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除了拿着请柬能进门的,还有不少抢红包跟来看热闹的人,毕竟这么大的场面,可是南县少有的盛况,更是少有的盛事。 随着婚车停靠,新娘穿着拖地长婚纱现身红毯,在新郎的搀扶下,一步步走进婚姻大堂,身后还跟着十二个托着婚纱的花童,还有三对伴郎,伴娘。 现场闪光频现,不知有看热闹的民众,还有前来采访的报社,电视台记者。 看到穿着洁白婚纱,一脸圣洁,高雅的新娘,不少看热闹的人拿出手机拍照的同时,嘴里也不停在感叹“真漂亮,也只有她,才配得上这样豪华的婚礼云云。” “果然是郎才女貌,听说新郎也是从哈佛大学,剑桥留学归来,获得三个财经硕士学位。进入公司才短短半年,家族就将企业交给他了。” 人群正热闹的谈论新郎,新娘时,一个不合时宜的的身影出现在人群外围,不过他很快挤到了人群前面。 看着那个梦中的身影,听着四周的赞叹,南羽的心有丝抽痛。果然如他曾经所想,她很适合拖地婚纱,穿上婚纱的她,也最漂亮。可此刻,站在陶婉莹身边却不是他,而是的向凌云。 随着两人走上搭建的彩桥,音乐响起,两人手挽手,一步步走过婚礼甬道。 “你果然来了。”一个清幽的声音在南羽身后响起。 回头看到姚雪梅,南羽虽然讶异,但此刻的他,却什么也不想说。 望着殿堂内,两个戒童手捧放着结婚证书和戒指的红色托盘入场,花童一路把花瓣撒在陶婉莹经过的红地毯上。 到了婚礼台前,向凌云揭开了陶婉莹的面纱,拥抱,亲吻。 随着婚礼仪式正式开始,姚雪梅轻声道“不去阻止吗?” 南羽捏紧拳头,他确实很想冲进去,大闹一番,带走陶婉莹。 随着证婚人致辞,颁发结婚证,就在南羽快受不了心中的嫉妒,痛处,想要冲进去时,陶雨薇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旁,说道“我姐知道你会来!”说着递给南羽一条项链道“她让我把这个还给你,她说她配不上。” 南羽颤抖着手,接过了那条狼牙项链,想起了在医院的那晚,握紧了那条项链,尖牙刺的手心滴出了血,他也不愿放开。 陶雨薇又递给南羽一封信“她还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她说你看了就会明白的。” 南羽接过信,却没有去拆,就如陶婉莹所说,现在看这些还有意义吗?面对陶雨薇的出现,面对手中的信,他心里很明白,这是陶婉莹在阻止,劝告自己,不要冲动,扰了她的婚礼。 四周的奉承,欢笑,落在南羽耳中,突然有些刺耳。 顿了顿,陶雨薇犹豫后,为难似乎的说道“虽然我姐让我不要告诉你,但我还是想说出来。她也是被逼无奈,姑父的事,农民的赔款,银行的贷款,有一大笔资金漏洞。姑父若要没事,这笔钱必须要填补上。” 听到陶雨薇的话,南羽苦味的笑了下,其实他早就猜到了,从那次陶婉莹得到曹学海的消息,有人暗中帮她开始,他就知道,她或许和谁做了什么交易,只是今天才知道是向凌云,而交易的是她自己而已。 还真是个黑色幽默啊,可南羽却笑不出来,看着手上的信封,听着殿堂了两人结婚的誓言,他一把将信纸捏成一团,最后望了眼站在殿堂上,犹如公主般的人儿,在满堂欢笑,掌声中,抛掉了信封,转身离去。 望着南羽的背影,陶雨薇想追上去,却最终没有挪动脚步,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待南羽走出人群,姚雪梅追了上去,轻声道“既然来了,不进去喝杯喜酒?” “不喝了,免得大家都尴尬。”南羽摇头。 “你不恨她吗?”姚雪梅突然问道。 南羽愣了愣,恨她吗?南羽说不上,或许陶婉莹早就知道,要救父亲,就必须嫁给向凌云,但她还是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给了自己,这让他有什么理由去恨。他恨的只有自己,恨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却连身边最重要的东西都保护不了,任由他们一样样从身边夺走。 吴佩是,陶婉莹同样是,或许这都不能怪别人,只能怪自己没能力保护重要的东西。看着手中被染红的狼牙,南羽眼中有丝决然。 “你要走了吗?”姚雪梅突然有种感觉,问道。 回头看了眼热闹的婚礼现场,又看了看身边的姚雪梅,南羽淡然的笑了下“恩!”说完再度带上了那条狼牙项链,头也不回的离去。 望着南羽渐行渐远的背影,姚雪梅有丝怜惜,心痛道“明明就很心痛,干嘛要装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过很快,她抿了抿嘴角,若有若无的笑了下,低声念道“不管你有多痛,都必须站起来,因为痛苦,哭泣,哀怨也没人会同情你。虽然很残酷,可人,只会在痛苦中成长一样,舒适的环境,只会让人安于现状。失去斗志,没有野心,对一个男人来说都很危险。” …… 有座静湖边,有个带着斗笠,披着蓑衣钓鱼的老瞎子。 从没钓上过鱼的他,今天手提鱼竿,竟然钩上一尾金色鲤鱼,不过他却一点不在意鱼竿上的大鱼,抬头望了望天空,探出鼻子嗅了嗅。神色微变,又飞快的掐了掐指,念了几声怪哉后,嘴角上挂起一抹笑意,念道“蛟龙出海,兴云也布雨。” 阴了半月的天空突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霎时间,黑云压顶,大雨倾盆,白昼漆黑如浓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