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臣在。”段煨抱拳而立非常恭谨。 “老夫着你率本部兵马并兼八百西凉精锐铁骑,巡视长安,负责在陛下与吾等围猎期间的长安行禁安保。” “如果遇到胆敢阻拦或是延误的人,尽数杀无赦!” 董卓杀气腾腾的挥了挥手臂,他的动作,慢到了一种极致,双臂如有千钧重,好像在推动江河山川而行,空气生出细密的褶皱,好像波纹一般荡漾。 “诺!” 对于董卓的命令,段煨果断的选择了迎奉。 如今的朝堂上,能够为他所倚靠的“大腿”可不多,现在有机会,他自然是要想办法紧紧抱住董卓这跟粗大腿的! 这并不为奇,世家豪族的力量确实庞大。 哪怕东汉在立国之初时,所依靠的都是关东那些世家豪族的力量。 尤其是河北世家和南阳大族,这才是刘秀当年,打天下的根本力量。 而那时候的关中呢? 作为西汉时期国家根本之地的关中,在那时候却是被赤眉军攻占。 所以在之后,相当一段做的时候,争霸天下的过程中。 关中乃是“被征服”的地区,其地位自然远远无法与关东之地相比。 羌人在凉州作乱百年,朝廷却始终无法将其彻底镇压下去,之所以会如此,除了羌人自身的顽固外,同样也与掌控东汉朝堂的关东世家对于凉州并不重视有关系。 甚至于关东士族还将凉州羌乱当做朝廷的一大顽疾,曾经多次有人提出应该直接放弃凉州,以减轻朝廷的负担。 好在朝中毕竟还是有明白人,再加上出身关中或者凉州的官员极力反对,所以放弃凉州的提议始终未能通过;否则的话,或许现在凉州早就落入羌人手中了。 在这样一种政治格局下,出身关中,尤其是出身凉州的官员天然就受到关东士族的轻视,潜移默化的容易被视作“二等公民”。 而那些出身凉州的人,在长期的dòngluàn中,逐渐出现了一大批依靠军功得以身居高位的人。 这些人往往受到士人集团,尤其是出身关东士族的士人敌视,这就使得这些武人不得不相互抱团,从而形成了一个西凉武人集团。 而这个集团的形成又反过来使得关东士族对他们更加敌视,尤其是在他们掌控了强大武力的情况下就对他们更加警惕了。 毕竟,段颎他的名气可不小,与皇甫规{字威明}、张奂{字然明}并称凉州三明。 戍边征战十余年,历任中郎将、护羌校尉、议郎、并州刺史、破羌将军。 最关键是这家伙打起外族来不含糊的那股劲儿,和公孙瓒简直有的一拼。 段颎与羌人作战先后达一百八十次,斩杀近四万人,最终平定西羌,并击灭东羌。以功封新丰县侯,食邑万户! 回来,被征入朝,历任侍中、执金吾、河南尹、司隶校尉等职。 所以,他身为如今凉州武人中最赫赫有名的一个,同时还是自然就被当做了如今凉州人士的领军人物。 段颎如果想要自保,就必须找到一个靠山,这个靠山不可能是那些关东世家大族。 现在的他,只能依附在董卓的羽翼之下。 就如同之前的他,选择依附宦官,与中常侍王甫等结为党羽,冤杀了中常侍郑飒、董腾等人,因而增邑四千户一样。 只不过,如今那些宦官们都已经化为黄土,而他,又找到了新的靠山罢了! 毕竟,当时司隶校尉阳球上奏诛杀王甫,便是差点牵连到段颎,于是就在狱中诘问责斥他。 如果不是李儒亲自提点搭救,本来打算服鸩zìshā的段颎,可能就和原有历史上的他一样,奔赴黄泉了。 至于说现在... 他还是紧紧的,跟随着董卓的步伐??! “哈哈哈,既然事已聊完,那还请陛下定个准信,那么我们就都准备散了!”董卓满意的咧了咧嘴。 对于坐在高座上的刘协,显然大部分的人,在绝大多数的时候,都居然没有把他这个小皇帝太当回事。 “董...相国所言极是,所言极是,朕这就下奏折,批阅此事!”刘协强忍着心中对朝堂上那帮大臣的痛恨,一边鼓起稚嫩的小脸,挤出笑容。 可恶... 该死的胖子,你还自以为自己再一次依靠着霸道强压着达到了目的吗? 哼哼,你绝不会想到,这一次,同样是王公针对与你的计谋! 很快,相信要不了多久,你的末日就要来临了! 到时候待朕真正掌握了兵权后,就会让你们好好“享受”,以来回报朕这段时间所受尽的憋屈与屈辱! 刘协的眼眶之中,闪烁着光华。 只可惜,小皇帝刘协他的这个想法,可谓是任重而道远。 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几乎无异于在做梦。 春风得意、大权在握,连公众言行都严格控制的董卓,在嘱咐完晃了晃硕大的身躯,满意的从金銮殿冲向外走。 场中的趋势,早已被看清,因此对于刘协的宣布,倒是没人感到诧异,一众文武百官,带着惊叹的窃窃私语从场中扩散而开。 ..... “嘎吱...” 极其轻微的门页推开的声音,一道魁梧的身影,蹑手蹑脚的闪了进去。 “你回来了?”身影刚刚轻手关掩上门褴,轻柔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嗯...还没睡啊。”男子轻声问道。 “等着你呢,丫头她倒是在外面折腾了一天,倒床就歇息了,我给你烧了热水,稍后洗个脚。”女子温柔的走上前来。 还是和往常一样,她拿出一件衣服给吕布换上。 而吕布却用动作制止严氏,微笑着,握住妻子的柔手,把衣服穿上,相敬如宾。 “今日朝堂顺利吗?看你好久没有这般舒心了。”严氏上前一步,轻拥住吕布,脑袋靠在他宽武的胸膛上。 “嗯...还算不错。” “那就好,夫君一身武艺,如天神下凡,可于此地犹如囚笼拘束,今日见能让夫君心中愁闷得以舒缓,妾身其实,也是非常的为夫君你心里感到高兴的。” “夫人...只是委屈你了。” 严氏话语平缓温柔,从厚实的怀里的抬起头来,笑着:“夫君且放心施展,外面你一人遮风挡雨,家中妾身自会管束玲琦,恪守妇道,为夫君你,打礼照顾好这个家的。” “感谢你了...” 灯火映着英武的脸膛,闪过一丝柔意。 烛光拉长的两道影子,重叠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