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科幻末日 贵女风华:殿下请自重

第一百八十八章 相见

  “姐姐,我原先看着那个上回跟你过来的丫鬟,怎么好好的给她老子领走,那样娇美可人的,我看着都喜欢,可是她哪里做的不好,让姐姐容不下她?”  淑妃沈馥两婆媳正亲亲热热的说着话,满堂和睦气氛的时候,沈郁却带着叠翠径直闯将进来,她裙摆洇着水,淡紫转深,倒像块浓浓的墨打翻,没来得及洗干净。  沈馥冷冷的瞥一眼自己这位妹妹,眼底冷意转瞬即逝,很快又放出温和来:“她做事不太好,我就麻烦母妃来帮着教导教导,不劳妹妹费心,不过倘若妹妹真喜欢她,把她送去楚王府也并无不可,想来我送过去后,四殿下会喜欢。”  蔺殊对她是个什么态度,京都里说不上人尽皆知,但在出嫁前曾经有的风风雨雨,贵妇人们之间还是弄得明白,因而落在沈郁身上的目光里,多多少少都带着一星半点的讥笑。  自己的丈夫喜欢自己的姐姐,这是何等可笑可怜的事情。  沈馥的手骤然攥紧帕子,皮笑肉不笑道:“不麻烦姐姐费心,王爷他对安王府的东西也没那么喜欢,倒是姐姐,我看你这些日子似乎睡得不太好?怎么眼下乌青那样重?我记得姐姐素来畏寒,可是孤枕榻冷,这才睡得不好?”  “楚王妃竟不清楚?安王殿下府中,除却王妃陪嫁,半个女眷都无,安王妃这是伺候的辛苦,这才劳累至此,倒是楚王府花团锦簇的,我看着也喜欢,怨不得楚王妃不知安王妃劳累,但如此姊妹情深,真真让人羡慕。”  沈郁刚阴阳怪气要刺自家姐姐没人孤枕难眠,就被在场夫人打脸,她一时气急,拿眼去看,却件是位穿金丝云雀翟衣,圆鬓上戴着缠枝华胜,又斜挂丹凤衔珠金累丝大簪的贵妇,细细去看花纹,见她品秩不俗,正二品,不由得稍收怒气。  对这位宰相家的儿媳妇摆出好脸色:“姐姐与我各自嫁人后,倒许久未见,我的确不晓得安王府中杂事,既然肖夫人都这样说,想必是我多心。”  那位长脸的秀丽美人用绘着红梅的白纸小折扇轻轻掩面,唇角微挑笑得轻蔑,一双狐狸眼稍稍弯起,外人看来,她眉宇间倒有几分真诚笑意,却并不说话,只轻轻点头致意,又别开脸去同旁人细语说话去了。  “九弟,好久不见啊。”  后宅里头女人家们细声细气不见硝烟的争斗,前头厅堂里更是跟开小朝会般热闹,人说“堂前黼黻焕烟霞”,大概如此,大臣们心里都有数,当今圣上虽说春秋鼎盛,可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年轻人,后宫多年未添丁,成年皇子就两位。  明面上看着九殿下更得圣恩,母亲又是盛宠未衰的宠妃,但姜家开国元勋,这眼见着还是稳稳当当把握着正宫之位,日后如何,当真不好说。  因而今日来赴宴的大臣们,虽然没穿朝服,却也衣锦带玉,齐聚一堂,堂中当真是处处生光,男人们在一起自然少不了说些家国朝堂事,但很多人的目光都放在堂中两位皇子的身上,他们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哥说笑了,你我前不久刚见过,何来的许久不见?”  而对着蔺殊的问候,蔺赦只是淡淡一笑,轻描淡写别开话头,让蔺殊有些接不下去,等到想要同自己这位九弟说什么,对方却满脸笑容的拉住一位大臣高谈阔论起来,让他原本想说的话径直停在嘴里。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戏台上的旦角咿呀婉转,女子们搓叶子牌的搓叶子牌,爱听戏的就过来听戏,一派其乐融融的好光景,沈馥柔荑托腮,听着这些戏有些昏昏欲睡。  她是不会打叶子牌的,这场大戏唱的虽然不是风月,却也不合她的口味,只是碍于宾客的面,不得不如此,而软玉素来晓得自家姑娘性情,因而先拉着芳主走开,低声道。  “姑娘从来不爱这些,我看她坐着辛苦,你去拿些酥酪,记得多多加花露去去奶腥,我记着厨房里头还热热的蒸着蟹黄包,你去拿醋跟姜,还有洗手用的绿豆面子来,再拿几个杯子一壶酒,我待会儿撺掇着姑娘走动走动,吃些东西放松才好。”  “诶,我这就去,你看着点松亭,这丫头毛毛躁躁。”  芳主说到底伺候沈馥的时间短,对这种事情并不清楚,因而听得软玉说起,她便匆忙赶去给自家姑娘准备吃食,二前院男人们喝酒缺页文雅,这种时候哪怕是武将也断然不会做些吃酒划拳的勾当,大家伙只是投壶对诗而已。  “中!”  蔺赦手上功夫从来都好,轻而易举的将去头箭矢投进绘彩圆肚细颈壶中,蔺殊却有些心不在焉,几投几错,没一会儿就退下来,坐在一边细细听着远处唱词。  他是不爱听戏的,对这些个戏词唱的是什么也半点不懂,只觉得有些风月情思,在这些日子里,他越来越经常的梦见自己那位九弟媳,在梦里,他依稀能看得出,他跟她才是夫妻,也能看见最后不知道为什么,他亲自下令杖杀。  蔺殊没坐多久,就有些失魂落魄般的离开,蔺赦眼风扫过:“流云,去看着他,别让人冲撞你家女主子。”  一道身影没入人群。  “姑娘,快来尝尝,这蟹粉可是刚送来就磨好的,吃蟹黄包须得就黄酒,芳主,斟杯热热的酒来。”  后院门口,安王府薄晶湖畔,沈馥给软玉以账面杂事诓出来,芳主早早的就提着食盒伺候在亭子里头,刚见沈馥过来,就将盛着吃食的莲叶阔口冰裂瓷盘一一摆放。  芭蕉冻石的细腰杯里盛着滚烫黄酒,伺候着沈馥用翠玉小盂放着的绿豆面子伺候着洗手,用菊花水擦净,软玉才殷勤添菜。  “还是你们了解我,那出戏实在是无趣,虽然是劝人改过自新,与风月无关,但套路准时老套,这酥酪是软玉做的?杏仁好香,可是王爷封地里出的那贡品金杏?”沈馥一看就晓得软玉她们的心思,不由得抚掌而笑,欣欣然用着小食,整个人都松快下来。  蔺殊浑浑噩噩的从外院向内院走着,他自然晓得自己不能踏足女眷所在,只是心头有些兰因絮果的痴念痴心,要一一吐露,女子笑语从不远处传来,他放眼远眺,正正好立在亭外一丈,看红妆美人,金冠玉带,不由得痴了:“梓童。”  沈馥正同软玉芳主三个丫鬟说笑,半点没注意到蔺殊来临,等到听得那声梓童,才眉尖紧皱,弃了筷子转身就要走,蔺殊登时有些急躁,意图跨过那一丈之地去追,流云却拦在面前:“楚王殿下,这位是我家王妃,还是不要逾矩比较合适?”  “藏珠!你我兰因絮果,难不成真的只是我一个人有梦吗?你本该是我的妻子!”  蔺殊恨得双眼赤红,不顾流云阻挠就想要冲上前去抓住沈馥,沈馥也实在是给他缠的烦人,云袖回转,流风拂雪般拧身而回,隔着一丈距离,蔺殊都能看见她满面寒霜。  “不说四皇兄您梦究竟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难不成您真能梦见你我如何相知相交最后生离死别?一个梦而已,倘若四皇兄再如此痴缠,莫要怪我这就去同母妃要个公道!流云,送四皇兄回去醒醒酒,我看他醉的不轻!”  蔺殊还要去追,却被流云一个转身拦下,年轻的男子满面寒霜:“倘若楚王殿下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还请您尽快跟着我走。”  沈馥的身影逐渐消失,蔺殊想要去追的步伐再次被阻止,他跟流云当场动起手来,虽然蔺殊武艺粗梳完全不是流云的对手,但是由于身份原因,流云知道自己不能够真正打伤眼前的皇子,总是诸多避让,因而两个人反而陷入僵持。  “四哥。”  另一边,蔺赦眼见着自己的侍从久久未归,也就借口有事趁机出来,却正好看见流云蔺殊两个人争执打斗,不由得开口组织,流云借力后退侍奉在蔺赦身后,蔺殊蔺赦两兄弟再次对立,蔺殊一双眼赤红的吓人。  “你知不知道,藏珠本来应该是我的妻子,根本不是你能迎娶的人!”  “四哥这又喝多了,藏珠是我明媒正娶来的妻子,就算出嫁前跟四哥你有什么,也该烟消云散,还请四哥不要再如此为难我夫妇,尤其是不要为难藏珠。”  蔺赦双眼冷冷,明摆着不待见蔺殊,蔺殊也自知动起手来他还真的比不上自己这个弟弟,流云之所以能跟他纠缠,不过是不愿意伤着他这位天潢贵胄,但是倘若皇子之间争斗受伤,他理亏在先不说,自己那位父皇本就偏心眼,到时候闹到宫里,总是自己吃亏。  “倘若你真的半点不怕,不如去问问那位从小护着你的钦天监正,问问他,藏珠跟我到底是什么关系,只不过,不论藏珠与我究竟有没有做过夫妻,我对她的心思,早在她出嫁前就清楚明白,小九,你不要耽误自己才是。”  蔺殊临走前又好似好心般劝说着蔺赦,蔺赦却只是眉目冷冷,不可置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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