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四年(公元653年),四月十五,据说是霞郎、霁姑,殉情化蝶之日,狗血的爱情故事。 东明大道盛世安保后面,琴娘的小院,武康、李道宗围着沙盘,模拟平叛攻防战。初四偶遇,武康当机立断,强留李道宗,必须求学兵法。 自己只是体育老师,喊“齐步走向右转”可以,带保镖抢地盘,斗殴血拼也凑合,指挥千军万马,绝对抓瞎。李道宗是百战名将,不能失之交臂,也不能强留婺州,能学几天是几天吧。 解差安排在婺州教坊,整天大鱼大肉,还有美人相伴。听秀才汇报,这俩孙子乐不思蜀,提出永远留在婺州。武康为掩人耳目,安排李道宗在琴娘家,找武开父子诊治,名贵药材轮着上,病情得到控制。 由于录事参军比较闲,武康干脆当甩手掌柜,全部交两个录事、三个参军事处理。十天来不干别的,早上州衙打过卡,直接来琴娘这,虚心求教兵法。 李道宗大起大落,仿佛勘破红尘,觉的他对自己口味儿,尽心竭力的教。天时地势,排兵布阵,阴谋阳谋,后勤保障,作战经验等等,毫无保留和盘托出,围绕睦州叛乱,制定详细攻略。 一个用心教,一个用心学,教学工作很完美。两人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结束婺州攻防沙盘推演,李道宗作期末考试。听徒弟回答头头是道,欣慰的摇头晃脑。 武康考了满分,秀才撤沙盘,琴娘端药碗,坐在武康旁边。李道宗喝完药,沉默片刻叹气道:“十几天来,该教的都脚了,老夫该上路了。变之,今日一别,后会无期...” 剧烈的咳嗽,琴娘过去伺候,被李道宗阻止。伸手抹咳出眼泪,手却僵持半空,看着手心血丝,无奈苦笑两声。接过递来手帕,擦干手塞入口袋,孤寂落寞压抑不住。 强留李道宗,已经触犯法律,不能再留了。吩咐秀才照做,见老师生无可恋,便寻思怎么开导。想到执失思力(封安国公,九江公主驸马),与老师同病相怜,十年后复任归州刺史。 如果熬过此劫,李九回心转意,待遇不会比安国公差。届时无论重回长安,抑或外放州刺史,都会成为坚定盟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武康深信不疑。 心思电转间,想到考高中时,写的那篇虚假鸡汤,开口说道:“老师知道雕吗,是老鹰的近亲,能活七十岁。但三十五岁时,会迎来生死大劫,老师知道它如何渡劫吗?” 李道宗兴致缺缺,武康继续讲:“三十五岁时,羽毛厚重飞不高,鹰爪弯曲难捕猎,雕喙老化难进食。它有两条路走,要么重生,要么等死。可生命只有一次,好死不如赖活着,雕选择生不如死的重生。” 故事比较玄幻,老李来了兴致,武康继续讲:“它躲深山老林,飞翔着撞山壁,用雕喙撞击,忍受无法想象的痛,把喙生生撞掉。等新喙长出,用它拔掉老化的指甲;用新长的指甲,拔掉厚重羽毛。等羽毛长齐,再次翱翔蓝天,再活三十五年。” 李道宗听了进去,皱眉眯眼沉思,武康添油加醋,再灌毒鸡汤:“老祖宗用数万年,爬到食物链顶端,我辈若禽兽不如,老祖宗蒙羞矣!蝼蚁尚且贪生,重生不难的,请老师三思。” 李道宗干笑两声,正打算吐槽,楚神客进来。老楚脸带怪异,递信到武康手里,讪讪道:“公司来个婢女,让属下把信给您,好像是...卢府六娘子的婢女。” 卢六娘?传说中的情书?有点意思啊。看着“康郎亲启”封面,脑袋阵阵胀痛,她一定魔障了。打开信封拿出信纸,四句话二十字,武康当场懵逼,看不懂啊。递给李道宗,尴尬道:“老师帮忙看看,什么意思这是?” 李道宗接过信,片刻后连连点头,捋着胡子点赞:“好诗好才华,短短四句话,红豆相思,闺中情愫,磐石思念,描述的淋漓尽致。嗯...当得起‘才女’二字,变之艳福不浅。” 这就尴尬了,情诗都看不懂,直接写“我爱你”多好。讪讪接过信,来到书桌前,提笔蘸墨回信。纠结好久,不知回些什么,无奈长叹息,抱歉了六娘。 展开情书,提起朱砂笔,写个“阅”字,再画俩小红旗。两辈子首次收到情书,俺还是很高兴的,但咱俩不可能。卢氏女不可能做妾,我也不可能甩崔小晴,到此为止吧。 折叠好情书,找个信封装进去,交楚神客回信。老楚前脚走,秀才带解差来到。几天不见,俩孙子大变样,足足胖了两圈。两人见到金主,顿时眉开眼笑,撅着屁股鞠躬。 琴娘从书柜里,拿出数枚银锭,解差两眼放光。武康呵呵道:“这是纹银十二两,你们每人三两,剩下的是王爷的生活费。王爷平安到象州,皆大欢喜,否则...本官的姐姐,是荣宠加身的武昭仪。” 解差错愕片刻,跪下感恩磕头,急不可耐收银子。武康不置可否,你们是长安解差,我鞭长莫及。但昭仪搞死他们,类似碾死蚂蚁,你们应该明白。希望老师渡劫成功,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李道宗没任何表示,跟着解差出门。胡同里停着马车,十几名保安搭人墙,遮挡马车两端。胡同所有住户的大门,都有保安把守,在马车离开之前,禁止住户出门。 马车离开,武康长舒口气,私会流犯李道宗,被李九知道了,政治生涯宣告结束。然李道宗鼎鼎大名,如不能掏出兵法,绝对抱憾终身。想来这老家伙,被我诚意打动,才倾囊相授吧。 武康面露凄苦,回堂屋坐下,秀才低声汇报:“两个解差的身世,已被弟兄们套出,也找到了替身,是咱公司员工。他们见不到明天的日头,替身将代替解差,护送王爷到象州。” 汇报完毕,见大佬摆手,再次施礼离开。武康躺太师椅,仰头闭眼,苦笑越来越甚。崔小晴说的对,只有死人才能保密,两位解差兄弟,下辈子找我报仇吧。 肩膀被揉捏,武康睁开眼,脑袋往后靠,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押送李道宗的解差,整整十一天,吃饭在花满楼天字包厢,睡觉在教坊头牌房间,每人得纹银三两...琴娘你说,我对他们,仁至义尽了吧?” “奴奴什么都不懂,奴奴只知,郎君做的,就是对的”,琴娘俏皮一笑,凑过来小声问:“郎君说的故事,是真的吗?又是撞山,又是把指甲,得多疼啊。” 武康摇头说:“肯定是假的,野生雕的寿命,最多二十年,故事只是故事。但这不重要,只要能达到目的,假到真时假亦真。” 砰砰敲门声响,琴娘去开门。听脚步是楚神客,步履有些凌乱,武康正襟危坐,皱着眉转过头,见他脸色更怪,疑惑道:“怎么了老楚,信送去了?” 楚神客说:“崔公差人来,让您马上去卢家,卢家出了大事。听来了说,好像死...死人了。” 武康唰的起身,一阵头晕目眩,扶着太师椅稳住身体。和楚神客对视,冷汗滑落额头,六娘出事了?看到恶搞回信,一时想不开,自寻短见了? 越想越觉的可能,六娘脸皮薄,玩笑开大啦。一时间懊恼不已,恨不得自抽耳光,焦急吩咐:“老楚去备马,琴娘快换衣服,换御赐绯袍,都麻利些。” 一通鸡飞狗跳,穿 婺州攻略第五十二章突如其来的噩耗-->>(第1/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