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底？”　　“震动的力量？”　　“他对黑胡子做了什么？还是贝加庞克又从古代王国里挖出了什么东西？”　　“小丑为什么能拥有这么多种能力？”　　五老星的脑袋冒出一堆疑问。　　细数八百年的历史，也不曾找到过类似的人物。　　一定要概括的话，兴许小丑是个能兼具多颗恶魔果实的幻兽种能力者？　　难道说四分五裂果实也不是真实名字？　　跟尼卡果实一样，盖了层超人系的皮？　　本质也是传说中某个神明？　　五老星觉得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都有太阳神了，再多几个什么神又有何妨。　　不然实在难以解释小丑凭什么拥有了三种能力。　　或许还不止。　　五老星们又想起能将人变成玩具的能力。　　随着沙虫在地底不停搅动，盘古城仿佛处在一个极度活跃的地震带上面，成块大理石堆砌而起的古老城堡不停晃动，较为薄弱的角落已经开始倒塌。　　“快跑！”　　“盘古城要塌了！”　　“我…我跑不动，海军呢，快来驼我！”　　青雉装作没听到，主动往陷落的地方躲去。　　反倒是有几个中层军官，认为这是难得的，让天龙人高看一眼的机会，急忙弯下了腰。　　T彭恩也弯下了腰。　　他一手拎着一个仆童，还背上一个浑身伤口，行动缓慢的少年。　　无视了另一边天龙人的喊叫。　　“走！”　　盘古城光洁石板已经裂出道道深缝，有些地方甚至直接陷落下去，能清楚感受到地底传来的震动。　　除了庇特圣外，此时谁都不好潜下去。　　就算是能力者，在地底一旦体力耗尽，面对的就是被生生活埋的恐怖命运。　　五老星都不愿面对。　　也就那个疯子会毫无顾忌地在地底使用震震果实的力量了。　　那家伙根本不在意自己会不会被活埋！　　“把那家伙带上来，在地底我们都不好插手。”　　“没错，庇特！”　　“盘古城塌了的话，伊姆大人真的会动怒的，要快些将小丑解决了。”　　五老星们在心神中沟通着。　　地底的沙虫在嘶吼中也明白过来，那几个家伙是绝不肯下来的。　　老蜘蛛可能还好点，另外三个在地底根本就发挥不出来。　　青雉和桃兔就更不用说了。　　沙虫身躯转而向上方挖去。　　盘古城的地下多是土石巨岩，沙虫掘进的速度并不快。　　反倒是这份意图很容易就被小丑察觉。　　“上面可没那么好玩啊。”　　“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巴基低语两句，嘴角的笑容难以抑制。　　瞧，这是一头在地底迷了路的大沙虫，憋闷的环境似乎让大沙虫的精神状态变得很差。　　让我们抓紧时间，把沙虫做成一道土笋冻吧！　　以上是某个小丑的臆想。　　实际上，大沙虫还活力十足，在地洞中蠕动十分有力，甚至不时来一个急转弯，要把小丑甩出去。　　而且沙虫也不是单纯的上浮。　　他还找到一块厚实巨岩，用出如同狗熊蹭树一般的招式，使劲用后背蹭着巨石，要把小丑直接压死。　　巴基手指如刀，在沙虫背上挖出一个坑来，躲在里面看着沙虫在巨石边不断摩擦。　　沙虫的表皮是细密的黑壳，在巨岩的刮蹭下也没有半点损伤。　　但对分裂的能力却难以抵御。　　巴基干脆又是反手一拳砸出。　　“吼！！”　　沙虫吃痛下，身子都拱成一块，沙虫的脑袋硬扭了过来，大张嘴，然后猛地吸起气来。　　地底土沙裹着巨岩都被裹挟着，填进沙虫的嘴里。　　甚至包括了沙虫自己掉下来的肉块。　　如果是在地面或者空旷的地方，这一吸之下，估计会生生卷起风暴。　　巴基又往沙虫皮肉下深挖了一截，皮肉差不多见底，已经能看到鼓动的脏器。　　沙虫见不起效果，眼神随之一冷。　　改吸为吐，将吞入身体的土石如同泥石流一样吐出。　　甚至不惜把自己后半截的身体都直接掩埋住。　　自己脑袋再往上面重重一压。　　哪怕搭上自己半截身体，也要把小丑埋葬在这里！　　沙石重重堆叠下，小丑那刺耳的笑声都被跟着掩埋，地底中因为沙虫的一吸一吐又形成一个不大的空洞。　　上头并不牢靠的岩石似乎随时会落下来。　　沙虫的吐息稍缓，神情还带着警惕。　　自己有块躯体都已经麻木了……小丑不能还活着吧？　　考虑到萨坦的教训，庇特圣没有丝毫松懈，大脑袋紧紧压在那截躯干上面。　　过了好一会后，沙虫才微微挪开脑袋。　　自己的躯干似乎已经麻木，有些失去知觉。　　沙虫的动作轻缓许多，每拱一下沙石都格外谨慎，时刻防备小丑可能的袭击。　　一直到土石都被推开，看到自己近乎糜烂的躯干，沙虫的眼神才缓和了许多。　　他看到一个仿佛被压成肉饼的小丑。　　还能认出来是因为对方那夸张的笑脸即便压成了二维纸片也清晰可见。　　“结束了。”　　沙虫吐出人语，让巴基将他做成土笋冻的想法一下有些罪恶。　　不过沙虫才刚下心来没多久，就见那个纸片人小丑猛地蹦了起来。　　“嗒噹！”　　“死而复生的精彩魔术！”　　小丑的身体重新鼓了起来。　　自己给自己鼓掌。　　“有没有很意外呢？”　　他仰着头，用期许的目光看向沙虫。　　沙虫先是呆愣一下，随后立马涌出被戏耍的愤怒，张开嘴连声嘶吼。　　“吼！”　　声音在狭小的地洞里反复回响，上头的土石一下又塌了下来。　　沙虫的下半身在地洞反复甩动，而原本是扭过来的上半身却好像真的扭了过来。　　“我们管这招叫什么好呢？”　　“魔术箱怎么样？”　　沙虫已经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尾部扭动得越来越凶，脑袋部分却没有半点晃动，仿佛成了两个躯体。　　“猜猜看，断在了哪里？”　　巴基弓着身子，搭在沙虫的背上。　　他和沙虫的接触已经足够久了，久到他可以将沙虫的躯体分裂成两部分。　　单纯的分裂。　　“吼！”　　沙虫闷吼一声，又朝着小丑直扑过来。　　躯干甩出压在上面的土沙，在约莫三分之二的地方，沙虫断成了两节。　　他可以清晰看到自己还在不断蠕动的肠胃与血管，包括先前被砸成肉糜的外壳都在迅速恢复。　　这是个更糟的消息。　　说明他的身躯此时是完好的，小丑的分裂就只是分裂而已，他的身体机能依旧如常。　　甚至可以甩动尾巴。　　“小丑！”　　庇特圣此时终于能理解萨坦对小丑那种刻骨铭心的恨意了。　　他的怒吼在五老星的脑海中响起。　　“哈哈哈哈.为什么要这么愤怒呢？”　　“这只是一个魔术，一个魔术而已嘛！”　　小丑的笑声像细密的长针，扎在沙虫心上。　　他不甘地怒吼之后，周身浮现出跃动的黑焰，近乎霸王色的气势随之迸发。　　气势引动气势。　　小丑身上的恶魔气势立马不甘示弱的越了出来，两股漆黑线条在同样黑不隆冬的地洞里碰撞起来。　　激烈的冲撞再度晃动着整个地底，一人一虫的脚下都出现了细密的裂痕。　　巴基可还不满足于此。　　嬉笑间，四个恶魔交叠的气势直接压倒了沙虫的怒吼。　　他翻身再度爬到沙虫的背上。　　右拳高高抬起。　　震动的力量仿佛也积蓄到某个临界点。　　丝丝裂纹从他的拳心直往身体内蔓延。　　想要将这股震动的力量握在手上，消耗的力气可着实不少。　　他的额头已经能看到清晰汗珠，不过内心的亢奋又源源不断涌出力量来。　　拳头缓缓落下，在空气扯出蛛网般裂痕。　　犹如浮冰碎裂之时，裂痕不断蔓延侵略，蛛网在巴基拳头的落点散出。　　“现在是打开魔术箱的时候咯！”　　“嘻哈哈哈哈，想看看大虫子碎成几段了吗？”　　震动的力量再次扫过地底，土石在震荡中一度被清扫而开。　　沙虫自己就有夜视能力，可以清楚看到自己剩下那三分之二的躯体活活被分裂成了十七块。　　沙虫悲嚎一声，又见小丑带着满目的疯癫朝着他脑袋扑来。　　“来，继续耍啊！”　　沙虫接连喷吐数次，沙石从他口中如同根根长枪般刺出。　　小丑在空中甩了下衣摆，瓦斯幽灵从他的袖口不停飞出。　　幽灵与沙枪撞到一起，爆炸声连绵不绝。　　这里是地底百米，空间又格外狭隘。　　沙虫面对这爆炸根本没处可以躲藏，脑袋处炸得见了白骨。　　不过一个蠕动间，沙虫又很快恢复了原状。　　巴基对这近乎不死之身的恢复力已经不再惊讶了。　　他在八岐大蛇，还有萨坦身上都见到了类似能力。　　爆炸的冲击对他这个自然系影响有限。　　甚至直直扑入烟尘中，脚尖用剃点了几次，直接落到沙虫的脑袋上去。　　“瞧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啊？”　　在连连爆炸之中，更大的塌陷发生了。　　土石裹着千钧之力覆压而下。　　不要说，上方的盘古城肯定已经被埋到土里了。　　而沙虫还对小丑没什么办法。　　他现在就剩下个脑袋，在地洞里东冲西撞，无能狂怒的样子像极了发狂的野猪。　　“我上不去了，小丑截下了我半个身躯。”　　“下来帮帮我。”　　他在心神里与其他五老星沟通着。　　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躯体，还要一边扛着小丑的拳头。　　沙虫现在觉得自己很不容易。　　很想召唤其他五老星下来帮忙。　　自己一个人打不过是自己的事，如果五个人都打不过，那就不能说自己的问题了。　　“这是个疯子！”　　“出来吧，盘古城已经彻底陷落了。”　　“伊姆大人要发怒了。”　　“.”　　其他五老星拒绝了沙虫的提议，接着提出了要把沙虫召唤走的建议。　　“但我那一半身躯还被分裂着？！”　　沙虫刚争辩两句，一道魔法阵出现在他的身下。　　“要跑了？”　　巴基骑在沙虫背上，更能清楚感受到魔法阵中的力量。　　来不及细想，他赶紧从怀里摸出几枚威力巨大的炸弹往沙虫体内塞。　　沙虫本身也在抗拒这种召唤，他还有一半身体不在呢。　　不过这时候，有一股震动从地面一直延伸到地底，沙虫霎时只觉一阵战栗。　　心神不再反抗，而是随之魔法阵直接离开。　　“嘶，这次好像真的敲出了个大的。”　　巴基仰头，上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靠近。　　与之而来的，还有如同身处海底万米时的恐怖压迫感。　　嗯，他的行为顺利激怒了某个存在呢。　　“或许我应该这么说。”　　“晚上好啊，伊姆女士。”　　小丑面朝头顶，优雅地鞠了个躬。　　随后就是一拳直接砸去。　　震动的力量撕裂晃动不已的沙土巨石。　　一线天光透过裂缝照了下来。　　“看来现在是正午啊。”　　巴基刚嘀咕一句，这一线光亮被一团漆黑物体遮蔽。　　像是某个参天巨人的手，四根手指掘开裂缝，朝着小丑直直抓来。　　“啊，我还在想该怎么跟你打招呼呢，第一次见面，总有些羞涩呢。”　　巴基身体分为四块，从手指间穿过。　　还在考虑自己留下的第一印象如何时，周边的土石与那只漆黑大手接触的时候，物体的性质竟然也跟着发生了改变。　　“海浪？”　　漆黑之手掘开了一线裂缝，抓起土石的时候，竟然涌起海浪！　　“这就有点不好玩了啊。”　　四根手指的手又拍打一下，百米之下的地底仿佛变成了海底，土色巨浪在四面翻涌而来，巴基甚至能听到水花溅起的声音。　　“先来个震破吧。”　　巴基朝着前方来了一个直拳，震裂的力量将翻涌的海浪层层分开。　　他远远听到一道声音从上空一路飘了下来。　　“你是D吗？”　　巴基没有应答，而是在这样危机的刺激下变得更加亢奋。　　震破的力量在四面翻涌的海浪中开出一条路。　　他从中飞奔而去。　　“下次再告诉伱吧。”　　那只手仿佛可以无限延伸，见海浪无法阻拦时，又直抓过来。　　同时，巴基的头顶又有一道裂缝破开。　　几分光亮投射进来，让他可以清楚看到那只上的模样。　　上面覆着黑色山羊毛。　　光亮一闪而逝，随之而来的另一只漆黑大手。　　“可惜了呀。”　　小丑不知道在感叹什么，兀自摇了摇头。　　分裂开的几块头一回飘得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