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去吗?” 唐婴抬起眼眸,问了陆远一句。 陆远一愣,过了一会儿才明白唐婴在问什么,见彩衣也停住了手,二妞也看向了自己。 于是,陆远就点了点头:“不可以,这是副总兵大人的命令。” 唐婴没有说话。 彩衣也继续擦拭起桌子来。 二妞开始替陆远解衣。 “我不愿意!” 唐婴良久后又说了一句。 陆远笑了笑:“这事不是你说不愿意就可以的。” “谁说我不愿意就不可以的,二妞,准备五百两银子,彩衣收拾好东西,我们今天就回临清,去黄府。” 唐婴看了陆远一眼,就吩咐了起来。 她与副总兵府千金从小就要好,真要找关系让陆远不出征也不是不可以。 陆远这才意识到唐婴或许还真能找到临清副总兵黄佳胤的家人阻止自己剿匪。 陆远忙拉住唐婴,第一次以严肃地口吻命道:“不准去!这次剿匪,我必须去!” 唐婴有些惊讶,她没想到陆远突然命令自己。 唐婴直接泪眼婆娑起来:“陆郎,你骗我,你说好了我们只是自卫的,可你明明不是想自卫,你心里装着的是这个天下!” “我装了天下也装了你呀,傻瓜!” 陆远把唐婴揽入了自己怀里,忍受着唐婴拿粉拳锤打自己的胸口:“够了没有,你听我说,即便我们只是想自卫,那也得有强大的家丁,强大的家丁就得参加过战斗,与敌人厮杀过,不然如何能保卫我们自己。” “那你也不用自己去呀,让费叔或者申光祖去就行了,你会打仗吗?” 唐婴哭着说道。 “就是因为我没打过仗,我才更应该去练练,毕竟我是威武军的统帅,一将无能可是要累死三军的!建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入关,我如果不先练练的话,到时候就算有上去上万兵也不一定能打赢建奴。” 陆远这么说后,唐婴才沉默了下来。 “陆郎,我们要不还是去江南吧,或者到更远的地方去吧,反正我们现在也有不少的银子。” 上床睡觉后,唐婴还是忍不住询问起陆远来,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让陆远去战场上拼杀,去与悍匪拼命。 “如果真让建奴坐了天下,天下不会有一处是安宁之地,就算你我出海茹毛饮血过一辈子,也得面对蛮夷的屠戮,只有守住我们自己的家国,才能获得太平,抛弃家园逃亡他乡,只会不停地颠沛流离或死于途中,无根之物只能做随波逐流的浮萍,如此还不如为家国安宁抗争一下,洒热血抛头颅,也最多不过零落成泥,归于故土。” 陆远说后就回头看了唐婴一眼,见她粉面微红,如玉坠挂于帐中,不由得微微一笑。 “你有没有觉得冷?” 陆远问了一句。 “家园,这里是我们的家园。” 唐婴喃喃念了起来,汉人以家为重,素来安土重迁,对故土皆有眷念之情,这是一个农耕民族刻在骨子里的文化符号。 如今陆远这么一说,唐婴也有些感同身受起来,被陆远突然这么问了一句,她只有些呆滞地摇了摇头。 “我倒有些冷,这被褥太薄了点,我们睡在一起吧,这样一起盖两床被子。” 陆远说着就掀开被子,然后也掀开了唐婴的被子,就把唐婴抱在了怀里,然后把两床被子盖在了两人的身上。 唐婴还有些慌张:“陆郎,你,你这是干嘛?!” 陆远把柔滑如玉又暖和如棉的唐婴紧紧地抱住怀中,还有腿夹着,轻轻地啄了唐婴那悬若樱桃的唇瓣,只觉温润香腻:“这样才更暖和呀。” “可,可这样,这样我不习惯。” 唐婴乱动了起来。 “不准动!你难道不想做我的妻子,你不想和我如胶似漆,你要知道,我母亲可是对于你久未怀孕的事很有意见。” 陆远说了一句。 唐婴这才老实了下来,看着陆远:“那陆郎你呢,你也很有意见吗?” “我没有意见,我倒希望你到二十四五岁的时候再生,那样更安全点”。 陆远说的是实话,他是理科生,学过遗传生物学,知道女子最佳生育年龄就是二十四岁到二十八岁,太早对母体不好,容易出事,太晚则增加孩子患遗传病的概率。 唐婴依旧皱眉说道:“为什么要那么久,要是那时候才生,只怕还没来得及生,就要被陆郎你休了。” 唐婴说着就低下了头。 “我陆远不会因为你这个休你”,陆远笑着说了一句。 唐婴咯咯一笑,就没再说话,她开始把自己的衣襟慢慢解开,准备等陆远做接下来的事情。 她清楚记得结婚前她嫂子被她母亲叫了来,亲口告诉她洞房的时候要和夫君有肌肤之亲,这样才能有孩子,就得主动把衣服解开,接下来就等夫君自己动。 之前她一直因为碍于羞怯和种种不可道明的因素而未敢这样做,如今被温暖又有力的陆远抱着,加上想到自己的确需要给陆远生个孩子,便第一次决定在陆远面前解开衣服。 “你是不是热?”陆远问了一句。 唐婴本能地摇了摇头。 “那你别解掉纱衣,外面还吹风呢,小心着凉!这冬春之交更为容易。” 陆远说了一句。 唐婴哦了一声,就没再解衣,只开始玩弄起陆远的发梢来。 陆远微微一笑,就眯眼睡了过去。 …… “左师傅,你的技艺最好,你手上的活停一停,给陆郎先打造一副最好的甲衣,算了,还是三副,让他多穿几层,但不能太重,免得他败了跑不动,但也不能太薄,别一支箭就射穿了他。” “左师傅,你记得还要打把好剑,让陆郎上战场真跟人拼杀时不吃亏。” “左师傅,你记得再给陆郎打造把好手铳,别让他到时候跑的时候没办法迟滞追兵!” 次日。 唐婴将左铁臂叫了过来,一一嘱咐着。 左铁臂一一答应着,暗想听这少奶奶的意思,好像自己官爷这次出征会打败似的。 “这次作战是我们威武军第一次作战,只能战胜不能战败,不然会影响军队的军心,诸位明白吗?” 而这一天,陆远也召开了队正以上的军事会议,正式下达准备出征的作战命令。 费叔和申光祖等皆齐声回了一句:“明白!” 陆远点了点头。 同样出席的唐婴本想说一句让在场的官兵要竭力护卫好陆远的安全,但话到嘴边她还是吞了回去,因为她发现这些男儿一听说要出征还真跟打了鸡血似的,两眼放光,一时她都不好再败兴说些丧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