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欢的话一落,在座的三个人都朝她看了过来,燕乐嘟了嘟嘴,燕广宁面无表情,燕迟倒还是一脸笑意盈盈的,他心情好,控制不住,如果在前几天,楚朝欢问他这话,他肯定会回她一个冷冷的眼神,但现在,他只是象征性地挑了挑眉,端起酒杯,与燕乐碰了一下,与燕广宁碰了一下,又伸到楚朝欢面前,要与她碰杯。 楚朝欢跟他碰了。 两个人的酒杯离开的时候,燕迟说,“明天把你生辰八字写过来,朕让礼部的人看看。” 楚朝欢笑道,“好。” 这一个好字落,餐桌就欢畅了。 三个女人都朝燕迟敬酒,大有要灌醉他的架势,燕迟撑着下巴,俊逸绝纶的脸上挂着浅浅的迷人的笑,“别以为能灌醉我。” 他一杯一杯的喝,像喝水一样。 燕乐不服,站起来一杯一杯的给他倒。 燕迟额头微抽。 燕广宁捂嘴笑,这会儿倒觉得九妹性子野一点挺好的,能让七哥吃瘪。 但其实,燕迟哪可能吃她们的瘪,最多是多喝几杯而已。 楚朝欢也去凑热闹,可不等她站起身,莞玲从外面进来,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楚朝欢挑眉,“信?” 莞玲轻声,“嗯,皇上来的信,公主现在看吗?” 楚朝欢冲她摆摆手,“晚点回去再看。” 莞玲哦一声,看了一眼侧前方微垂着眼,长长的睫毛从英气的脸上刷过,笑容迷人,慵懒矜贵的男人。 燕迟没看她们,只在应付调皮捣蛋的燕乐。 燕广宁比燕乐沉稳的多,却坐在一旁边煽风点火。 燕迟无奈地看着这两个淘气的妹妹。 燕乐还在说,“七哥,这酒一定得每天都喝,到你跟雁儿姐姐成亲的那天,你才不会丢人,那天得有多少人朝你敬酒啊,你要是醉了,那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燕迟道,“七哥是他们能灌醉的吗?” 燕乐嘿嘿直笑,“七哥酒量好,让九妹见识一下。” 燕迟拍她头,“行了,喝点就行了,一会儿你得醉了。” 燕乐道,“不会的,我醉了回去就睡。” 燕迟道,“会不舒服,别喝了,七哥也不喝了,吃点饭,回去还得看奏折。” 燕乐嘟嘟嘴,“没趣。” 燕迟笑着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小姑娘就满足了,高兴地一坐,开始吃饭吃菜了。 燕广宁也开始吃饭吃菜。 可怜楚朝欢还没开始呢,这酒席就散了。 楚朝欢郁闷,不过也不气馁,反正往后跟他喝酒的机会还多。 吃完饭,楚朝欢回去看信。 当看完信的内容,她面上一惊,腾的一下子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她捏着信,脸色几度变化,最后莞玲发现了她的异样,问道,“公主,怎么了?是楚国出事了?” 楚朝欢让她自己过来看。 莞玲过去拿起信,低头看着。 看完,她也是一惊,压低声音道,“皇上要让太子娶秦国九公主?” 楚朝欢蹙眉,“信中写,是秦国先提这件事的。” 莞玲冷哼,“秦国在打什么鬼主意。” 楚朝欢来回地踱着步子,“不管秦国打什么鬼主意,若父皇不是有弱点让人家抓着了,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说到底,父皇有顾忌。” 莞玲问,“皇上在顾忌什么?” 楚朝欢背起双手,一双眼凝重着很沉冷的神色,她走到窗户边上,推开一扇轩窗,朝外望着灯火辉煌的燕国皇宫,叹息道,“父皇顾忌的,无非是有朝一日,楚国与齐国一样,成为燕国铁骑下的版土。” 莞玲惊愣,“皇上是担心有一天燕国会派兵攻陷楚国?” 楚朝欢伸手去接月光,虽然月光很稀薄,天气渐寒了呢,她又伸手,将轩窗关上,回到桌子后面,说道,“是啊,不然我为何非要嫁来燕国呢,想成为燕迟的妃子是一回事,想保住家国也是一回事。” 她忽然笑道,“你以为赵怀雁为何会嫁给燕迟,还不是因为他是燕国的皇帝,而纵观现今时局,唯燕国有能力称霸原冰大陆,能跟燕结亲,是很多国家君王都想的,只不过,燕迟不要别人罢了。” 莞玲蹙眉道,“公主是说,赵帝并不喜欢燕帝?” 楚朝欢冷笑,“这个可不好说了,谁知道她喜不喜欢呢,但不管喜不喜欢,依赵怀雁的聪明,只要燕迟对她有意思,燕迟想娶她,她就一定会嫁,之所以拖延这么久,又这般欲情故纵的,无非就是为了现在的燕赵共治以及一国两姓。” 她又冷笑一声,“呵,不愧是帝王之脑,心机真深。” 莞玲道,“赵帝这么明显的意图,燕帝不可能看不出来。” 楚朝欢沉声,“是啊,但燕迟还是这么做了,他只是爱的太深而已。” 莞玲不说话了,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楚朝欢。 楚朝欢道,“我没事,他的心不在我身上没关系,他只要念在我是他的妃子,念在我们之前的友情,别动我楚国就行。” 莞玲问,“那这事,要向燕帝说吗?” 楚朝欢沉默了,当然得说,因为早晚燕迟会知道,而楚国忽然与秦结亲,秦又是如今唯一一个可以与燕摆在抗衡台面上的国家,而秦国也是有野心的,迟早,秦与燕是要打起来的。 哎。 楚朝欢头疼,父皇杂就弄了这么一个难题给她呢! 她还没成功嫁过来呢,他就在谋别的出路了。 当燕迟傻呢? 楚朝欢没心情睡觉了,让莞玲拿了琴,拿了披风,去院里弹琴。 她跟燕广宁住一个院,琴音一响,燕广宁就听见了。 燕广宁披了一件斗篷出来,寻着琴音,来到楚朝欢的跟前,看她一眼,往她对面一坐。 楚朝欢停住手,笑道,“吵醒你了?” 燕广宁道,“我还没睡。” 楚朝欢道,“那就陪我坐一会儿。” 燕广宁问,“心情不好?” 楚朝欢没隐瞒她,说道,“是啊。” 燕广宁道,“因为七哥娶赵帝一事?” 楚朝欢摇摇头,“不是。” 燕广宁问,“那是为何?” 楚朝欢看她一眼,悠悠叹气道,“是关于楚国的。” 燕广宁挑眉。 楚朝欢将自己刚刚看的那封信的事情说了,说完,她以一种十分惆怅的语气说,“以你对你七哥的了解,他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是什么反应?” 燕广宁眯了眯眼,“楚太子要娶秦国九公主?” 楚朝欢道,“嗯。” 她掀起眼皮,看了燕广宁一眼,继续弹琴。 燕广宁就坐在那里,听着,不再说一句话,可她眉宇间的神色却渐渐地凉了起来。 楚朝欢笑了笑,心想,不管关系再好,一旦涉及两国利益,这个八公主也开始竖起倒刺了呢。 她没管燕广宁的神色,继续弹琴。 第二天早上,寻着燕迟下了早朝去御书房的那个时辰去找了他。 燕迟看到她,微微诧异,因为从她住下后,她还从来没来过御书房,燕迟之所以愿意接纳她,一方面是因为燕楚的关系,一方面是因为小时候的友情,还有一方面就是楚朝欢很聪明,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从来不会做让他反感的事儿。 燕迟挑了挑眉头,看向她,“有事找朕?” 楚朝欢淡淡地点了下头,说道,“来跟你说一件事。” 燕迟漫不经心扫她一眼,将奏折轻轻合起来,示意她说。 楚朝欢深吸一口气,还是将信里面的事情说了出来。 燕迟听后,反应跟燕广宁不同,他只是显得有点意外,神色微微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哦,还有这样的事,那朕先恭喜楚太子了。” 他还笑了。 楚朝欢想不明白了,他不是该生气吗? 楚朝欢问他,“你不怪我爹吗?” 燕迟道,“朕怪他什么。” 他说完,伸手翻开奏折,一边去拿朱笔,准备忙了。 楚朝欢还想打探一下他的心思,但见他低头去看奏折了,她就不再留下,俯了俯身,走了。 等她走后,燕迟依旧认真的批阅着奏折,倒是元兴,提了一嘴,“楚太子在这个时候娶秦国九公主,那不是打我们燕国的脸吗?” 燕迟唔一声,眼睛没抬,手上落笔的动作也没停,笑道,“他们心有惶恐,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正常的。” 元兴道,“皇上真不生气?” 燕迟道,“他们的事情,还不值得朕生气,不管是楚国还是秦国,早晚有一天都会成为燕国的,随他们折腾,我们旁观就好。” 元兴乐意听这话,笑了。 楚太子要迎娶秦国九公主这事,并没有像燕迟要娶赵怀雁那样,弄的八国皆知,就是朝圣王朝、云雪山、圣雪城都知道了,而是众人皆不知。 燕迟虽然知道了,却跟不知道一个样。 他做他的燕帝,起早贪黑,忙燕国之事,忙北燕之事,而在这些忙碌中,他又在每个夜晚,抽空给赵怀雁创作爱情曲,时不时地宣段东黎进来一趟,问他备聘礼的情况。 如此过去了半月,燕国进入了十一月份,冷空气横流,燕迟的爱情曲也创作好了,在原先的江山笑上面改了一些。 当天批阅奏折的时候,燕迟让元兴准备准备。 元兴没听明白,问他准备什么。 燕迟没好气,“准备晚上去赵国之事。” 元兴一愣。 燕迟道,“跟上回一样。” 元兴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皇上想赵帝了。 元兴下去准备。 当天晚上,赵怀雁刚歇下休息,就又发生了半月前的那件事,漆黑的龙床内闯进了一个人,这回赵怀雁不惊了,闻到熟悉的气息,气的一翻身坐起来。 燕迟低笑,一把搂住她的腰,把她压了下来。 “雁儿。” 他轻轻地喊,摸索到她的唇,要吻她。 他一近身,赵怀雁就感受到了很大的冷意,她蹙眉,指尖点着他的胸膛,“先出去洗个热水燥,你太冷了。” 燕迟一愣,动作倏地停住,他伸手摸摸脸,冰的,再摸摸手,手是热的,再摸摸衣服,也是冰的。 哦,他来的时候太着急,一路吹着北风,进入赵国后,气温好一点,但冷意贴了太久,一时没下来。 燕迟赶紧下床,点了殿内的烛灯,这才去上回的温泉汤里泡了一个热水燥,等出来,他将外衣脱了挂在屏风上,撩开纱帐,钻进被窝,将赵怀雁抱住。 赵怀雁窝在他的怀里,问道,“怎么又来了?” 燕迟低头吻她,一丝一毫也不愿意放开,不想说话,只想无限时地吻下去。 虽然隔着衣服,可赵怀雁还是感受到了来自男人身上过度的高热。 被他身上温度烫的有点难受,赵怀雁轻轻地挣扎。 可她一挣扎,燕迟抱的越发的紧。 最后没忍住,还是将彼此的衣物给脱了。 二人身无一件衣衫,彼此相贴。 赵怀雁不舒服,要离他远一点,只不过,刚一动,燕迟就喘了一声,哑着嗓子道,“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赵怀雁红着脸道,“这样不舒服。” 燕迟扎下头就将她吻的密密实实,“会舒服的,雁儿,我会让你舒服的。” 大概一个时辰后,燕迟抱起赵怀雁,去洗澡。 途中,赵怀雁把燕迟的胳膊揪的通红通红。 但看到他手腕上戴的千千结,她又手下留情了。 燕迟任她胡作非为,纵容她的小惩罚,笑的如同妖孽般,满眼宠溺地看着她,“嗯?是刚刚不舒服吗?那在水里尝试一遍。” 赵怀雁当即就抬头瞪他,“你敢。” 燕迟看着她,雪白的小脸因为情潮而红粉红粉的,极为诱人,双眼水雾一般折射着动人心魄的色彩,小嘴绯艳,淌着蜜一般的光泽,漆黑的长发水澡一般垂在肩侧,有些从胸前铺开,在他与她的手臂肩轻轻魔擦,她的皮肤白的透明,却因为刚刚的事情,从里到外,透着嫩粉,这样的颜色让燕迟又心生荡漾。 尤其,她鼓着腮帮子,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又透着无限的娇嗔,这真让燕迟幸福。 他将她又往上搂高了一些,挟在胸口的地方,低头用脸贴着她的发丝,笑道,“不喜欢水里吗?” 赵怀雁羞怒,“你还说。” 燕迟低低地笑开,“这种事情不用害羞。”他又附在她身边,低声,“这还不是最亲密的,等结婚后,会有更亲密的,我与你,合二为一的那一刻。” 在这样的事情上,赵怀雁是抹不开脸皮的,尤其这么露骨的话。 她脸红的都快燃烧起来了,拼命地把脸往他怀里钻。 燕迟笑着看她鸵鸟一般的动作,轻轻理着她的发丝,到了温泉池里,赵怀雁要离开他,被他按在怀里,二人坐在水中,他用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一边吻着她,一边给她洗澡。 因为燕迟的作乱,这澡洗的又有点久。 回到床上的时候赵怀雁浑身无力,燕迟这次没问她换不换床单了,直接做主,把床单换了,又给她将头发擦干,换上干净的里衣,拥着她,躺进被窝里,这才说道,“半个月不见,你都不来说看看我,那我只好来看你了,顺便送一首曲子给你,之前在太子府,我弹过一次江山笑,并不全,这回我改了一些,你有空弹弹。” 赵怀雁哼道,“我又不会弹琴。” 燕迟低笑,“你直接说你不会跳舞算了。” 赵怀雁道,“舞我肯定会的。” 燕迟眉眼含笑,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这首曲子就是以舞为基调的,不信你弹一次试试,或者让别人弹一次试试,琴声一响,你就会止不住想跳舞。” 赵怀雁挑眉,“真的?” 燕迟揉她的小额头,“当然,我送你的东西,哪怕只是一首曲子,也有着超乎常人的想像。” 燕迟想看赵怀雁跳舞,可赵怀雁不跳,他在创作这首曲子的时候就用了点小心思,渗入了神皇之力,琴音一响,神皇之力就会带动起舞者的手臂,让她们随之起舞。 燕迟在宫内试过了,确实能让舞者起舞,这才给赵怀雁的。 赵怀雁瘪瘪嘴,不信一首曲子就这么神,但也没打击他,是不是,到时候弹了就知道了。 她看一眼他手腕上的千千结,问他,“喜欢吗?” 燕迟低头瞅过去,大掌贴住她的小手,满眼欢喜地道,“嗯,这是你第一次送礼物给我,还是这么珍贵的,我很喜欢。” 赵怀雁道,“也不珍贵,就是几根绳子,那舍利子比较珍贵。” 燕迟道,“你亲手编的,就是一根草,那也是无价的。” 赵怀雁哼道,“油嘴滑舌。” 燕迟低笑,“这回不说甜言蜜语了?” 赵怀雁轻哼,要背过身子去。 燕迟认命地吸一口气,闷闷不乐道,“我一会儿又要走了呢。” 赵怀雁又转过身,看着他。 燕迟也看着她,目光深沉而压迫,漆黑而幽深,瞳仁里似有火光在跳跃,又似有无尽的慾望在翻滚。 他又低头,吻住了她。 二人都没睡,缠棉到寅时,燕迟真不想走,舍不得走,只想夜夜与她这样在一起,可不走不行,他早上还得上早朝,乘御剑回去,这个时辰离开,回到燕国收拾收拾也差不多到上朝的时辰了。 燕迟啄了啄赵怀雁的脸,松开她,起身穿衣服。 赵怀雁躺在那里看着他。 等他穿好衣服,返身去吻她,告别,看到她一直盯着他看,那样的眼神,让燕迟更加不舍了。 他三两步冲到床上,将她连人带被抱到怀里,低问,“是不是舍不得我走了?” 赵怀雁转开脸,“才不是。” 燕迟道,“可我舍不得走。” 赵怀雁又转回脸,看着他。 燕迟也看着她,那么的深情,所有的感情都从那深邃的眼中溢了出来。 赵怀雁伸出胳膊,圈住他的脖颈,把红唇奉上。 燕迟毫不客气地享受着。 享受着享受着就更不想走了。 又磨蹭了将近快一个时辰,到了非走不可的时辰,燕迟就算千般不舍,也还是走了。 他这次来没去见燕行州。 回去后,坐在金銮殿上,看着大臣们喋喋不休地说着话,他满脑子都是赵怀雁娇羞地躺在他身下的样子。 他觉得他完蛋了。 快成昏君了。 他居然坐在这里想着那么靡艳的场景。 他赶紧收回心思,认真听大臣们的奏朝,但思想就是不集中,好不容易退朝了,回到御书房,又是好一阵发呆。 当天晚上他又去了,一个人去的,谁也没说,天刚歇黑他就进了赵怀雁的寝宫,这个时候唤雪和蓝舞还没离开呢,他就那样大敕敕地走进来,避过了所有皇宫守卫和御林军。 唤雪和蓝舞甫一看到他,吓了一大跳,来不急惊呼或是打一声招呼,他已经从她们身边走过,拿起梳子,给赵怀雁梳发。 赵怀雁坐在铜镜前,唤雪刚给她拆了发簪,准备伺候她去洗澡。 燕迟鬼影一般的出现,让两个丫环直接石化掉,就那般眼睁睁看着燕迟给赵怀雁梳发,然后丢下梳子,去抱她。 这会儿蓝舞才反应过来,急急道,“燕帝!” 燕迟没转头看她,只是看着赵怀雁,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蓝舞皱眉。 唤雪也没走。 燕迟抱起赵怀雁往龙床去,赵怀雁伸手狠狠的拧了一下他的胸口,燕迟微疼,却笑的幸福无比,赵怀雁冲蓝舞和唤雪说,“没你们事了,出去吧。” 蓝舞急道,“皇上,这……” 赵怀雁道,“没事的,朕有分寸。” 蓝舞所有想说的话就那般卡在嗓眼里,她跟唤雪对视了一眼,见赵怀雁一点儿都不吃惊,对燕迟的到来似乎习以为常,她二人只好安静地退了下去。 等门关上,赵怀雁一改温柔的脸,一拳头砸在燕迟的肩膀上,还用腿踹着他的腿,力量大的惊人,毫不客气。 燕迟疼的松开了她,坐在了龙床的边缘。 赵怀雁指着他,“你又来!” 燕迟揉揉腿,揉揉肩膀,委屈巴巴地瞪了她一眼,往后一躺,躺在了她的床上。 满床都是她的气息,燕迟眷恋之极,脱了鞋子就往床上钻。 赵怀雁拉住他,“你来上瘾了啊!” 燕迟反手拽住她,往怀里一拉,密砸地抱住,“是来上瘾了,我明日还来。” 赵怀雁气道,“你刚让唤雪和蓝舞看见了。” 燕迟道,“看见就看见,我们婚期已经定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赵怀雁提着他的耳朵,“是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那你堂堂燕帝干嘛夜夜做梁上君子?” 燕迟拉开她揪着他耳朵的手,不满道,“什么叫梁上君子,我白天过不来,你白天也忙,就晚上咱们有时间。” 赵怀雁才不听他歪理,总之,“明晚不许再来。” 燕迟道,“你管不着。” 赵怀雁道,“明天我让整个皇宫都戒备,看你怎么进来。” 燕迟吻吻她手,笑道,“好啊,我要是还进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