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 我差点吐血三升。 唉,这绝逼不是亲妈。 要不然,怎么老帮着外人说话? 其实,我妈从小被父母宠爱,像温室里的花朵,没经历过风雨(所以,不会做饭,不会带孩子,直接把我扔给乡下奶奶。)她的智商是个硬伤!在她的漫画世界里,坏人都是一系列的风格:黑色西装,大墨镜,笑得奸诈,把坏字写在额头上。所以,对她来说,祈天赫简直是最完美的男主角,第一眼看到就喜欢得不得了,完全不懂什么叫人心隔肚皮! “妈――除了吃饭,别来叫我!谢谢合作!”我直接将她推出门。抓了本书来看,装作在复习,脑海里却全是古墓秘室里的碎影:一双枯瘦冷硬的手指,还有低沉醇厚的磁性嗓音…… 我很好奇那家伙是谁,一个正常人不会生活在古墓里,也不可能没有心跳。除非是……忽然,我怕了,不敢往深处想。 第二天,我背着行李回H市的政法大学,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再不回去,怕错过期末考试。父母觉得我这么大了,不需要送。而祈天赫在我身上滴了鬼血,料定跑不掉,也没怎么搭理。 我一个人坐在公共汽车里,感觉莫名失落。 最亲的家人,最爱的男人……唉,在这世上,谁也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前面,两个打扮时髦的女生在变相炫富,说话声音很大声,我想忽略都不行: “你看,这是我妈给我买的包包,粉红色,土死了,又贵,三万多!还不如再加几万,弄个LV手提袋!” “我喜欢香水,对包包不感冒。上次去法国,我挑了好最心爱的希思黎,哇,闻起来特别舒服。我身上喷了点,你要不要试试?” …… 呕! 我强忍住不吐出来。 等了下,他们又开始兴致勃勃地议论学校里的高富帅。 “对了,你听说了吗,咱们外语系的宋小玲死了!” “啊,真的?” “嗯,听说得了绝症,想不开跳湖自杀了!那女人贱死啦,一副短命相,活该!”那女人挤眉弄眼,压低声音,“嘻嘻,你的男神落了单,你有机会啦!” “你说李浩?” “嗯嗯,除了他,还有谁呀。他们家的百货公司,每个季度都会出新款包包,要是跟他在一起,买东西不用愁啦!你要是不下手,我就不客气了!” “你艺校的,跑我们政法大学追男生,别太过分哦!” …… 我再次被他们恶心的不要不要的。 宋小玲的死在我的意料之中。她得了绝症,本来就一个月的命。我只是没料到她会跳湖自杀,这么简单粗暴的死法,不适合这种阴险狡诈的女人! 除非…… 我感觉背后一阵寒气袭来,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一串晰的脚步声传来:砰砰砰! 我转过头,看到一个年轻人从后车门上来,削长的脸庞,眼睛眯成一条线,短发凌乱,像刚从床上滚下来。身高一米七左右,瘦瘦的,皮肤苍白如纸。他身上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阴气,像刚从葬礼上回来。 偏偏这家伙往我身边凑,我心中一凛,往窗边靠了靠。 车子开动。 年轻人突然侧过脸,眼皮微抬,露出一抹不容小觑的精光,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这位同学,你身上的味道――有点怪!” “……”我装作没听见,心里暗骂:神经病! 这么Low的搭讪方式会被暴打的,好么? 幸好姐是文明人,懒得跟他计较。谁知,那家伙抽了抽鼻子,继续碎碎念:“尸气,妖气,戾气……嘿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好复杂!” “哼,你才有味道,一股子泡尸体的福尔马林味!”我忍无可忍,反唇相讥。 年轻人并不生气,咧嘴笑了,露出一排灿灿的白牙。 “严维,你怎么称呼?” 我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撇开头。 年轻人讨了个没趣,阴恻恻地笑,勾手一弹。我感觉耳朵后面有点痒,抓了抓,鼓出一个小疙瘩。 这时,汽车到校门口了――终点站。 我以为被蚊子咬到,先忍着,提起行李下车。 *** 一回学校又是上课。好久没来了,我坐在同学中间,听着老师侃侃而谈,产生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幸好法律课程基本靠背和理解,我请假那么多天,掉的课还能追上来。 晚上,其他三个室友出去购物了。我太累,整理完东西,洗了个澡,趴到床上没两分钟就睡着了。迷糊糊之中,脸颊湿湿的,粘乎乎的。 呃……什么鬼! 我缓缓地睁开眼,看到一条长长的舌头,一下又一下地舔过来,瞬间惊醒。再去看时,什么也没有。 难道,做恶梦了? 我坐起来,揉了揉额角。 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一两点。 灯熄了,淡淡的月光照进来,床底下冒出一只手,特别丑陋,手指是紫黑色,青筋浮露,没有一丝肉。它等了下,听见我躺回去,抓住床腿,慢慢往上爬。 近了,近了。 它贴近我的头,曲起食指,轻蹭了蹭我的脸颊。 我太困了,感觉有点痒,翻个身避开。那只手曲了曲手指头,悄悄爬上了我的肩头,突然戳向小疙瘩。 哧―― 一缕黑烟喷出,突然凭空出现一条硕大的舌头,长长的掉下来,打了个卷,湿漉漉的,上面全都是口水。 一场诡异的战争开始了,舌头和手开始激烈地打架。很快地,前者败下阵来。灵巧的手将舌头打了个结,锋利的指甲猛地刺下去。舌头疼得扭曲,一下甩开它,吱溜声从窗户缝钻出去,狼狈地逃走了! 那只手似乎很得意,弹掉血迹,然后,一下子跳到了桌上,溜出窗户…… 政法大学最东边的大楼是男生宿舍,此时,有不少夜猫子在打网游,还没有睡。 严维坐在消防通道里,盘着双腿,微闭双目,正在入定,忽然,疼得捂住嘴巴,一抹鲜血从手指间渗了出来。 “该死,竟敢扎老子!”他暗骂。 *** 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我一无所知。 早上的就不一样了,蔡小敏把我的榴莲蛋糕偷吃了,还一脸嫌弃地说做的太小。李嫣换上新款连衣裙,臭美的照了N遍镜子,还有那个沈月月,在卫生间边刷牙边引吭高歌,那调子跑得连千里马都追不上。 这一切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 我忽然不讨厌这帮室友了,反而很享受这种平凡的生活! 可惜,这只是错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