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公园。 戴克斯与约翰见面。 这些天他似乎杀疯了。 约翰扫了眼精神饱满的戴克斯,随意问道:“不失眠了?” 释放出心中的负面情绪,将其用作打击犯罪,让戴克斯睡得格外香甜。 “不会了。”戴克斯手里拿着一个三明治放进嘴里。 约翰随意撒出一把面包,鸽子飞下来吃着面包。 “码头那里的爆炸是你干的?”约翰说。 “不,那不是我。” 戴克斯否认。 在码头发生一起爆炸,那是普希金的生意,原油全部消失。 “是您的朋友,威克先生。” 戴克斯恭敬说道:“宜家百货里发生一起劫持案件,外来的帮会劫持员工,不过被一个人解决了。” “在FBI介入调查时,我删除了一些记录。”戴克斯说着看向约翰。 约翰微笑道:“你做得很对,我的朋友少了一些麻烦。” 朝中有人好办事。 作为FBI外勤人员,戴克斯在没有自己要求下主动删除罗伯特的影像,这已经表明完全站在约翰这一边儿。 “还有,地检官检查过关于威克家的事情。” 地方检察官,又称地检官,在所属城市里有着巨大权力。 这样的人在地方司法体系有着很高的权柄,警局也需要看对方的态度。 “她可能想要得到把柄来牵制您,或者是和你交易什么,她的调查没有声张,我感觉她要私下和您接触。” 约翰静静听着,手里的面包也撒完了。 他拍了拍手,说道:“那就让她查吧,戴克斯你似乎受伤了。” 戴克斯顿了顿,左手不自在地张开握紧,别扭道;“不是很严重。” “在地狱厨房里,能够给你造成伤害的可没有几个。” 约翰示意戴克斯伸出左手。 他的手臂部分有着一大块青紫,可见马特一棍子的威力。 约翰的手掌虚抚过去,口中轻轻念道:“愈合如初(Episkey)” 受伤处快速恢复原本肤色,戴克斯动了动手,还是感觉很不可思议。 约翰松开手,看着戴克斯的眼睛,说道:“你在愤怒和迷茫?” “我……是的,先生。”面对那双眼睛,戴克斯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让他无法撒谎,诚实说道,“我是不是在救人?” “你在迷茫这个?”约翰失笑道,“你怎么想?” “我昨天明明拯救了一个家庭,”戴克斯迷茫地说,“可他们对我并没有感恩,而是带着一种害怕。” “杀戮会让人害怕,”约翰摇头说道,“他们所害怕的是杀戮,不是你。” “有什么区别?”戴克斯问。 约翰告诉他,“对于强大的恐惧,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第一反应,你拯救了他们,你的内心是不是乞求感恩所做出的行动,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你救了他们一家,这是事实,没有你,他们会被枪口指着死亡。” “在冷静下来后,那些人会开始思考,当日没有你的出现,那是一场怎么样的悲剧。” “杀人与救人,无非是看结果罢了。”约翰淡淡说道,“如果医生救下一个杀人犯,他是否就无罪?” 戴克斯陷入沉思,他迷茫的双眼逐渐变亮。 约翰见状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次见面,自豪告诉我,你是英雄。” 他缓缓走远,戴克斯用力点头。 真正适合他的,是黑暗中的英雄。 哪怕没有那么光明正大,可他能够将暴虐的杀意转换成做好事,而不是压抑着发展,变成其他英雄的反派。 ... 哈蒂总能够不厌其烦地寻找到约翰。 哪怕约翰去公园喂鸽子,她也没有放过约翰。 被拉到公司里,约翰开始思考要不要换个助理。 “我需要提醒你,今天有人来公司调查了。” 哈蒂将文件放在约翰面前,约翰趴在桌子上,双眼无神。 我的初衷只是休假啊。 看他没有反应,哈蒂将笔塞进心如死灰的约翰手里,站在一旁监督说道:“公司有一些账单并不合法,奥洛夫先生已经前去处理。” “那就没事了。”约翰手指转着钢笔,墨汁将要飞出来时又被吸回去,“奥洛夫会解决一切。” 对此,哈蒂不置可否,“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今天来的那个女人是地检官。” “哦?”约翰抬起眼眸,想到戴克斯说的,他问道,“奥洛夫回来没?” “他还没回来。” 哈蒂刚说话,在落地窗前一看,改口说道:“现在回来了。” 加长林肯停在楼下,奥洛夫下车后直奔约翰办公室。 电梯门打开,他骂骂咧咧进来。 “法克,萨曼莎·雷耶斯那个碧池,竟然敢威胁我们!” 奥洛夫走进来气的双手叉腰在办公室来回走动,“我们与酒店的交易被她知道了,现在准备用这东西要挟,让我们替她解决麻烦,法克!” 他气得不轻,嘴里就没有停下过。 还不时蹦出两句其他语言的谩骂声。 作为塔兰工业的CEO兼第二股东,他什么时候被人这样羞辱了。 就连以前国防部的那些人也要给自己一点儿面子,一个地检官就敢指着自己的胸口,让自己为她干活? 她算老几! “你不会打算干掉她吧?”约翰扫了眼哈蒂,见她没有反应,淡淡说道,“那可是犯法的。” “不需要你动手。”奥洛夫走到那个没有打开过的酒柜,拿出酒倒出一杯直接喝掉,重重放下杯子,恶狠狠道,“我会让她知道,谁才是纽约的大佬!” “嗯,主意很不错。”约翰指了指旁边的哈蒂,“你不打算规避点儿其他人吗?” 奥洛夫一愣,“她不是你的人?” “话虽这样,但她只是上班,又不是卖给我了。”约翰无奈说道,“现在你的计划多出个知情人。” 本来都准备找几个混混去干掉雷耶斯的奥洛夫傻眼了,鬼知道你整天离不开的助理竟然不是卖命的那种。 哈蒂笑吟吟,没有一点儿危险的模样。 奥洛夫迟疑一下,对哈蒂说道:“我送你一座迈阿密别墅,可不可以当作封口费?” 哈蒂礼貌微笑道:“我是哥伦比亚法学院的,奥洛夫先生。” “好吧,你们这些杀人不见血的家伙。”奥洛夫一脸晦气。 他也逐渐冷静下来了,在纽约里光明正大干掉检察官,似乎影响也有些大。 约翰看他一副气得快脑淤血的模样,摸着下巴说道:“老爹没有给那些东西准备后手?” “那个疯女人脑子有毛病。”奥洛夫愤怒道,“那些东西都是默契生意。” “那些政府的人都默认我们之间的交易,就像白名单一样。” 哈蒂神色微动。 白名单? 约翰闻言安抚一下生气的男人,说道:“那就让她没有证据就好了。” 听他这么乐观的话,奥洛夫眉头微蹙,“你不知道,约翰。” “那些东西都是我们与政府的默契,我们维持秩序,他们不去干涉。” “没有几个人会冒着风险承认这些,你父亲在的话,他可以说服那些高官施压。”奥洛夫摇摇头,“可惜你的父亲到现在也不知道去哪了。” “我们会有人帮忙的,”约翰轻笑道,“不仅仅是依靠我的父亲。” 这让奥洛夫诧异了,说句不好听的,默契生意是需要一个诚信的人。 而恰好,约翰的父亲就是那样的人。 没有什么比一个知根知底的透明人更加值得信赖。 所以许多的东西,都不需要纸面上的合同。 约翰想要寻找能够给地检官施压的人,奥洛夫很不看好。 毕竟地检官在本地的权力大到离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