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只听一声大喝,犹如天空中一道霹雳划过。 一人一马,似卷着疾风,从漕帮众人的身后跃步而来! “我叫你们都住手!不能伤了小殿下和吴大人!” 那马上之人又是一声怒斥。 “是!”众人齐声领命道。 那四哥一见来人,惊得手中大刀“当啷”一声就掉落在地,忙惊惶失措地一个抱拳道: “大当家!您怎么来了!” “我说放了他们!嗯?” 来人威严的语气中已带着一丝威胁,道。 “属下领命!” 四哥又是一个抱拳,便慌慌张张的往那来人的马后退去了。 路乘风现在才来得及观察那威风凛凛的一人一马。 只见,那马高头长腿,通体黑毛,看着甚是雄峻奇伟。 马上之人,更显得身姿矫健,气宇轩昂! 真真是人似虎,马如龙!让人眼前陡然间一亮! 没错!来人正是漕帮众人口中的大当家,帮主马如龙! “怎么是你?”路乘风疑惑间,脱口而出道。 “小殿下不用意外,毕竟这是我漕帮之事,惊扰了小殿下,还请小殿下见谅!”那人不紧不慢的淡淡一笑道。 随即,转身向身后众人又是一声大喝,宛如惊雷炸响: “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东西!惊了小皇孙殿下的驾!还不速速行礼告退?” 众人纷纷跪地求饶,惊恐之色难以名状。 “这些该死的,我自领回去,好好罚他们!那就不打扰小殿下了,马某告辞。” 言语客套之间,看似妥帖,护住了路乘风和吴京墨等人的周全。 实际上,却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而且还成功的以退为进,将属下人马皆尽带回,未伤一兵一卒。 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路乘风心口满腹的质疑、追问、愤慨等等,全部都堵了回去! 这马如龙果然是名不虚传!高!实在是高! 路乘风心里暗想到,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马如龙执着马辔,一个潇洒的转身,便扬长而去。 那大部队的乌合之众,也随他,像流水一般,迅速的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京墨兄,你没事吧?”路乘风回过神来,急忙一把扶住吴京墨,关切的看了看他脖子,问道。 吴京墨早已被恐怖笼罩了全身,此刻都还没缓过神来,周身麻木,立在原地,动荡不得。 他被路乘风这么一喊,魂魄方才从老远的地方被他扯了回来,赧然一笑道: “没事了,让乘风兄弟见笑了。” “嗨!你什么时候还跟我路乘风说起这客气话来了!咱俩谁给谁!”路乘风不由地朝他肩上使劲一拍,又将他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给拍的一个踉跄。 今晚还真是贻笑大方了。吴京墨心中暗自羞愧道,要是他向路乘风一样学点拳脚功夫就好了,不然自己总是拖他的后腿,等着他来救命。 想到这里,他便向路乘风淡淡一笑道: “乘风兄弟,不如以后你也教我点功夫呗!下次又被人追杀了,好歹能够自保,也不会像今晚这样,差点害得大家都送命于此。” “教功夫!你找我呗!”田子方一听,眼睛一亮,赶紧插话道。 嗨!这还真是个武痴啊!只要有动动拳脚打打架的功夫,他是丝毫都不会放过! “甚好!甚好!我看就这么定了吧!田大哥比我的功夫可高多了!当然咯,小爷我有空的时候,还是愿意给京墨兄调教一二的!” 路乘风一看田子方那摩拳擦掌的样子,突然拍手大笑了起来,今晚那根绷着的心弦终于放松下来了,便打趣道。 吴京墨默默点头,田子方则是在一旁也是乐的哈哈大笑,那笑声透着一股子江湖男儿的大气豪迈! “对了,田大哥,我看你内力十足,轻功也不是盖的,打起架来,可一点不输你喝起酒来那股子气吞山河的势头!不知田大哥师出何处?来自何方啊?” 路乘风被他爽朗的笑声感染了。 在这个汉子的忠肝义胆前,路乘风今晚也觉得心中升起一股江湖侠气来!总想跟着他一同,拔剑四顾,勇闯天涯! 却想到,自己驱策着人家鞍前马后的为自己忙活了一晚上,居然连人家的家门都还没关心过,甚是失礼,忙补了一嘴,问道。 那田子方仍是咧嘴大笑着,笑容甚是真诚洒脱,一个抱拳道: “小殿下过奖了!过奖了啊!哈哈哈,今晚要不是喝了小殿下的美酒,我还真不一定能打的这么酣畅淋漓!痛快!痛快!” 笑意融融间,又继续回道: “吾乃北部燕州人士!乡野村夫一个,没有什么正经的江湖门派。就是平时热爱这些拳脚上的东西,见了高手就追着缠着不放,一定要找他们一一讨教学习,回来后我就不停的练,怎么练都不会烦!我们漕帮的兄弟都说,我不是痴就是疯的。嘿嘿……” “还真被他们说中了,你就是个武痴!”路乘风拍了拍大腿,又是一阵抚掌大笑。 “对了,田大哥,刚才那位就是你们的大当家,帮主马如龙吧?他今晚居然主动放我们走?我还以为我们四人今天都要死在他的手上了!” 路乘风转念一想,甚是不对劲,忙问道。 “那是自然!你是皇孙,他再蠢也不敢放任自己手下众人,当街将你诛杀!我们其他人吧,就算是托了你小殿下的福了。他卖你面子,我们就都捡回来一条命。” 沉默已久的吴京墨突然开腔了,看样子他已经缓过来了。 “堂堂朝廷命官,他们也不敢当街看你毙命的!你放心!” 路乘风又拍了拍吴京墨的肩膀,笑道。 那么,剩下的原属漕帮的两个人,田子方和卫老七,要怎么办? 他们今晚可是将漕帮一众彻底得罪,从此以后便被众人当做叛徒了!想必是再也回不去这漕帮的门! “田大哥,漕帮你是回不去了,不如先上我府上谋个差事?” 路乘风仔细一想,又瞥了一眼那马背上重伤昏死过去的卫老七,又继续说道: “还有卫老七,他也同去好了!” 却见那田子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吴京墨一看他那窘迫的表情,便已是心领神会。 路乘风那座冕王西府,就算是金窝银窝,恐怕田大哥也不会去了,毕竟那里是他妹妹一尸两命的惨死之地,便也成了他田子方心头的伤心地。 想着,他朝田子方会心一笑,建议道: “田大哥,若你信得过我,不如你跟我走?反正你都答应了我,要教我武功的!不如我顺便在京兆府给你谋个差事,可好?” 田子方真尴尬着不知如何回话呢,一听吴京墨来解救,顿时点头如捣蒜,欣然应允了。 于是,四人便俩俩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