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雁瞅瞅四周,所有的人疯狂的往吕婴雪那里挤,谁还注意她的话?她扯了扯燕迟的袖子,小声道,“吕族长真豁得开。” 燕迟看她,“这样的作风你可以学一学,对我使一使。” 赵怀雁一愣,听明白他话语里的隐含意后后微恼地瞪了他一眼,也不让他牵手了,随着人流大军一起朝吕婴雪围去。 赵怀雁也想抱一抱吕婴雪。 燕迟见赵怀雁也去凑热闹,他笑着摇了摇头,跟上。 吕婴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整个吕氏族人的面抱了佛广,把佛广闹了个大红脸,得道高僧,面对任何事情都是云淡风轻的,可此刻,他手脚无处安放,思想空前的陷入了空白。 朝圣王朝之人,虽然修佛,却并没有强求一定要清心寡欲。 住持方丈一禅叶历来不主张两耳清静才可修佛,他的座右铭是,“佛是万家,心若向佛,身即是佛。” 朝圣王朝的香火如此鼎盛,除了这个国度广纳佛缘外,还因为这个国度的人是可以结婚生子的,虽说是佛之国度,却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剃度了,愿意留发就留,不愿意就不留,这些全是自由的。 佛广生在这样的国度,自然也看到了很多爱情,佛的爱情,可他自己从来没想过要与谁相爱,与谁结婚,与谁生子,他的一生,全都奉献给了佛国,奉献给了参悟。 没想过,那就从没与任何女子这般接近过。 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触,还被一个女人抱了满怀,佛广身为男子,都面红耳赤,羞的无地自容,可抱着他的女子却没有一丁点的羞涩之意,在这么多人面前,在她的族人们面前,抱着他,笑意盈盈。 佛广冷下脸,手一伸,抓在吕婴雪的胳膊上,强势有力地将她甩开。 吕婴雪没挣扎,在佛广抓她胳膊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大师生气了,她兀自地笑着,笑的佛广狠狠地抬眼瞪了她一眼,他就不该答应帮她度劫,妖女! 佛广这样想着,后悔极了。 可后悔也没用,事情已经发生了,他现在做的就是离这个妖女远远的。 佛广甩开吕婴雪后,谁都没理,转身就走了。 燕迟给青海使了个眼色,青海连忙跟上去,佛广这一次出朝圣王朝,原定的路线是去燕国皇都,然后再拐道彭济广州,上一回魔气的涌现,壁文经有了感应,但经文未开,一禅叶便没有特意派人出来,这一回因着燕迟的信,一禅叶将佛广派了出来,既出来了,佛广就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 佛广出雪城,往山下走了。 青海跟上。 见佛广下山后一个人往燕国皇都的方向前行,青海想了想,还是回去先禀告燕迟。 燕迟听后,让卓凌去陪同佛广,青海照常带燕乐和燕广宁回国。 此时吕氏族人已经散了,吕婴雪的成神日一过,这些人又都消失到各个空间去了。 吕婴雪和温百华不知道去了哪里。 温经水、温流、温漩、温注月四个人在。 温流、温漩和温注月三人之前出深海,寻万能石,并查探魔气一事,他们在彭济广州呆了数日,已经查出了些眉目,又结合燕迟初来之时在温百华、佛广和吕婴雪面前说的话,他三人已想到了一个加固封印的方法。 他们把这方法说给了温百华听,温百华觉得可行,就在等吕婴雪成神日顺利成功。 如今,吕婴雪度劫成功,法力增了十倍不止,温百华就去与她说这事儿了。 等温百华与吕婴雪说完,吕婴雪答应后,温百华就带着温氏几人走了,他们先行一步,去彭济广州。 走之前还是向燕迟几人道了别,并说明了离开的用意。 燕迟问,“需要我帮忙吗?” 温百华一开始想说不用的,可忽然之间,他在燕迟的额头看到了隐隐潜伏的琉璃皇印,那皇印隐在燕迟的皮肤之下,寻常人是难以瞧见的,可他温氏一族并非寻常人,想看自然能看到。 琉璃皇印复苏,代表着燕迟体内的琉璃双皇之力也复苏了。 温百华欣慰之极,原本对待燕迟,那是客气,还有顾着他是燕太子的身份,显了几分尊重,可如今,温百华再面对燕迟,那就不单是客气和尊重了,那是十分的敬畏以及臣服。 温百华冲燕迟拱拱手,这个动作出,温氏几人一愣,燕迟也一愣。 燕迟知道温百华的岁数远在他之上,而温百华又是深海巫族温氏的开辟者,他们虽居于燕国地界的深海里,却不受燕国皇室的管辖,彼此从不见面,见了面也没有谁拜见谁的道理。 可温百华这拱手动作出,就显出了一丝参拜的意味。 燕迟微微蹙眉。 温百华道,“若燕太子有空,愿意帮忙,那我们当然是求之不得。” 燕迟道,“魔气出现是大事,生活在原冰大陆上的每一个子民都有义务来阻止魔气的复苏以及魔帝的出现,我身为燕国太子,更有义务去帮忙,所以这是我应尽之事。” 温百华看着他,笑了笑,十分敬畏地说,“那燕太子去的时候,顺便把佛广也带上,有我巫族之力,佛之力,加上神皇之力,想要加固封印,完全没问题。” 燕迟点点头,一下子就明白温百华忽然之间对他参拜的原因了,原来是发现了他身上有神皇之力。 燕迟把温百华拉到一边,低声问他,“你能看出来我是琉璃皇转世?” 温百华道,“凭肉眼是看不出来的,但我们巫族所学全是异术,这些异术很多都是从遗落的古书上得到的,而这些古书,有一半以上全都是上古时期留传下来的,虽然经过巫族的改创,变成了自己的术法,但多少多少还沾染了一些仙气,凭这些仙气,我们能感知那真古时期强大的力量,之前你一来我就发现了,如今看你额头也显现了琉璃皇印,想必你体内的神皇血已经苏醒了。” 燕迟淡声道,“是苏醒了,但我不会用。” 温百华笑道,“不用急,等加固封印的时候,你自然就会了。” 燕迟不解,温百华却没有多说,只又拱了拱手,道了辞。 等温百华带着温氏几人离开后,狐族代表也要走。 燕迟喊住他,说他跟赵怀雁想去看看云灵,怎么去云雪山,去了怎么进,狐族代表从手中幻化出一只白梅枝,递给他,并说,“拿着这只白梅枝,它会引领你们到云雪山,到了云雪山,只需对白梅说话,我们就能听见。” 燕迟说谢谢,狐族代表笑了笑,走了。 等人陆陆续续离开,燕迟便带赵怀雁要去云雪山,楼姜还没走,燕迟就问楼姜,“外婆要不要去?” 楼姜笑道,“外婆老了,腿脚不便,就不去了,我在这里歇几日,就直接回燕国,你们去玩你们的。” 燕迟面含担忧地问,“外婆一个人在这里,不妥,我让长虹留下来陪你。” 楼姜道,“也好。” 长虹留下来陪楼姜。 燕迟带着赵怀雁,还有鹰六,去了云雪山。 而在他们去云雪山的时候,燕行州收到了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函,信函是从燕陈联合大军的驻扎地发出的,这个时候,出使陈国的文臣章进回了国,南子衍与章进同行,也回了国,南丘寒携妻子、女儿以及女婿依旧留在陈国,不是南丘寒不想回,是燕迟的信中,话里话外并没有让他回国之意。 加急信函送达皇宫,急急地传入燕行州之手。 燕行州拆开看。 段东黎紧张着眉头,见燕行州面色逐渐地下沉,段东黎问,“皇上,前线出了事?” 燕行州看完信,将信甩开他。 段东黎接过,垂目去看。 信中写,“赫宣带房冲已经攻到了齐国中部山岭地带,但在那里遇到了很强的阻碍,一时攻城不下,在沔茵河附近驻扎,曾衍带贺侦一路所向披靡,眼看离齐国皇都越来越近了,却也遭到了意外强敌的拦阻,暂时割据。” 这些都很正常。 齐国是三大强之一,国中能上阵杀敌的将军也不少,而力强者,也有。 赫宣和曾衍遇到强敌被阻,段东黎觉得很正常。 他又往下看。 下面是关于朱玄光的。 朱玄光领一千飞虎兵利用鬼步之能去了齐国皇城,却没能顺利进入齐国皇都,擒了齐帝,反而受了伤,如今又被困于齐都,被搜捕。 这点段东黎看不明白了,朱玄光会鬼步,如何能被困住? 难道是伤的太重,连鬼步都用不了了? 再者,这世间能对付鬼步的人,少之又少,齐国有这样的人才? 还有下面,元兴坐镇军中,与陈国盟军共同抵御慾想进犯陈国的齐军,可盟军陈国内乱了,陈帝被襄北王陈继以及淮南王陈栎挟持了,原本陈继和陈栋被燕迟扣在太子府,但在陈帝答应了借道伐齐后,燕迟就放了这二人回国。 原本是一片好心,也是信守承诺,可谁知这二人狼子野心,回到陈国后看似安份了,实则一直在找机会。 陈国是弱小国,为了表达诚意,派出二十万大军去增援燕国,固守边境,如此一来,国内兵力就空虚了,陈继和陈栋逮住这个机会,逼宫了。 当然,陈继和陈栋两王能这么顺利逼宫,挟持了陈帝,那还是有秦祉在背后出谋策划,谁说陈继和陈栋也不傻,一个有头脑,一个有武力,但他二人再聪明再能干,想要在裴连甫的眼皮子底下搞动作,那也是不可能的。 陈帝之所以敢派二十万大军去边境,就知道有裴连甫在,他不会有事。 裴连甫自己也有信心,护好皇帝,护好皇都。 但你在算,别人也在算。 都知道想拿下陈国,必须得先拿下裴连甫,故而,在陈继和陈栋行动前,秦祉给了他们一个万全之策,就是隔离裴连甫。 怎么隔离? 当然是利用裴芳乔。 裴芳乔是裴连甫的亲妹妹,又是燕国南国公的妻子,若是她出了事,裴连甫无暇顾其他,南丘寒也无暇顾其他。 但是,想要杀裴芳乔,那也是很难的。 故而,秦祉派了一个人给陈继和陈栋两兄弟。 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骆凉。 骆凉和诸葛天眼以及齐闻被燕行州从燕迟手中转移到了楼经阁,原本想要从楼经阁离开,简直比登天还难,可是楼姜出了阁,去了雪山,而诸葛天眼所精通的玄学,除了楼姜,整个楼经阁包括楼魂令的人,都办法破解。 诸葛天眼原本是可以利用玄学把齐闻送出去的,但齐闻被锁了内力,外面又无人接应,送他出去,不能救他,却会打草惊蛇,暴露他们自己。 而诸葛天眼自己也不能出去,不然,往后想要救齐闻,那就真没办法了。 权衡再三,诸葛天眼把骆凉送了出去。 骆凉也被锁了内力,但骆凉是奴才,齐闻是主子,骆凉可以有生命危险,齐闻却不能,诸葛天眼把骆凉送出去的时候给他吃了一张符,那符可以让他短暂恢复功力,成功逃脱楼经阁以及楼魂令人的视线,却也有副作用,就是那符一旦被他用了,就会开始吞噬他的生命。 符是从诸葛天眼身上夺的,那符以诸葛天眼的身子为养,一旦离开,就要以别人的生命为养,故而,这是不得已的下下之策。 骆凉无所谓,能为齐闻而死,他很甘愿。 骆凉离开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秦祉。 秦祉一直在等机会,而在等机会的时候听说燕迟离开了燕都,他觉得时机应该快到了,果不其然,两天后,骆凉来找他了。 秦祉给骆凉解了封制,释放了他的武功,又派广德和步惊涛去楼经阁外面接应齐闻。 秦祉让广德去骚扰楼经阁,引开楼经阁人的注意力,又让步惊涛去宣战楼魂令者,在两方打起来的时候,秦祉亲自侯在后方,等齐闻。 但事总有不凑巧,步惊涛在上回随秦祉一起离开去燕迟的府邸找燕迟的时候看到了摆在石狮里的鱼缸,看到了鱼缸里的鱼,当天深夜,他把那鱼缸取了回来,看着那鱼,他不得不卖给燕迟一个人情,故而,他看似在跟楼魂令对战,实则放了水,那一回,秦祉没能成功救出齐闻和诸葛天眼,反而暴露了诸葛天眼和齐闻,隔天,这二人就被秘密地转入了皇宫。 事后秦祉找步惊涛算帐。 步惊涛二话都没说,接受处罚。 秦祉看着他,闭了闭眼,冷笑一声,把他送回了国,交给了秦帝。 虽然步惊涛的异心让秦祉很恼火,可不能因为一个步惊涛而坏了大事,没有救出齐闻,这是他的失职,亦是他无能。 秦祉担下这样的失职,让骆凉去杀裴芳乔。 为什么杀的是裴芳乔而不是裴连甫? 既然裴连甫是陈帝最大的靠山,杀了裴连甫,陈帝就真的完了。 可秦祉并没有那样做,因为裴连甫在陈国的威望实在太高,杀了他,会惹怒整个陈国的百姓,那样就会产生国民暴动,到时候陈继和陈栋一旦表现出挟持陈帝的异心,陈国的百姓们就会反扑他,如此,那就得不偿失了,故而,裴连甫不能杀。 骆凉是跟随在齐闻身边的侍卫,武功自然不弱。 要杀裴芳乔一个弱女子,还是很轻松的。 但裴芳乔虽弱,却不笨,一觉察到危险她就跑,当时,她与她嫂嫂贺氏一起逛街,身边跟了很多丫环,骆凉是冲着裴芳乔去的,自然没管那几人,要说贺氏也聪明,一见妹妹有难,她不是追着去送死,而是脸白受惊地提起裙摆,疯一样的往府里跑,也难为她几十岁的人了,跑的气喘吁吁,一回去就赶紧找裴连甫和南丘寒,告诉他们有人在追杀裴芳乔,南丘寒一听,箭一般地冲了出去,裴连甫沉着地集结府内的护卫,去保护裴芳乔并擒拿贼人,南子娜听说她娘在被人追杀,也连忙让明岭去帮忙,明岭去了。 这么多人出动,加上南丘寒,骆凉没能成功杀了裴芳乔,却让她受了极重的伤,躺在床上,一直昏迷不醒。 裴连甫为了这个妹妹,多日没心情上朝。 等裴芳乔终于醒了,他能松一口气了,再上朝,朝内大变,陈帝被软禁,多数大臣成了墙头草,他这个一国丞相一进宫,就被禁卫军们包围了。 裴连甫看着那些拿着刀围着自己的禁卫军们,面不改色,当陈继和陈栋来到他面前,他毫不惊慌,只问一句,“皇上呢?” 陈继道,“裴相真是忠心,既担心皇上,那就去看看吧。” 如此,裴连甫跟陈帝一块,被软禁了。 把裴连甫软禁后,陈继就亲自带兵,去围了裴相府。 裴相府内的所有人战战兢兢,虽然心里早把陈继和陈栋这两个狗贼骂了个半死,可面上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满,陈继押了贺氏和裴连甫的嫡长子作为人质,以此来要挟裴连甫拥戴他为帝。 南丘寒虽然做客裴府,可他也算半个裴府中人,如今裴府面临着如此大劫,他岂能袖手旁观? 虽然妻子还在病中,但在陈继想要带走贺氏和裴连甫的嫡长子时,他还是出面阻拦了。 南丘寒的威名,陈继当然听过。 如果在战场上,在燕国,陈继当然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但如今,南丘寒是在他陈国的地盘上。 陈继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南丘寒,不冷不热地说道,“南国公,我敬你才叫你一声南国公,不敬你你如今什么都不是,我们陈国的家事,南国公最好别插手。” 南丘寒站立不动,声腔沉稳,“家事?那真是不好意思,你抓的贺氏是我南丘寒的嫂嫂,你抓的嫡长子是我南丘寒的亲侄子,在我面前,你动我的家人,你让我不管?” 南丘寒二话不说,喊了人出来。 这些人可都不是简单的人,是他当初离开燕国来陈国的时候,燕迟派给他的,人虽然不多,可个个身手了得,不说拿下陈继带来的兵了,就是拿下陈继,那也不在话下。 陈继一开始没拿南丘寒当回事,也没拿那些人当回事,可在打起来后,他的手下一个一个的倒下,他脸白了,心颤了,最后没能成功押了贺氏和裴连甫的长子为人质,屁滚尿流地走了。 虽然把陈继打走了,可南丘寒却不敢吊以轻心,他紧紧蹙着眉头,进屋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往燕国,送给燕行州。 信是在之后写的,燕行州先接到前面的信,后面才接到南丘寒的信。 不用南丘寒说,只看到前面的信,燕行州就知道是陈继和陈栋两兄弟在搞鬼。 燕行州将南丘寒的信搁下,喊荀公公,“宣纪莫归和平书政来御书房。” 荀公公应了一声,连忙下去喊人。 纪莫归和平书政来了后,燕行州给他们下达了一道懿旨,领兵列阵,擒拿叛贼陈继和陈栋,救出陈帝和裴连甫。 纪莫归和平书政听令,下去准备,不日就出发了。 燕行州又宣周别枝,原本是想让她辛苦点,跑趟齐国皇都,给朱玄光治一治伤。 朱玄光连鬼步都用不了了,说明他确实伤的很重,一般的医生,治不好。 太医院里有很多御医,每个人的医术都很高,但都没有周别枝高,又加上周别枝是一路跟随着燕行州问鼎过来的,她现在虽担了院正一职,安安静静,可年轻的时候,她可是鼎鼎有名的军医,燕行州能在一次又一次的残酷战争中活下来,周别枝有很大的功劳。 周别枝有战中行医的经验,派她去,稳妥。 但抬眸看了看,这个老友加战友,如今,也老了啊。 燕行州原本要开口的话就变成了,“朱玄光受了重伤,得派一个军医过去,你看看太医院谁合适。” 周别枝想了想,说了一个人。 燕行州让荀公公喊那人过来,交待他事情。 晚上,等周别枝回了府,吃饭的空档里聊起现今的时局,说到朱玄光受伤一事,周小婵一惊,搁下碗筷追问,“娘,你说朱玄光受了伤?” 周别枝道,“是啊,听皇上的意思,伤的还不轻。” 周小婵急急道,“那怎么办啊,皇上有派人去给他治伤吗?” 周别枝道,“派了,今日皇上传娘,大概想让娘去,我跟了他那么多年,如何不懂他的心思,我原本也做好打算,去的,可他忽然让我安排别人,大概是嫌我老了吧。” 周小婵一听,脱口而出就道,“娘老了,还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