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程叔,这个实验和摸索的过程是避免不了也不能避的。浪费点东西不怕,做出来的不好吃咱们就自己吃,我们谁也不是天生就会做这些,要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就做出来又美味又好看的食物,那我们也就没有开这个店的必要了,会吃的人就会做,那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被人排挤的开不下去的。”程叔说的这些范添添心里很清楚也早就有预见,只是她没有提前对程叔交代而已。 “我们这几天可不就是一直在吃嘛,实在是有点吃不下去了。”一说到这个吃的上面程叔虽然在这些人面前是一个长者,可是每天又油又甜又黏有时候甚至还没烤熟的东西吃的他直恶心,真的再也不想吃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范添添没想到这个一直在自己面前表现的非常得体的老管家也竟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小声地笑了两下之后再也忍不住了,捧着肚子蹲在地上一口气笑了个够,看的程叔直皱眉。 大笑了一阵儿,范添添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范添添随手指了一个人让他给自己打了一盆热水,洗过手之后卷起衣袖扎上围裙就开始准备制作鸡蛋仔的东西。 拿过一个盆子,往里面打上四个鸡蛋,又拌上一勺子糖,再加上相应的牛奶,范添添拿起自己定做的打蛋器打了一会儿,然后把它交给站在她身后的清明,自己则又拿过一个盆子舀了两大勺面粉和半勺土豆淀粉拌在一起。 等清明把鸡蛋和牛奶搅得起了泡泡,范添添又给他的盆子添了一些水,让他继续搅拌。等确定清明搅拌的程度可以了,范添添把刚才她拌在一起的两种粉倒进清明的盆子里,让他依旧按照之前的动作操作。 在他们搅拌粉浆的时候范添添已经吩咐清晨把鸡蛋仔模型底面两面烧热,等这边搅得差不多了,又让清晨在鸡蛋仔磨具里面刷上一层金黄色的豆油,然后把清明搅拌好的粉浆用勺子舀起来注入到鸡蛋仔磨具中,然后让清明和清晨两个人一人捧着一半的磨具将两个合二为一用力夹紧,最后放到炉火上加热。 范添添带着清明和清晨在前面操作的时候,青格按照程叔的吩咐把范添添每一个操作的步骤和用料的分量都详细地记在纸上,以备后用。 半盏茶的时间都不到,大家就闻到了鸡蛋仔磨具里面撒发出来的四溢香气,细细分辨,里面既有鸡蛋的鲜香也有牛奶的纯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白糖的甜香。 相比较众人兴奋的心情,范添添的内心可以用雀跃两个字来形容,她已经多久没有闻到过这个熟悉的味道了,多久没有吃到过那外酥里嫩香甜顺滑的鸡蛋仔了。记得小时候,干爹常常在接送她放学的路上跑到卖鸡蛋仔的小铺前排很长时间的队伍,给自己买一份刚出炉的热乎的鸡蛋仔让她捧在手里吃。 沉浸在自己美好回忆里的范添添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众人微妙的表情,等她被一股强烈的焦糊的味道从记忆里强拉回来的时候气的有些肝疼。手忙脚乱地把磨具从火上取下来,打开一看,原本应该是色泽金黄酥脆无比的鸡蛋仔此时已经是两块像蜂窝煤一样的黑乎乎的东西,上面还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丢掉。重新做一锅。”范添添再也顾不得她之前很在意的青格如何看待自己,把手中的磨具丢到清晨怀中,扯掉围裙气囊囊地回另一间屋子休息去了。留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大家都是新来的,只有程叔是个老人,几个少年想当然地把目光都投到了程叔的脸上。“都看我干什么,没听二少爷说丢掉重新做吗?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青格,把你刚才记录的念给他们俩听,你们俩按照刚才二少爷教的重新再做一锅出来。”程叔也搞不懂范添添为什么在应该断火的时候不断火,然后等烧焦了后她又生气,真是个别扭的孩子,一会儿晴天一会儿下雨的,以后她丈夫可真够受的。当然这后面几句话他是在肚子里说的。 让范添添生气的是明明已经闻到了烤好的味道为什么没有人把火断了,非要让一锅做好的东西变成一堆黑渣子。可是她没有想过,别人都是听从她的吩咐操作的,而且也不像她一样吃过鸡蛋仔,她这个主厨不说话,哪个人又会知道什么时候才是断火的好时机呢? 在炕上躺了一阵儿,范添添就从烫的过分的火炕上蹦到地上,一脚踢飞了屋地上一个木头做的小板凳。板凳飞起来“哐当”一声砸到院子中央,惊得操作间里面的人面面相觑不敢言语,连干活的动作都控制的尽可能不发出一点声音来。 炕不能躺,凳子又被她踢飞了,总不能自己跑出去再捡回来吧,范添添像一只气呼呼的蛤蟆鼓着腮帮子黑着一张脸在房间里走过来又走过去,已经把黄油提炼到预期步骤的青路耳朵贴在操作间的墙上,既担心现在叫二少爷过来看会惹火上身,又害怕叫的晚了二少爷怒不可竭,十七岁在古代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很多富裕一点的人家没准连孩子都生了好几个,可是青路这副大身板下竟然长了一颗脆弱的心灵,程叔真是为他担心啊。 范 添添可没有想过自己这种奇怪的表现会惊到多少人,当她觉得自己不像刚才那么生气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两条腿很累,颓然地把屁股搭在炕沿上(没有办法,炕太热了。)范添添也觉得自己这火发的有点莫名其妙,这气也来的太强太猛。活了两辈子,除了赵骁那个一句话就能把自己惹毛了的人,范添添还没有遇到过能让自己如此情绪不正常的人和事呢。想了一想又好像不对,刚才没有人惹到自己吧?那我发的是哪辈子的精神病? 百思不得其解,越想头越大心情越烦躁,就当范添添已经准备用自己是个神经病患者刚才只是间歇性的发病了而已这样蹩脚的不能再蹩脚的理由安慰一下自己时,突然一件事情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并且怎么都挥之不去了。 这副身体的主人马上就十三岁了,竟然还没有月・经初・潮。上一次自己困极了喊得整个范府都知道她来大姨妈了,可事实上从范添添穿越过来到现在,并没有来过月信。上一世自己在十一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就是古代人身体发育缓慢,十二三岁也该来了吧,要不然那些早早就结婚的女人怎么生孩子呢,那些十二三岁就开・苞的青楼女子怎么待客呢? 青楼?范添添一拍自己的脑袋瓜子,她好像又忘记了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呢?对了,凤舞,她怎么能把凤舞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