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你这是在做什么?”林老夫人的声音传来,林蕊儿如同看到救星一般,匆忙跑到了她(身shēn)边,“祖母,你看看她!月儿是自己掉到池子里淹死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她这分明是故意欺负我们!” 林老夫人看着这一地的碎瓷片,还有跪在碎瓷片上的林一峰,心疼得不行。 赶紧过去,想要将他扶起来,但林一峰却没动。 “祖母,的确是我的错,如果这样能让表姐消气,我愿意一直跪在这里!” “何必呢?那丫鬟的死和你们没有关系,你没必要如此!”林老夫人将他扶起来,心疼地看着他膝盖上的伤,对(身shēn)后的人吼道:“还不快去请大夫过来!” “这么一点小伤,哪里用得着请大夫?”林云染恨不得地上的瓷片能戳到他的(肉ròu)里。 但很明显,他跪下的时候用脚尖掂着,所以并没有受太重的伤。 “不知道月儿出事的时候,祖母有没有让人去请大夫?”林云染看到林老夫人想反驳,即刻回了一句。 林老夫人怔了一下,到嘴边的话硬是吞了回去。 “当然请大夫了!人命关天,怎么会不请大夫呢?”林蕊儿见林老夫人没有回答,自作主张地回了一句。 “哦?是吗?”林云染还以为她能有多聪明。 看来,纯粹只是坏罢了。 这时候就该学着林老夫人这只老狐狸,什么都不说,才是明智的。 林蕊儿听到这三个字,心里一沉。再看祖母和哥哥的脸色,就知道自己错了。 “不知道请的是哪一位大夫?我好问一问,月儿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有没有受太多罪。”林云染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那一掌下去,桌面竟然有了裂痕。 足以见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林蕊儿不由想,若那是打在自己脸上的一巴掌,自己的脸怕是会肿成猪头吧? “事(情qíng)都过去这么多天了,那时候兵荒马乱的,谁还能记得是请的哪个大夫?”林老夫人站出来为林蕊儿解释了一句,同时用眼神警告她,不要再说话。 “祖母老了,或许不记得。但府中这么多人,总有一个是记得的。就算他们都不记得,也还有一个人,不会忘。”林云染没有明说是谁,但林府的人都知道她说的是羽灵。 “羽灵,你说,那一天到底有没有大夫来为月儿诊治?”就算人已经死了,请大夫,代表着他们最后一点良知。 但若是连大夫都没有请,说明这最后的一点良知,他们都没有。 “没有。”羽灵几乎是咬碎了一口牙,才说出了这两个字。 “没有就是没有,何必骗我呢?月儿不过是个丫鬟,没错。她的命在你们眼里或许不算命,但她于我而言,却很重要。你们这么做,就不怕她 来找你们索命?”林云染的话,吓得刚刚进来的林三爷瘫软在地上。 “谁,谁要来索命?”经历过之前那次闹鬼事件,林三爷的胆子小了不少。 “月儿,会回来找害她的人索命。”林云染看着他这样子,知道之前的事给他留下了不少心理(阴yīn)影。 或许,她可以故技重施。 让这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魔头也体会一下,什么叫恐惧。 “那丫鬟她不是……不是失足落水吗?怎……怎么成了被人害死的?”林三爷说话的时候(身shēn)子都在抖。 “你看到了?不如三叔和我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林云染走到林三爷面前,脚踩过地上的碎片,发出了“咯吱”的声响。 那声音每发出一下,林三爷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林三爷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了。 “你们之中,可有人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林云染的目光扫过去,几乎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林蕊儿将其中一个人抓了出来,“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被她抓出来的人,是李氏(身shēn)边的丫鬟芙蕖。 她战战兢兢地,半晌都没有说一个字。 “你只需要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行了。”林蕊儿在芙蕖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如实说!” 芙蕖痛得哭出声来,“奴婢,奴婢那天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明明看到了。怕什么?我在这里,没有人敢对你怎么样,你如实说就是了。”林蕊儿没想到芙蕖居然会被吓得不敢说。 林云染在这府中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权威了? “奴婢……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芙蕖脚下一软,跪在了碎瓷片上,发出了一声惨叫,“夫人救我!” 李氏走上前去,将芙蕖从地上拽起来,拖到了一边,丝毫不顾及芙蕖(身shēn)上的伤势。 碎瓷片扎在她的腿里,被李氏这么一拖,地上立刻就出现了一道血痕! “三婶,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人,还是要小心些好。”林云染看着这地上的血痕,眸中闪过一道冷光。 她先前一直以为,这个三婶,没有三叔的疼(爱ài),所以是个不争不抢的恬淡(性xìng)子。 但今(日rì)才发现,根本就不是这样! 她哪里是个不争不抢的人,只是心机太过深沉,才没有被人发现罢了! 能生出这么一双儿女的人,本(身shēn)又能好到哪儿去? 恐怕这两个小魔头,都是她教出来的。 “哎呀,芙蕖,一这是怎么了?不要吓我!”李氏仿佛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芙蕖(身shēn)上的伤,大惊失色,“我没注意这地上的东西,你……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如林云染所料,李氏装出一副自己什么 都不知道的样子来。 为的,就是将芙蕖的伤推到她(身shēn)上! 芙蕖伤得越重,她受到的诟病就会越大! “放心,她不会有事的。”林云染几步走过去,将芙蕖腿上的碎瓷片拔出来,而后干净利落又迅速地为她处理好了腿上的伤口,“我给你用的是太医院的药,你的伤很快就会好了。” “多谢,多谢大小姐!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芙蕖这下更加不敢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