 他的右手握紧,像是拿着爱琳娜送给他的唱片。 左手却也按在那本妻子书单里的《老人与海》。 责任与过往。 纠结的内心。 “两边都抓住,只会让自己都失去。”约翰看着纠结的人,他说道,“遵从内心的选择,罗伯特。” “我会支持你,虽然我们只是今天才互相知道名字,”他轻笑道,“可朋友,总是这样轻浮与坚定。” 内心受到触动,罗伯特睁开眼睛,他看向无限眷恋的左手,又看向那紧紧握住的右手。 “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罗伯特下定决心,对约翰说道,“你帮了我大忙,约翰。” “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助你更多。”约翰摸着下巴,“只要你在这个地方,向我开口。” “我会的,朋友。”罗伯特笑着。 他们颇有一种东方的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 如罗伯特在面对戴克斯时不询问约翰。 约翰同样不会纠结罗伯特接下来要做什么。 只是需要帮助时,他们会知道就行了。 罗伯特离开了,看来下定决心后就行动。 “杰克,给我来份三明治带走。” “你的三明治。” 约翰手里提着一个盒子走出来,外面停靠着一辆车。 费迪南德小跑过来打开后座。 约翰坐进去后,副驾驶位置上,戴克斯递来一份资料。 “他坐船过来,中城高中上学,找了几份兼职,改名肖恩。” “还真是体验生活,不过没有忘记上学,这一点真让人感动。”约翰接过资料,将手里的三明治递过去。 戴克斯愣住,问道:“这是什么?” “我觉得你不会想饿着肚子。” 这么一说,戴克斯有些迟疑地接过盒子打开。 里面是金枪鱼三明治,他看着盒子里的食物,内心五味杂陈。 费迪南德开门进来,一看到三明治,他就大呼小叫,“你在哪里搞来的三明治?” 可惜没有人理会费迪南德,他只能看着戴克斯吃着三明治,馋得不行。 约翰打开资料看了起来,不愧是FBI,这么快就查到尚气。 或者说尚气根本没考虑过他爹会拿着照片漂洋过海地来到纽约,照片里的少年基本上发型都没变。 “住的地址怎么有点儿眼熟?”他仔细看着查来的地址,恍然大悟,“这不是梅他们家附近吗?” 还真是巧了,尚气是梅的邻居。 这小孩子也是不知道柴米油盐贵,竟然租了个不便宜的公寓。 他那点勤工俭学的钱,最多住两个月就要被撵出去了。 “费迪南德。” “我在,老板。” 约翰看着这个公寓的名字,将资料递过去,“明天把上面的房子买下来。” “什么?”费迪南德还以为听错了,他一脸懵逼。 这口气,不知道还以为是让自己去赛百味买一个三明治呢。 戴克斯说道:“我可以用FBI权力监视他。” “我们有更好的一劳永逸方法,”约翰没有同意,淡淡说道,“你也不是他的保姆,那样太屈才了。” 没有什么比成为对方房东更好的监督方法,因为对方不仅要给你交钱,还得按时汇报。 约翰的态度让人感到舒服,毕竟让戴克斯成为一个小屁孩的保姆,说不定多么膈应。 他需要的,是约翰的承认。 汽车发动。 带着轰鸣声离开这里。 而与此同时,罗伯特拿着装有九千八百美金的信封,站在一个富丽堂皇的房间里,面对凶神恶煞的俄国人,他按下手表计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