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染下意识地问了一声:“谁?” 时煊说的是谁?为什么要用这么悲伤的语气? 她没能得到回答,只有风呼啸着从耳旁吹过。 她被带到了将军府。 将军府的人从来都没见过自家主子带女人回来,还是个冒着血腥气的女人。 一阵兵荒马乱,林云染手上地伤口才得到妥善的包扎,时煊还让人为她换了一(身shēn)衣服。 林云染失血过多,支撑不住晕了过去。时煊看着她那张惨白的脸,眉头微皱。 “难道没有人告诉你,盯着一个人,会害人做噩梦吗?”林云染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到有一双眸子在盯着她,让她异常难受。 她讨厌这种感觉。 “是吗?”时煊还真没听过这个说法,但看她这一副不悦的样子,知道她方才必然睡得很不安稳,不由笑了笑,“那我走就是了。” “你方才说的人,是谁?”林云染还记得他说的那句模糊的话,她很好奇,他说的人到底是谁? 他看向她的眼神,时而温柔,时而嫌弃,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画风。 谁遇上这样的事都会糊涂。 “我更想知道,柔妃为什么要杀你?”时煊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还反过来问了她。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林云染倒是想知道柔妃为何非要杀了她不可,难道上一代的恩怨真能让她躺着也中枪? 揉了揉眉心,林云染扶着(床chuáng)沿坐起来,叹了口气,“龙昭华和我说,可能是因为我娘。柔妃嫉妒我娘嫁给了我爹,所以想要置我于死地。” 时煊眸光一闪,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你好像对这个说法持怀疑态度?不如说说你的见解?我也觉得我爹没有优秀到让柔妃那样的人倾慕,但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是因为什么?” 他的怀疑都被林云染看在眼里了。 时煊很是惊讶,他分明没有任何表(情qíng)动作,但眼前的人却看出了他的心思。 这一双眸子,会不会太过犀利了? “要杀你的人,若真是柔妃,我救了你……”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林云染打断了他的话,“你可没救我。” 时煊无奈一笑,却透着几分宠溺,“是,我没救你。但要是让柔妃知道你在我这里,恐怕还会为你带去更大的麻烦。” “为何?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对女人没兴趣,难道柔妃还怕我会嫁给你不成?就算我真的会嫁给你,做一对形婚夫妻,和她也没有半毛钱关系吧?”林云染看他这样子并不像是在说谎,心头就更加疑惑了。 难不成……柔妃对他有意思? 可就算是柔妃对他有意思,也犯不着和自己过不去吧?她和时煊之前可没有多少交集。 而且,时煊对她也很嫌弃。 “谁告诉你,我对女人没兴趣?”时煊眸子一眯,让林云染察觉到了危险。 她心头咯噔一下。 自己怎么把这话说出来了?真是作死! “我不过随口一说,将军别生气。”林云染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将军这么多年(身shēn)边都没有一个人,难免有人会多想,这谣言也就这么出来了。” 时煊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身shēn)边却连个侍妾都不曾有,他又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当初那么多人上将军府求亲都被拒绝,一生气,闲话当然就这么出来了。 “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时煊的语气分外笃定,眼中却有晕不开的悲伤。 难道说,他此生挚(爱ài)已经不在,所以他宁愿孤独一生? 那会不会太惨了些? 他(爱ài)的人,会是谁? 林云染想到他之前说的话,心尖蓦地一颤。 莫非,他喜欢的人,是林夫人? 如果是林夫人,那么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他对自己的嫌弃,是因为她和林夫人相去甚远,简直不像是亲生的。 柔妃对她的追杀,则是担心时煊会将对林夫人的(爱ài)转移到她(身shēn)上,所以心生嫉恨。 林云染一瞬间只觉得自己更冤枉了。 如果柔妃是对她爹(爱ài)而不得,她还能理解柔妃的所作所为。 但柔妃却因为时煊对她娘的单相思,就要对她娘和她下毒手,这女人未免也太不可理喻了吧? “我要回去!”这个地方呆不得,她必须要马上走,她才不管时煊和凌天墨在计划什么,现在她最需要做的是离开这里,不要让柔妃的人发现她来过。 “如果你能走出这个房间,我就让你离开。”时煊也没拦着,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看她走。 仿佛一个面对无赖孩童的长辈。 林云染宁愿从将军府爬出去,也不想再被柔妃的人追杀了。 恐怕,柔妃就是知道她去凌王府遇见了时煊,才对她又生了杀心吧? 林云染一步步往前,竟然真走到了门口。 “你还不是一般的逞强。”时煊无奈地看着她,“吃了这个再走,免得倒在路上了,我还得再带你回来。” 林云染看着手心里的药丸,没有动。 “怎么,你还怕我会害你不成?如果我真的要害你,就不会带你回来了。”时煊看着她戒备的样子,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她不再是以前那个谁都能欺负,谁都能拿捏的林云染了。 看来,之前是他错怪凌王了。若是没有他退婚,他怕是永远都不会看到这样的林云染,出现在他面前。 林云染将那颗药丸吞下,瞬间觉得舒服了不少。 不愧是大将军,手里有的都是治伤疗伤的好东西。 “以后……离我远点!”林云染说完这句,往前走了几步,却又不得不回头问道:“后门在哪儿?” 时煊让人带她去了,自己并没有跟着。 林云染从将军府出来,长舒了一口气。 她试图将卡住的勾锁取回来,却发现勾锁已经不在那里了。 她只得回到先前的酒肆,将自己的马牵了出来。 她正要去西郊,就被一个人拦住了。 “告诉(殿diàn)下,我未能从时煊那里打探到任何消息。”她都不敢在那里停留,更不用说打探什么消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