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的地方定在了后宫里景色最好看的御花园,如今虽然盛夏已经过去看大半,但是景色却也是能够说的过去的。 这边的周欢目光却一直都放在不远处的启风眠(shēn)上,为了不让齐煜多想,这感谢的事(qíng)还是今(rì)就解决吧。 “(diàn)下,你先这边待会,我过去一下。”周欢对着自己(shēn)边的齐煜开口,不过似乎齐煜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道时候,她已经离开。 眼看着启风眠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地方,周欢刚刚开口道:“国师大人……” “(diàn)下,奴婢知错了,求(diàn)下饶命。” 突然,另外一个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听到(diàn)下两个字,周欢无奈却也只能转(shēn)。 “抱歉,我先回去看看。”周欢无奈地对着刚刚走到自己面前的启风眠开口。 启风眠轻轻地摇了摇头,“无事,王妃且去忙吧。” 目送着周欢往着齐煜的方向走了过去,启风眠的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失望了一下,到底他还是失去了自己唯一的机会。 这一次自己帮周欢也算是尽了自己能尽的所有能力,关于天命,他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 另外一边,周欢回去之后才发现果然是齐煜在斥责一个小丫头。 “这是怎么了?”周欢开口。 宫女立马回答泪眼盈盈的开口道:“王妃娘娘饶命,奴婢不小心将茶水倒在了(diàn)下的(shēn)上。” 周欢抬头看向齐煜,他抿唇不语,冷漠的盯着桌子前面在发呆。果然,齐煜的(xiōng)前的衣裳上沾染了不少的茶叶。似乎,这水还有着烫。 “阿煜,你……”周欢立马弯下腰,担心的对着齐煜开口道:“有没有烫到你?” 齐煜摇了摇头,终于愿意开口说话。 “我没事。”齐煜似乎还在气头上,别扭的转过了自己的(shēn)子。 周欢担忧不过,而后连忙伸手抓住了齐煜的衣裳,并且扒拉了一下想看看有没有烫到齐煜。 齐煜…… 到底男女有别,周欢这是都忘了? 不过一想到是因为担心自己,齐煜又觉得舒服了很多,眼神里都带上了些许的温润。 “好了,没事了,你下去吧。”突然,周欢停下手里的动作,而后对着(shēn)后的丫头挥了挥手。 宫女慌张逃离,周围看戏的人也少了不少。周欢叹了口气,坐到了齐煜的(shēn)旁。 “阿煜,我准备送给国师大人的画作,你……”周欢叹了口气,方才自己给齐煜检查烫伤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他衣裳里被水给毁掉的画作。 “抱歉。” 齐煜垂下了自己的脑袋,而后低着头嘟囔着说了这句话。自己千算万算没有想到,方才周欢居然看到了自己怀里偷偷藏起来的画作。 然后,她会不会猜到,自己怀里的茶水,还有那个宫女都是…… 谁知,周欢却摇了摇头。此时的周欢那里知道齐煜是存了这般花花肠子的人,在她看来,齐煜不过就是在乎自己多了一些而已。 “我陪你去换衣服吧。”周欢开口,拉着齐煜离开了宴会。 两个人到偏厅换了衣裳,不过整个过程里两个人都是相顾无言的状态,最后还是周欢主动开口打破了尴尬。 “阿煜,那画其实是我画给你的。那(rì)的事(qíng),或许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你是我的相公所以我确实不应该再去给别的男子送礼。” 所以,方才,周欢真的只是想过去告诉启风眠一声,谢谢。 顺便再说声再见,听说最近边-疆动-乱的要紧,(shēn)为国师的启风眠主动向皇上请了圣旨,要去平叛。 好歹朋友一场,周欢觉得自己还是亲自过去一趟比较好。 闻言,齐煜却彻底的愣在了原地。 “卿卿,我……” “(diàn)下,(diàn)下……” 突然,门外再次不合时宜的传来了太监的声音,这是皇帝(shēn)边的周公公的声音。 周欢闻言立马收拾了(qíng)绪,转(shēn)出了房间。 “周公公,可是有什么事(qíng)?” “王妃娘娘,皇上这会刚刚从宴会上离开,趁着精神头不错想见见(diàn)下呢。”周公公知道齐煜的脾气,所以话都是往着好了说的。 周欢点了点头,将目光放到了屋内的齐煜(shēn)上。“(diàn)下先去忙吧,我回府里等你。” 第一次,周欢对齐煜说了等这个字。 “好。”齐煜点了点头,随着周公公离开。 上书房里,皇帝看见齐煜什么话都没有说,低头就把自己手里的砚台给扔了出去。然后,齐煜手疾眼快的躲了过去。 “看起来,父皇的(shēn)子这是大好了?”齐煜无所谓的摆了摆自己的手,而后站在了原地。 站在门口的周公公见此(qíng)形,乖乖地转(shēn)离开了上书房,退到了门外。 皇帝摇了摇头,“不行了,朕的(shēn)子还是不行了。” 而后,他看着齐煜又开口补充了一句说道:“老七阿,朕的江山,你知道的吧?所以……” “所以什么?”齐煜不耐烦的打断了皇帝。 他刚刚知道了过去的一切,似乎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和皇帝来这么亲近。 “这个位置啊。”皇帝拍了拍自己的龙椅,而后又认真的开口说道:“朕和你母后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将江山给你,现在碍事的人除掉了,至少你可以恢复(shēn)份了,而后……” 齐煜却摇了摇头,眼神里浮现了一股寒冰般的气息。“父皇,其实西域的事(qíng)远没那么简单吧?” 闻言,皇帝的脸色却一下子僵硬了。 似乎齐煜的一句话真的说中了最重要的事(qíng),他开口说了那么多其实最重要的事(qíng),一眼就被齐煜给看穿了。 “说来听听。”果然,还是老谋深算这个形容符合皇帝。 齐煜叹了口气,“不得不说,父皇确实是一个好父皇,给儿子挖好坑了让儿子跳。” 皇帝勾唇一笑,冷冷的看向齐煜。 “如今明贵妃的事(qíng)虽然解决,但是西域依旧虎视眈眈,父皇你……” 皇帝立马开口打断:“西域的事(qíng),朕自然会替你解决。” “是孟祁或者周欢吧,从一开始父皇就知道我恢复了(shēn)份,所以让我娶了周欢,最好是让她(ài)上我,这样利用西域的公主,自然对收服西域帮助良多。” 齐煜滔滔不绝的说着,但是皇帝却一言不发的听着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 “可是因为孟祁,父皇又改变了想法。让西域的王子回去岂不是效果更好,再者还有一个周欢留在韩昭国当把柄。” “嗯?你说对吗?父皇。” 齐煜一连几个问句号看向皇帝,眼神里都带着咄咄(bī)人的神色。 “不过,父皇不让周欢过去,改变主意或许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父皇对于我这个儿子似乎有点拿捏不住了?” “哈哈哈。” 听完齐煜的说辞后,皇帝哈哈大笑了起来,一直到过了些许之后,才停了下来。 诡异而寂静! “不亏是朕的儿子,你都猜的没有多,但是唯独一点。”皇帝叹了口气看向齐煜,“你说的没有错,朕失去的,不能再让你经历一次了。” “看的出来,你喜欢那个丫头。而那丫头又是一个有本事的,所以把她留在你的(shēn)边,我会放心一些。” 不是朕,是我? 齐煜将自己疑惑的目光放到了皇帝的(shēn)上,习惯了一个满心算计的父皇,突然之间都温存却是让齐煜自己都有点招架不住。 不过,片刻之后他却又将一切都想明白了。 “父皇这样,是因为北夏国吧?”齐煜突然开口,“想必父皇也明白,这些年,我们韩昭国,西域,还有北夏,三个国家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尖锐,这种时候,父皇需要一个人留下化解尴尬。” “你很聪明。”无奈,皇帝叹了口气。 看起来,自己想要在儿子的面前当一个好父亲的也太难了,似乎齐煜并不愿意给自己这个机会。 甚至,齐煜都不想去计较皇帝那些开口说出去的话究竟有几分的真心。 “既然如此,父皇可不可以告诉儿臣,究竟是因为什么,让父皇失去了对周欢的心思?” 皇帝摇了摇头,“既然你这么聪明,想必你很快就会明白的。” 这边的皇帝并不愿意挑明一切,无奈之下齐煜也只好放弃了这个方向的追问。 突然,皇帝再来开口,“这个皇位,你当真是没有一点心思?” 说着,皇帝还拍了拍自己手下的椅子。 这可是天下间权力的象征,他不信自己的儿子没有任何的想法。“只要你愿意,朕可以立马公开你的(shēn)份,而后告诉天下人你才是唯一的太子。” 齐煜道:“那齐卫呢?父皇真的只当他是棋子?” 闻言,皇帝犹豫了片刻,并没有直接回答。“皇帝这个位置不适合他,朕相信你以后不会苛待他的。” “是吗?”齐煜唇角噙了一抹复杂的笑容,而后叹了口气对着皇帝道:“父皇,这个位置,儿臣此刻并不清楚,或许不想要吧。” “你……” 没有给皇帝再开口继续说下去的机会,齐煜说完自己心中所想的之后,就立马转(shēn)离开了上书房。 而(shēn)后,皇帝的脸色铁青一片。