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沈玫离得最近,下意识地跑进混乱和危险之中,一把护住身下的孩子。 而那匹马径直的朝着二人驶来,马背上的男人一手拽住绳索,双腿在马的腹部一侧猛地用力一踢,整个人连带着马朝着墙边撞去。 惊魂过后,沈玫身下的孩子的哭声让她恢复过来,惊恐万分的打量自己和孩子,察觉到没事之后才舒了一口气。 还好,孩子没事。 就在刚才,千钧一发之际,要不是那马背上的男人在关键时候的动作,想来现在沈玫和孩子已经是马蹄下的冤魂了。 高逸尘和小桃看着眼前的女人,心口悬着的心微微平静了些,两人疾步走到沈玫身边,还没有等小桃靠近沈玫,高逸尘一个箭步,大力的将沈玫紧紧拥住。 不知道在刚刚的那一刹那,高逸尘的脑海里浮现的画面如何,只知道他意外的做了很反常的事,比如抱住沈玫,一只手环着腰,一只手用尽力气将她按进自己的心口。 沈玫震惊无比,此时的她劫后重生,被人用这样的方式拥着,整个感官感觉得到男人心口的剧烈跳动,伴随着自己后知后觉产生的颤抖。 男子久违的开口,”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一阵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沈玫的颈上,意识到男人说了什么,轻微的动了动身子,想要借机喘口气。 高逸尘敏锐的察觉到怀中女子的动作,转而将双手放在她的肩头,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神情严肃的看着沈玫,未说只字片语,去已经让沈玫知晓他的情绪。 沈玫猜不透他的反常,定惊后语气无力的说:“高大哥,我...没事。” 小孩的哭喊声将众人的心绪拉了回来,男孩父母前来抱住自己的孩子,孩子的母亲一把将孩子抱在自己的怀里,孩子的父亲略带哭腔的对沈玫道谢。 身旁的人议论纷纷,小桃也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眼里含着泪光的问道,”玫姐姐,玫姐姐。呜呜呜“这还没说上两句话,不知不觉的就哭出声来。 沈玫拿她没有办法,一边安慰。 “快看,那男人。”一旁的围观路人惊呼。 寻着那人说所说,朝着墙边看去,刚才的那位男子竟然浑身是血的站了起来,身子略微发颤,鬓角流出的血迹让人看了发怵。沈玫没想到那人竟会伤的如此之重,情急之下,挣脱高逸尘和小桃的关切包围。 一路跑着来到男人身边,见他神情恍惚,时不时的眯下眼,身体状况十分不妙。 沈玫不忍,”公子,你还好么?”想要伸手去搀扶他。 男子神情淡淡,摆了摆手,想要开口说话,却没忍住心口涌上来的一阵血腥,艰难的忍了忍,嘴角还是渗出血。 没走几步,身子便软了下去,沈玫没有多想,几步上前,在他将要倒下之时一把扶住男子,男子瘫倒在沈玫身上,身体一时间承受了重量,来不及防备,一个踉跄,高逸尘见势不妙,来到沈玫身旁,将男子扶靠在自己身上。 语气沉沉的对沈玫说道,“回海云阁,我找大夫给他看看。” 沈玫点头,唤了小桃一声,几个人带着一伤者,消失在人群之中。 海云阁。 店里的伙计早已经对沈玫的人熟悉,只是今天看见自家老板竟然带了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回来,多少有些触目惊心,立马走上前搭了把手。 高逸尘挽起衣袖,拭去额角的汗珠。到底还是个体力活,沈玫一个女子,自己还是将昏迷的男子的重量放在自己身上。 将男子安放在自己的榻上,让人去请大夫。 没过多久,大夫和小伙计火急火燎的进了屋。 大夫一看床上躺着的人,脸上的神情让人明白这人的伤势十分棘手。 高逸尘还是将整个经过和男子受伤的缘由告知了大夫,”大夫,这人还有救吗?“末了还是问了一句。 大夫先是望诊,接着便是搭脉,诊断的过程中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屋子外的人都屛住呼吸,不敢有半分惊扰。 片刻之后,大夫打开自己的医匣子,几支银针扎下,又帮男人接了骨几个时辰过去,一夜的等候,沈玫却无比的镇定,期间高逸尘让沈玫到客房休息,但她哪里睡得着,摇摇头拒绝了,这人毕竟还是因为救自己造成了这样的伤势。 大夫带着一身的疲惫出门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清冽的晨风吹来还是让人清醒了许多,高逸尘和衣倚靠在柱子上,沈玫见到大夫,立马上前询问,“大夫,这人?” 大夫点头,“没事儿,好在他自身内力高强,所以老夫也不过是将其筋脉疏导,让他逼出体内的淤血,伤势已经缓解,手臂要三天换一次药,还有。“递了一张药方给沈玫。 ”按照上面的,每隔两个时辰服一剂,修养三个月,应该就痊愈了,若有别的状况,再来告知于我。“ 沈玫道谢,高逸尘让人送走大夫。 见沈玫眼底一片青晕,”小玫,现在你放心了,去休息一会儿,等他醒来我再告诉你。“ 沈玫感谢,也没有再推攘拒绝,声音轻柔,“好,小玫谢过高大哥,又给高大哥添麻烦了。” “去休息吧。” 沈玫回了沈府,却没有想到家中一大早就气氛怪怪的,沈淮南大发脾气,将大厅里的花瓶玉器全数砸在地上,一片狼藉,看样子沈淮南这火气还不小。 见沈玫和小桃两人这个时候才回府,“你眼里还有没有你这个家,三天两头往外跑,几乎夜夜不归,我怎么养了像你这样的不孝子。” 沈玫一愣,原来他是因为这个。“我...”算了,反正如何解释都说不清,既然这样也就没有解释的必要。 只说了一句,“您气消了,女儿再向您解释。”说罢也没有理会身后的人怎样的情绪,带着小桃朝自己的厢房走去。 沈玫是困极了,偏偏这几日遇上的都是些不省心的事情,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回宫了,但是一想到那面无半点血色躺在床上的男人,觉得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