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别枝道,“好是好了些,但他不静养,这寒气没法被银针吸走,滞留在身体里面,往后会伤害身子。” 燕帝瞪眼,“你别在我儿面前信口雌黄,这区区寒气,还能祸害到朕了!皇儿,别听她的,把她轰走,你是来跟朕说今天招贤纳士会的情况的吧?过来说。” 燕迟笑着点头,走近床榻。 周别枝退开身子,站的远,但是,没走。 燕帝一看她像根木桩一般杵着不动了,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指着她,“你怎么这般冥顽不灵!” 周别枝眼皮动都没动,只道,“皇上才冥顽不灵呢,你不乱动,这会儿银针该拔出来了,可你动来动去,银针到现在都没办法取出,是我非要呆在这里吗?是你自拙的,害的你不能起床,我也回不了家。” 燕迟眼见燕帝听了这话又要发怒,他赶紧往床榻一坐,伸手往燕帝肩膀摸了摸,蹙眉问,“有银针?” 周别枝的银针是从肩部入穴,这是她的独门秘法,是以,燕迟惯性的就去摸燕帝的肩膀。 燕帝哼道,“她趁我睡觉的时候扎的。” 燕迟道,“身体里有银针,你瞎折腾个啥?” 燕帝瞪他,“你是不是我儿子,我让你来是帮我说话的,不是帮那个女泼妇。” 燕迟笑,“儿子当然是帮爹,但你身体里有银针,不能儿戏。” 燕帝默然瞪他两秒,悻悻地往床上一躺,不理他了。 燕迟转头问周别枝,“这银针还得多久才能离体?” 周别枝说,“不用太久,一个时辰就好了。” “好。”燕迟道,“周姑姑出去歇歇,这一个时辰由我看着父皇就是。” 有燕迟在,周别枝当然放心,她嗯了一声,屈膝行了个退礼,没拿医用箱,就独个走了出去,找偏殿休息。 等室内安静下来,燕迟问燕帝,“爹要看今日的考试卷吗?” 燕帝转脸,仰头瞪他,“我在生你气。” 燕迟笑道,“儿子知道。” 燕帝怒目,“那你还不哄哄我?” 燕迟道,“儿子的作用不是用来哄爹的,是用来帮爹分担家国事的,哄爹的人是妹妹们,或者,我让荀公公把后宫嫔妃们叫过来,她们肯定很愿意把爹哄开心。” 燕帝,“……”他能不能不要这个儿子了!戳他心啊,他不要嫔妃!他这把老骨头,会被她们折腾死的。 燕帝一颗心在滴血,果然儿子就不是亲生的! 他哼一声,语气不善地说,“把背枕给我支起来。” 燕迟笑着弯腰,将背枕摆到燕帝身后,却不扶他,这龟毛的男人都已经八十多岁了,却什么事都要自己做,尤其死不承认自己老了。 燕迟不扶燕帝,这让燕帝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等他靠稳,他就说,“考试卷拿来看看。” 元兴脚步一动。 燕迟却没喊他,而是道,“在爹看考试卷之前,儿子先给你介绍一人。” 燕帝问,“谁?” 燕迟道,“赵无名。” 燕帝长眸一掀,眯眼道,“赵无名?” 燕迟道,“是。” 燕帝问,“赵国人?” 燕迟笑道,“嗯。” 燕帝猛地一下子坐直身子,扬声喊,“赵无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