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将苏秀拉住诉苦,可是苏秀也苦啊。从洛阳回来之后他就去了巧匠坊看造纸术的改良,这是他在当初提出打造书院的时候就已经在落实的事。 蔡侯纸应为工艺的问题,纸张泛黄,并且质地不够紧致,导致在书写的时候很容易跑墨。而苏秀想要做的就是要改进蔡侯纸的弊端,让后世的印刷体书籍逐步取代现在的书卷。 但是工艺这东西都是成百上千年手艺人的经验积累逐步完善的,苏秀虽然是从后世而来,但是他毕竟只是个商人,也不可能什么都懂。所以他只能提出个大概的思路,让巧匠坊的人试着改进。 可是这效果却很不理想,毕竟现在蔡侯纸还属于比较偏的东西,由于自身的缺陷,文人用的也不多,更别说用它来书写了。现在苏秀张罗着要改进,巧匠坊的工匠们也没有个清晰的头绪。 这边还在愁纸张改进呢,那边蔡邕就在想如何去普及书籍的问题了,苏秀能不躲吗?但是现在躲也躲不过了,戏志才这都被烦地跑来堵他了,这要是还躲就真说不过去了。 被逼无奈,苏秀只好跟着戏志才一起回了府衙。果然没过多久,蔡邕便怒气冲冲地进了府衙大堂,一眼瞧见苏秀,蔡邕便上前一把拉住苏秀,要他给个说法。 “苏大人,你可是让老夫好找啊。我这来一次你不在,来两次你还不在,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夫是来追债的呢。今天可算是让我抓住了,你不给我把话说清楚了今天就别想走。” “老爷子,怎么叫抓住了,我和不是犯人呐。这些天呢也确实不是躲您,这不是军营那帮小兔崽子不安生,过去压一压,否则这群兔崽子还指不定翻出什么浪来呢?这不是听说老爷子找我,就火急火燎地赶回来了吗?” 苏秀和蔡邕从接触到现在也有两个多月了,蔡邕很清楚这个年轻人的为人,绝不是那种信口胡诌的人,但是这毕竟是蔡邕来泰山的目的,而且也关系着天下读书人的福音,也难怪蔡邕着急上火的。 “平狄,你也别怪我成天催你,只是你给老夫说的这个事情关系太大了,老夫见你这书院也开始逐步起来了,老夫也可以在书院教导一下年轻人,但是你承诺老夫的一定要尽快弄起来,老夫还想看看你究竟是如何让天下人都能读书的,光凭你一个泰山书院是不可能的。” “老爷子您也别急,我应承下来的事就不会反悔,这不是还有点问题没有解决好吗?只要这个环节做好了,很快就能实现,不过说起来现在还真有事情让老爷子帮忙的。” “哦?和你说的书籍有关?”苏秀后来经不住蔡邕的软磨硬泡,说了一点关于他让天下人有书读的计划关键在与书籍,但是也没有明说,蔡邕不明就里,苏秀又打死也不说下文,所以才时时记挂着这件事。 “对,我需要您帮忙写出字帖,您的书法造诣可是登峰造极的,有您的字帖那书籍才能出得来。” “没问题,我倒真想看看你这到底是什么书籍,要求还不少,如果不能让我满意,那可别怪老夫翻脸。” “老爷子您就放心吧,绝对让您满意。” …… 接下来的时间,苏秀也没有再往军营跑,毕竟狼牙是他亲自盯着组建起来的特种营,倒还真没有他跟蔡邕说的那么不堪。苏秀去那主要是监督一下他们的训练,给他们换一换训练科目,还有就是躲一躲蔡邕。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苏秀天天就泡在巧匠坊,天天跟工匠们研究如何改进造纸工艺。虽说他不懂这里面的门道,但是好赖他也是后世名牌大学的高材生,理论的东西他多少还是懂一点,再加上工匠们无数次的实践,终于是在十月底将第一批纸张生产出来了。 虽说比起后世的纸还差了不少,但是和蔡侯纸一比那可就好太多了。这批纸张质地紧致,不像蔡侯纸那般粗糙,并且如同白缎一般,色泽光亮,是这么久以来工艺最好的一批纸。 纸张有了,还得把印刷模版做出来。苏秀想也没想就将活字印刷的思路给工匠们说了。加上蔡邕字帖也送过来了,倒还真没有花太多功夫,苏秀让工匠先尝试着印了本论语出来,看看效果。 两天之后,纸质论语就送到了府衙,苏秀简单翻看之后,立即就出门奔想了蔡邕的府邸。 蔡邕自从到了泰山,苏秀便给蔡家在泰山置办了一处宅子,并不豪华,但是书香气息浓厚。这宅子原来的主人也是个读书之人,宅子的布局摆设也还算过得去,苏秀便将这宅子盘下来送予蔡邕了。 “老爷子,老爷子,成了,哈哈,成了!” “什么成了,平狄,你好说也是一任郡守,这样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蔡邕自大认识苏秀以来就没见过他如此失态,每每见他都是成竹在胸,喜怒不形于色,如果不是他面相确实太年轻,蔡邕都不会相信之前看到的苏秀是个不到二十的年轻人。 可是就这么一个沉稳的人,今天却大为失态的冲进了他家大门,还大呼小叫的,完全不顾自己郡守的形象。蔡邕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让他高兴成这样。 “老爷子,你看!”苏秀完全没有理会蔡邕的数落,从怀中掏出那本论语递给蔡邕。 “这……这……这就是你说的书籍?”蔡邕捧着手中那薄薄的一摞纸,边上是用棉线装订好的,面上印有大大的论语二字,正是当初苏秀让他写的字帖上拓下来的。 蔡邕面带激动地翻看着这摞纸,越看越激动,越看越兴奋。 “杰作啊,这是堪比仓颉造字的杰作啊!泰山幸甚,天下幸甚啊!”蔡邕双手微微发抖,老泪纵横地说道。 “平狄,这样的书能够大量制作吗?会不会太麻烦?” “不会,麻烦的只是前面的排版,只要排版好了,一天就能印出来好几千册。” “都是一样的,一天还好几千册?” “对,完全一样的。” “哈哈,这泰山没白来,没白来啊!” …… 接下来苏秀让巧匠坊开始着手印刷各种典籍,包括四书五经,兵法杂学等等,只要能够找出来的范本,他都要印刷出来,搞的巧匠坊那边人手完全不够用,不得不又招了两拨人才堪堪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