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惹是生非小能手
龙有逆鳞狼有暗疮,二管家无意中侮辱的宋行云无疑就是北疆王心里最大的雷区,既然二管家这样作死,北疆王下手当然也毫不客气,出身军旅的他,下手招招要命,径直把个二管家打的口鼻出血,脸上酸的辣的热的,鲜血四流,直像开出染料铺,而北疆王没有打死二掌柜的理由,却也不是他手下留情,实在是藏珠院附近时常有人经过,自然也就组织他。 北疆王比谁都清楚,如果把眼前这个男人打死,会给院子里的那个丫头惹来多大的麻烦,但是实际上,他已经给沈馥惹来祸患,大管家从来偏心的没边,此刻得知自己的人被藏珠院一个外来侍卫打的半死不活,哪里还能忍,径直气势汹汹的就闯进藏珠院,开口也不好好说说是什么事情,直接扑通跪在沈馥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撒泼哭丧起来:“可怜那二管家啊,一直兢兢业业伺候咱们沈家这些主子,现如今不过是说话不太对,怎么就给打成这样啊……” 他哭叫的实在是可怜,但是沈馥已经从软玉嘴里得知事情经过,当然不会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相信他,与之相反的,沈馥只是冷眼旁观,等到大管家号啕大哭够了,察觉自己这样折腾半点都没用用处的时候,她才冷冷开口:“怎么,伺候主子还不是他份内事情?不过是个有些功劳的奴才,就敢调戏我身边的大丫鬟,我倒要问问你,平日里都是怎么做事的,他年纪轻尚且如此,你年纪大一些,岂不是要爬姨娘母亲们的床?好大的本事!” 她本身就知道大管家跟正院里头那些事,这档口也就只是把这件事拿出来吓唬吓唬大管家,而大管家听闻这句话,也是给吓得心惊胆战,倒也不是说什么害怕,那是实实在在的心虚,伺候沈家那位男主人这么些年,他当然清楚那人是个什么性子,自己同正院那位夫人的事情想来是瞒的好好的,但是如今被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大姑娘点破,不管怎么讲,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一时间,大管家就有些心生恐惧,下意识的想要从藏珠院里头退去保个平安,但是一转头,他又想到自己跟周芸的那些计较,不由自主的就再次对着沈馥哭的泪流满面,叫起可怜来:“大姑娘明鉴啊,我实在是没有那个胆子啊,二管家他太委屈,太冤枉,我写个做奴才的才敢这样,还请大姑娘您为二管家主持公道啊,倘若您都不肯护着我们,这件事情就只能找阿郎分说分说!” 他不说找沈琛还好,一跟沈馥讲要找沈琛说事,沈馥就答应的比谁都快,实际上她是清楚的,北疆王挂着个宫中出来的名头,沈琛根本不敢做什么,毕竟之前可是宫中的人,谁知道还有没有什么人脉?更何况如今河清公公跟苏姑姑婚宴马上就到,自己可是要带着人去参加的,到时候万一有人问起来,知道这件事,沈琛倘若处理不好,岂不是自己找罪受? “那你就去找父亲吧,想来也是我年纪轻,的的确确管不住你们这些个老人,父亲毕竟是一家之主,不管怎么讲,比我是更有资格的多,这件事也不用再找我,更不用多讲什么,只要等父亲回来,咱们去找他解决就好。” 大管家哭丧般的动静戛然而止,他哭的虽然难听,但是实际上一点眼泪都没有,更是眼圈红的厉害,此刻一脸懵懂迷茫的看着沈馥,显得颇为可笑,他本身也年纪不小,这种时候就越发滑稽的厉害,哪怕软玉刚才给二管家吓得不轻,此刻看见大管家这样,也不由自主噗嗤轻笑出声,惹得大管家一张老脸涨的通红,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偏偏沈馥却不给他机会,使唤着别的小丫头,连推带送的,径直把这个恶心鬼折腾出藏珠院。 等到那个哭丧的大管家彻彻底底离开后,身上带着股淡淡血腥气的北疆王才好意思走进沈馥屋子,沈馥心知他是有事要说,于是又将软玉打发出去,温声细语询问道:“王爷,您不是冲动的人,究竟是个怎么回事?这回打人虽然不至于让我父亲说出什么罪名,但是说到底还是不合适的,倘若只是护着软玉,您未必需要动手啊。” “他言语放肆,侮辱你母亲,我这才没忍住,这件事倘若麻烦,大不了我去负荆请罪就是,不必为难,但再有下次,不管是谁,只要侮辱你母亲,我都不会放过对方。” 沈馥温声细语,北疆王却闷声闷气,这个汉子实在是爱惨宋行云,打人理由一出口,沈馥就不由得稍稍发怔,心里有些酸楚,人说情深不寿,北疆王却为她母亲情深至此,这让她如何不对眼前这位长辈心生崇敬呢?想到这里。沈馥轻叹出口:“那人侮辱我娘亲,的的确确该死,您先出去吧,这件事情我会解决清楚的……想来我娘亲不会愿意看见您这个样子。” 她这些话毫无疑问的是戳到北疆王心弦,这位在宋行云死后浑浑噩噩如同木头人的男子,此刻遮掩在斗笠下的面容却显得极为悲伤,两行清泪滚滚而落,他却不愿意让沈馥看见,而是自己转过身擦拭的干干净净,最后大步流星踏出房门。 “胡闹,简直是胡闹,藏珠院如今也是好招惹的?你倘若真的惦记那个软玉,找个方便的时候直接把人带走不好?偏偏要动手明抢,如今在那个宫里头来的侍卫手上吃瘪,我也没办法护着你,人家毕竟是宫里头来的人,倘若有什么靠山,你以为是我能够抵挡的?” 沈琛下朝回来的时候,大管家的的确确的添油加醋把今天的事情说的清楚,甚至还把沈琛带去看望如今卧病在床,被打成猪头的二管家,却未曾想,在他心里一定会为自己撑腰的沈家男主人,也是被自己戴绿帽子的阿郎,此刻却满脸怒容,把他们两个人狠狠呵斥,直到最后走的时候,仍旧是余怒未消,气呼呼的样子令他都有些心惊肉跳:“你也听见了,那是宫中来的人,沈家整个都得罪不起,更何况是你我,倘若你真的喜欢人家,到时候就找个机会,趁着藏珠院的人不注意,直接把人抢走吧,生米煮成熟饭,想来大姑娘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只是不甘心,你如今帮着正院,在正院得势的时候,那藏珠院算个什么东西,如今不过是仗着自己是个女人,用脸蛋勾搭九皇子,就觉得自己有本事,连个丫鬟都敢这样胡作非为,你能忍,我是不太能忍下这口气的。” 等到沈琛离开后,二管家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像是毒蛇要吃人,死死的盯着门外,语气里头满是怨怼,大管家心知肚明他说的过火,却也没有开口阻拦,只是颇为贴心的替二管家换药,心里却有着别的想法:“如今正院式微,那个平日里头心高气傲的二姑娘如今想来也是落地凤凰不如鸡,当初趾高气昂,我倒要看看,你娘亲会不会用你来跟我换前程,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也敢在我跟前装腔作势。” 说到底,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些人的行为,还是需要真正的权势,才能让他们老老实实,不过这些事情,沈馥跟沈琛暂且都不知道,而沈琛在离开大管家二管家那里以后,也不去别的地方,径直走到沈馥藏珠院,彼时沈馥正在吃午饭,她跟软玉看见沈琛过来,都有些吃惊,尤其是软玉,生怕这位阿郎是来找她麻烦的,下意识就扑通跪下要请罪,沈馥却半点不怕,缓慢开口道:“不知道父亲过来,是为什么事情?那个打人的侍卫,女儿已经斥责过了。” 沈琛过来的的确确是想要再找找自己女儿身边那个,从宫里头来的人的麻烦,却没有想到,被自己女儿一句话轻描淡写的就堵住,等到想来折腾软玉,又想到这个小女子并没有错,要发火的话戛然而止,到最后只能变成不轻不重的警告:“你知道就好,他虽然是宫里头出来,但是说到底如今是我们沈家的人,你要多加约束。” 他自己是没有那个胆量来管教,就想着让沈馥去做,这种心思实在过分浅透,浅的令沈馥甚至有些不齿,但是不管怎么说,明面上沈馥并没有选择跟蔺赦撕破脸,而是乖乖巧巧应承下这些话,又说了点场面上好听的言语,把个沈琛哄的眉开眼笑,两父女才有些宾主尽欢的意思,沈琛甚至想要留下来吃晚饭,只不过沈馥实在是不愿意连吃个饭都给自己找麻烦,连忙低眉顺眼道:“父亲公务繁忙,怎么好一直在藏珠院耽搁,倘若父亲执意如此,女儿是要心里不安的,还请父亲三思。” 沈琛别的都听得未必这么顺耳,唯有沈馥这样奉承他公务繁忙,显得他颇为得圣上看中,最是能让他喜笑颜开,又见沈馥乖巧姿态,他更是心情舒畅:“你这样懂事,很好,过几天苏姑姑的婚宴,你也要多小心,万万不可对不住咱们沈家的名头才好。” 沈馥又是千般应承,才算把个沈琛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