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竺和莒长风看着飞花消失。 “我会再找她,我一定要跟她比试一下!”莒长风语气冷冷。 苏雨竺一笑:“飞花比我厉害,我不是她的对手,我也不敢保证莒公子能胜得了她。” 莒长风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什么。他看了苏雨竺一眼,抱拳:“我还有事,先走了!”也不等苏雨竺回礼,转眼,他就跃出几丈远。 这人真怪,每次都是这么来无影去无声的。不管他,还是回去看看飞花,刚才看她好像有点生气了。 飞花是有点生气了,这天竺鼠到都城来,为什么要结识仙道这么高的人呢?本来自己呆在她身边还是很有优越感的,现在这么一比,感觉自己这个朋友比她的那个朋友差一大截,心里不平衡啊! 但这些飞花是不会跟苏雨竺说的,要是让苏雨竺知道自己不如那个姓莒的,岂不是太没面子! …… 姬太后的生辰到了,大王子季在宫中举行夜宴,让宫中的嫔妃们各自出些节目,也让宫女和宫人们好好乐一乐。 每一年太后的生辰,就是各宫大显身手的时候。这时谁能讨了太后欢心,大王就会欢心,大王一欢心,说不定就会记住她。 苏雨竺却不用去动这种心思,她本来就不希望大王能记住她。 她第一个和飞花给太后表演了一个节目,全场一片喝彩,太后看得喜笑颜开,连连叫好! 接下来各宫的夫人和嫔妃拿出送给太后的礼物。明是送生辰礼物,暗是比家世和各人的那份孝心。 姜简拿出一个非常精致的雕花木盒子,亲手承给太后。 “太后,儿媳听说太后常常夜不能眠,特让人去仙云山收集来冰蚕所吐的蚕丝,并织成冰蚕丝枕,送给太后。愿太后夜夜安睡,康乐长寿!” 卫世妇接过盒子,递给太后。太后打开一看,脸上立马露出惊喜之色。 只见那冰蚕丝枕洁白发亮,丝丝闪光,四周还镶有一粒粒细小的珍珠,做工十分精巧。 “这,这真是巧夺天工啊!没想到有如此精美的东西,本宫甚是喜欢!” 看太后那爱不释手的样子,姜简也开心:“太后喜欢儿媳就开心。太后,今日晚上就可以用上,它对太后的安睡很有帮助。” “好好,本宫今日晚上就用它!” 一看王后拿出这么贵重的东西,众夫人和嫔妃们只觉自己手中的东西有些拿不出手了。先不说那东西的贵重,单说去仙云山取冰蚕这份心,就足见其心诚。 姬太后见众人神情有些暗淡,便大声道:“本宫生辰,图的就是众人能好好聚一聚,并不在意你们心意的多少。今日有王后这冰蚕丝枕就行了,你们的东西本宫一概不收。到是你们有什么才技,可以表演给本宫看看,让本宫好好乐一乐。” 姜简本来是想看看众嫔妃拿出来的是什么,再看她们在自己的冰蚕丝枕比较之下败下阵来的那种难堪样儿。这下可好,太后这么一说,众嫔妃也就都把自己的生辰礼物给收了起来。 众嫔妃纷纷展示自己的一技之长,表演逗太后开心。这里姜简怀着身孕,到什么事也干不了,反而觉得没意思极了。 夜宴散了,苏雨竺喝了点酒,感觉身子燥热,就让浣玉扶她到去走走,散散热气。 走着走着,忽听宫巷口有人说话。她们站下来细听。 “大王,微臣也是刚刚接到急报,想这等大事,还是让大王裁决!” “相国,目前灾情如何?” “具体奏报上也没详说,不过已有平县、原县、九曲县三县被淹,灾情严重啊!” “上次连连下雨,不是说洪水已经治好了吗?怎么突然又发生这样的事?” “大王,上次下了二十多天的大雨,各县集水已深,他们加巩各河水岸堤,大雨停了,到也给堵住了。谁知这次又连下二十多天的大暴雨,那河水岸堤全都被冲垮,有的村落全部被淹,百姓伤亡惨重啊!” 子季一听又急又气:“这么大的事,怎么白天不来报?” “大王,几个县的县府……都殉职了!”相国莒伯益声音颤抖。 听到这里,苏雨竺的酒全醒了。相国深夜挡驾禀报,看来这事的确不小。苏雨竺对浣说:“先回宫!”拉着浣玉“噌”地,就上了宫墙。 浣玉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自己站在宫墙之上,刚要惊叫,自己又被小姐一提,便脚下生风地跃在各宫墙之上了。 片刻功夫,她已站在景仙宫院内了。苏雨竺丢下处于呆傻状态的浣玉,直奔卧房。 她叫上早已和绿叶先回到宫中的飞花,提上紫影剑,在浣玉还没有从呆傻中醒过来的状态之下,身形一闪,就不见了。 绿叶送小姐出门,刚要叮嘱几句,就不见人影,却见浣玉站在院里发呆。 “浣玉,小姐们都走远了,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进来!” 喊了两声,浣玉还没动。她上前见浣玉那呆样,便用手在她眼前晃了两晃。 “你怎么了?” 浣太惊魂未定:“我……我飞了。” 绿叶一掌拍到她头上:“飞你个头啊,我看你是傻了。快进去,小姐说今夜不回,让我们先歇息。” 苏雨竺和飞花出了王宫,就直往受灾县飞奔而去。到了受灾的一个叫平县的边界小村落,天已大亮。 这个村落的地形是最高的,良田已成了水塘,村落都被水洗过一般,房屋全部倒塌,已无一个村民。 看着这情景,苏雨竺心中十分不好受,飞花也感到痛心,她忍不住长啸一声。 “飞花,我们要帮帮这几个县,救救这里的百姓!” 飞花点点头。可怎么帮呢?苏雨竺心急,她的灵力让师傅拿走了,自己在地狱修行千年得回的那一点点灵力,只怕只够给河堤打一个小洞的。 “飞花,我们先去找各个县地势低的河流口,再疏浚河流。有州县大雨,就一定有州县受旱。我们分别去探查一下,尽量把受水灾县的水引流到受旱的州县。” “你注意安全!”飞花有点不放心苏雨竺。 “放心,你也要注意安全。我先去九曲县,到时候我们还是到这个地方会合。”苏雨竺抱了抱她。 苏雨竺赶到九曲县,已是正午了。她到与九曲县交界的临县,正如她所说,一过交界,雨就没有下。她找到相通的水源地,可是,却无法将水流疏浚开通。 原来这平县、原县、九曲县三县连接在一起,数平县地形最高,受灾稍好一些。数九曲县地形最低,现在整个县城一片汪洋,活着的人都逃走了,随处可见死尸。 苏雨竺找到一条河流,自平县而下,到了九曲县,却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之脚截断了。 难怪长时间的下雨后,那些河流里的水不再往下流。苏雨竺看着这景象,心急如焚,却也无能为力。 她拿出紫影剑,找了一个最低洼的地方,想试试看能不能找开缺口。她举起紫影剑,对着低洼处,用尽最大力气,用力一挥。紫影剑紫光一闪,有如一条巨龙,横劈向那些山石。 “呲叮――” 紫光和山石击起的声音到是很响,可山石只裂出一条一指深的槽口。 照这样劈下去,可能要十来天。苏雨竺眉头一紧,这不是个办法! 这时,她心中有点埋怨起师傅来,她虽不知自己犯了什么仙规,但哪怕只收走她一半的灵力,这挥手劈山的小事,她只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可以搞定。 想着雨还在下着,老百姓们还在受着苦难,她心有余却无能为力,她只觉胸中郁闷。越想越急,她生气地对着那高耸的山峰大吼一声:“啊――” 只是,她的声音很快就被雨声给淹没了。 她想,飞花也一定遇到跟她差不多的状况。既然她决定帮助百姓,也从都城来到这里,她就一定要把问题解决了再离开。 正在她焦虑又六神无主的时候,忽然从天而降一个滚雷,“轰隆隆――”有如万斤重锤落入地上,只觉地动山摇,把苏雨竺都给振得浑身发麻,她不得不飞身跃到一棵大树上。 还没等她明白出了什么事,就听“哗――”,她刚才剑劈的那个地方,缺开一条几丈宽的口子,河水倾泻而下。 苏雨竺站在树上,不忍看了一眼紫影剑,难道是刚才那一剑起的作用? 再想想,又似乎不像是紫影剑起的作用。 河水越流越急,也越流越大,苏雨竺还在惊异这缺口为什么会自己打开。 “你是想让水给冲走吗?还不快离开!” 一个声音从天而降,接下来,她只觉自己的身子腾了空,越过山腰,拐进一块平地,便稳稳落了下来。 她定了定神,这才看清,她在一个人的怀里。那人把她放下,退出几步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莒,莒公子?” “你那样很危险,水流会越来越大,你却在那里发呆,不想活了?”莒长风没好气地说道。 苏雨竺惊讶:“你为何出现在这里?你也是来救老百姓的?” 莒长风不回答她的提问:“你先在这里等会,我再去下游看看,一会儿要回来所这水流缺口填一半。” 苏雨竺刚想说“我也去”,就见一阵风从身边吹过,掀起了自己的衣袖,也让她忍不住闭眼偏头。 正过头再看,莒长风不见了。 用不着这么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