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茹那双淡然无波的眼睛中,装满了担忧,却又现出一种超然的平静来。看。毛线、中文网 宋量忽然就在一瞬间,意识为何和这个女子如此吸引程安。 他不再多说什么,带着人飞射而出。 宁泽看着身边的程玉茹,心中暗自叹气。之前发生过这样的事,主子就会陷入不同时间的失忆,有一次甚至长达三月之久。 而且越往后情况越发严重,今日他周边无人相护,竟是又激发出来。 程玉茹敛下眸子,没有再多说什么。 “玉茹小姐,今日是主子连累你了,属下替主子向你道歉。” “今日之事,是谁连累了谁都说不清楚,遑论道歉。”程玉茹已经缓缓的往医馆走去。 身后,宁泽满脸复杂,最后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里面,那个药童一脸着急的在旁边捣着药,他满脸心疼的看着面前虚弱的熙儿,“羽姐姐,你可要醒过来。” 程玉茹走进去的那一刹那,看着躺在床上的苍白身影,心中一痛,她忽然间愤恨自己的自大,以为过去这么久,有了这些往来的商业和清湖的人,就天下无敌了。 可事实根本不是如此,还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 今天若非程安,恐怕自己结局还犹未可知。 一想到身边的人因为她的大意疏忽变成了这般,程玉茹一颗心都被拧了起来。 药童看到程玉茹,眼神中露出惊喜,“大人!” 她点头,走到熙儿的身边。 “伤可是严重?” 药童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若说本身,也不算太重的伤。只是不小心震到了羽姐姐的头,此刻还不能清醒过来。” 程玉茹憋住眼眶的湿润,攥紧手指。 “我去帮你们叫来徐大夫。” 就在这时,床上的人手指微微动了动,她惊喜的看着面前的人似乎有了反应。 “熙儿!” 听到这声焦急的呼唤,熙儿缓缓睁开眼睛,虚弱的笑了笑,“小……姐。” 熙儿稍微一想就能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想必是之前自己被击倒之后,小姐得了信息匆忙前来。 她本想提示小姐这有可能是个圈套,可目光微转,看到了宁泽,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程玉茹握紧她的一只手,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熙儿陪伴了她这么久,早就亲如姐妹,前世因为自己的糊涂,她也是为了自己葬送了性命。今生好不容易重逢,程玉茹怕极了重蹈覆辙。 熙儿叹气,“小姐莫哭……这像什么样子?” 随后,她看向药童,“小问,帮我拿杯水来。” 小问听到话,连忙走出去,他一只手擦了擦眼角的泪,高兴的笑起来。 羽姐姐醒来就好。 程玉茹心疼的将人扶起来,熙儿话中带笑,“小姐,莫要紧张,你这样就像熙儿随时要去了一样。” 听见这话,程玉茹瞪了她一眼,“不许胡说。” 宁泽一直看着面前两人的相处,心中有些感慨。 他从未想到能在这礼制严苛的当下,居然还有能这般相处的主仆。 即便是他,跟了主子多年,但是该有的尊敬一分都不敢少。 除了宋量那个本身实力高强,但甘愿做主子手下的人,平日里什么话都敢说,也不太守规矩。 熙儿看着面前担忧的人,心中温暖。 得这样的主子,何尝又不是她的幸运呢? “小姐,那些人应当是给你们下了个圈套罢。” 程玉茹轻轻地点头。 熙儿向来聪慧,之前她又同她提及了天剑卫的事情,定是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宁泽心中暗自惊异,这主仆二人居然都如此灵慧过人。 小问已经把水端了过来,递给了熙儿,听见她们的话忍不住插了一句。 “大人,我感觉他们似乎在医馆徘徊许久,可四哥说大人知晓,我才没有说这件事的。” 程玉茹眼神落寞,“我们的人应当是被他们引开了,当时知道此事后,我就叫人守在了这里。” 她十分自责,说到底都是自己的疏忽导致的。 可她的手却被熙儿拉过来握住,“小姐,奴婢此生能得你这般照顾已经是幸运,千万莫要自责。” 程玉茹抬头看着她纯粹干净的眼睛,终于露出了容。 现在愧疚也是无济于事,她应当以此为教训,决不能在发生这样的事! 想到这里,她不仅又想到程安,心中微痛。 熙儿喝过水说了一会儿话后,就忙着往外赶人。 她知道若是自己一直在小姐面前这个样子,小姐定会一直愧疚着。 程玉茹无奈,跟着旁边的宁泽走了出来。 宁泽看着程玉茹几次欲言又止。 感受到他的目光,她直接开口问道。 “有什么话就说吧。” “玉茹小姐可否跟我去一趟?” 至于去哪里,程玉茹此刻心知肚明,她心中微动,反而有些不敢去,“我去当真没有事?” 宁泽赶紧摇了摇头。 “主子师父早就知道了你,小姐不必担心,也许你去了,这次情况还会有好转。” 程玉茹心中一紧,“好,我跟你去。” 夜幕之下,两道身影飞掠而出。 宁泽为了避讳,甚至专门将胳膊伸出去揽着人。 很快,两人就到了地方。 程玉茹看着面前云雾缭绕的模样,眸色有些复杂。 宁泽轻轻地解释道,“主子师父,平日便是在这里,宋量这是将人带到这里压制主子的魔性了。” 与此同时,山谷中。 境起皱眉看着面前的人,手指微动一缕微不可见的气息钻入了程安体内进行的查探。 “突然之间的事?” 宋量摇了摇头,声音带了几分感慨。 “我想一会儿宁泽就会带人来,你不如问问他。” 镜起剜了他一眼。 “你这话说了等同于没说。” 不过若非今天他最终赶到出手将人打晕,恐怕别人还真没有这个本事,姑且记他一件功。 “天剑卫,居然还没走?” 他想到这里,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当真是下作至极,过了这么多年,他们背后的那位还是这般疑神疑鬼卑鄙无耻。 宋量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声音中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无奈。 “他的手段,你们不会不清楚。” 镜起听见此话,眼神逐渐幽深,手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