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安静的冷宫之中,响亮的巴掌声实在是突兀得很。 紧接着就是哗啦啦的铁链的声音和暗哑的分辨不出男女的音调:“冷御风,三年了,你除了能对本宫动粗之外,你还能怎样?” “云霓裳,交出传国玉玺,朕饶你不死!”一袭龙袍的冷御风大踏步上前,一把抓住云霓裳的衣裳,咬牙切齿的道:“说,你把传国玉玺藏在哪里了?” “噗嗤……”鲜血直接从云霓裳的口中喷了出来,猝不及防的喷在了冷御风的脸上,气的冷御风一连扇了云霓裳十几个耳光,直到感觉到云霓裳的气息快速的微弱了下去,才停了手。 快速的掏出一粒药丸,捏着云霓裳的嘴送了进去:“朕不让你死,你就得给朕活着。” 云霓裳心头无比苦涩,她被囚禁在这不见天日的冷宫里面足足三年了,冷御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问一次传国玉玺的下落。 而她,作为云国皇室唯一的后裔,自然是不可能将传国玉玺交到一个外姓人手里。 更何况,这个外姓人还是自己的枕边人,自己曾经的夫君。 彼时器宇轩昂的模样,如今看过去,只剩下恶心。 约莫,对方看着自己,也是这样的吧。 还不等云霓裳心思转过来,门口就传来一阵环佩叮当的声音,抬眼看去,就只闻到一股浓郁的让人作呕的香味儿。 不必想,也就能知道那个人是冷御风如今的皇后,云霓裳曾经的好姐妹李婉儿。 果然,下一瞬,李婉儿尖刻的声音就在云霓裳的耳畔回响:“皇上果然在这里,可让臣妾好找。” 冷御风看都没有看李婉儿一眼,直接佛袖转身:“皇后费心了。这里不是皇后该来的地方,皇后还是回去吧。” 身为皇上,自然是不肯给旁人看见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的,尤其还是在自己的妃嫔面前。 也不知道是忽略了还是着急去沐浴更衣,冷御风竟然将李婉儿留在了这里。 云霓裳的目光下意识的追随着冷御风的声影,若目光可以杀人,冷御风定然已经死了几百遍了。 “贱人,谁允许你勾.引皇上的,谁允许你用那种仰慕的目光看着皇上的。皇上是本宫一个人的……”李婉儿一边坡口大骂,一边恨恨的扇着云霓裳的耳光。 云霓裳艰难的吐出口中血块:“如果你的目的,也是为了传国玉玺,那就省省吧。” “传国玉玺,那不过是块破石头罢了。也值得本宫踏足这肮脏龌蹉的冷宫吗?”李婉儿的一张脸几乎都扭曲了:“你就是凭着那一块破石头,才让皇上这三年来对你惦念不忘。不管国事再忙,每逢十五,也会来冷宫探望你。尽管折磨你,却也会让太医用最好的药,生怕你死了。云霓裳,你凭什么,你告诉本宫,你凭什么霸占着皇上的惦记……” “从小,你就什么都有,身份地位,和皇上的.宠.爱。可本宫呢,本宫想要一支发簪,都要耍心眼子才能抢过来。不过,云霓裳,你最终还是输了。饶你武功盖世,权谋无双,你最终还是输了,输给了你身边那个从来都不起眼的李婉儿。” 李婉儿的情绪看起来很明显的不正常,云霓裳根本不想和她多浪费时间,寒声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李婉儿拢在袖子里的匕首终于露了出来,容色狰狞的道:“你说本宫想要来干什么?你以为皇上一直将你藏在这里,让禁军日夜守着,本宫就不能进这冷宫一步了吗?今天,本宫还是照样站在了你的面前。” 李婉儿转了个身,雍容华贵的身姿显露无疑,只可惜身子骨太过于单薄了一些,撑不起那过于隆重的华服,更加拿捏不出那种与身居来的高贵气质。 “山鸡就是山鸡,就算披上五彩的羽毛,也不能变成凤凰。李婉儿,你的下场,一定比我还惨……” 云霓裳的话音还未落下,李婉儿手中的匕首就直挺挺的刺入云霓裳的腹中,四目相对的瞬间,云霓裳看见李婉儿眼睛里汹涌而出的恨意:“你住口,你该死!我才是凤凰,是皇上名正言顺的皇后,是发妻,结发妻子!” “你以为你母后为什么会死,是皇上,是皇上给了我毒药,一点一点的搀在她的饮食之中。你以为你父皇为什么会死,是皇上找来了那些美女,日日给那老不死的服用鹿血……”李婉儿的话宛若重锤一般的敲打在了云霓裳的心坎儿上,让她感觉不到腹中的疼痛。 “他杀了云家所有人,偏留下了你。本宫不依,本宫不依,你必须得死!”李婉儿的匕首疯狂的刺在云霓裳的身上,鲜血喷涌而出,将两个人都染成了血人。 云霓裳眼前逐渐闪过父皇母后昔日恩爱的模样,也闪过她这糊涂的一生。 李婉儿还在耳畔疯狂的嘶吼:“都说受了极刑死亡的人会变成厉鬼,日日夜夜前来索魂,本宫等着,本等着你。本宫能让活着的你千刀万剐,定然也能叫死了的你魂飞魄散……” 后面的话,云霓裳渐渐的听不见了。 她感觉自己像是跌入另一个世界,无边无际的黑暗,黑得令人绝望,意识也逐渐的迷糊了起来,像是即将陷入沉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